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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10年红旗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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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中国纪录片栏目将进入第二个10年,而纪录片本身的单集制作成本也正在超越普通电视剧,达到70万元/集。

纪录片栏目在中国的电视荧屏上如纪录片本身一样,一直身居二线。虚构作品永远比非虚构作品拥有更高的关注度。对握遥控器的手而言,造梦需求远比现实意义更具号召力。但2004年,纪录片栏目开始泛滥,虽然仍旧无法在综艺栏目与游戏栏目的十面埋伏中突围而出抢占黄金时间,但各大电视台纷纷为纪录片栏目开出一片自留地,证明从1994到2004年,中国纪录片栏目尚未夭折,并且心肺功能坚强。

上海人的纪录长征

纪录片栏目的不衰源自纪录片本身的茁壮,而中国内地纪录片的黄金年代始于1994年。此前一年,中央电视台的《东方时空・生活空间》与上海电视台的《纪录片编辑室》出乎意料地以投石问路的低姿态引来观众的眼球与广告商的支票,在黄金时段拥有一席之地。于是,纪录片导演们如同被注射了鸡血一般亢奋起来,看到了纪录片栏目与自身的太好前途,纷纷出手。这一年,张元和段锦川拍摄了《广场》;李红端出了《回到凤凰桥》;陈晓卿刚离开“远在北京的家”去广西拍《龙脊》;王海滨也奉献了自己的新作《回家》。这一系列作品纷纷被各大电视台的纪录片栏目收编,皆大欢喜,各自满意。

10年后,上海电视台的《纪录片编辑室》依旧屹立不倒,并且变本加厉地衍生出《纪录中国》、《环球纪实》、《人物》、《传奇》等十多个纪录片栏目。这一切得益于上海有着很好的纪录片氛围,据说,中国内地第一批拍纪录片的DV青年就诞生在上海,但无从考证。

上海台的纪录片栏目一直拥有较好的口碑和收视率,与央视的《纪录》栏目一起成为国内此类栏目的领头羊。但如同别人评论上海正在丧失精神本质一样,上海台的纪录片栏目也有先天性的严重缺陷――本土化程度低。无论是《纪录中国》、《环球纪实》、《人物》,还是《传奇》,看起来都更像是国外某纪录片频道的翻译版。观众都觉得好看好玩,直接把它们作为了一档高雅的娱乐节目,而纪录片本身的现实意义则泯灭其中了。

作为中国纪录片栏目始祖之一的《纪录片编辑室》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身边人,身边事”的风格。这档栏目从一开始就是进行本土化操作,主要将镜头对准这座城市的居民,讲上海和上海人的故事,从而在栏目与上海人之间形成一种对应的互动关系。其实本土化首先就是中国化,有中国人独特的文化意识在里面,才能与观众的深层心理积淀相契合。如同中国几千年的家族传统制度使中国人有着很深的“血缘”意识,《纪录片编辑室》就是在栏目与上海人之间确立了这种难以分割的血缘关系。但它的问题在于,制作的纪录片大多都只保持了一种关注,而缺少了创造的元素,记录正在退化成纪实。但即便如此,《纪录片编辑室》10余年仍旧红旗不倒,并且麾下彩旗飘飘,它本身就是中国纪录片栏目长征路上的忠实记录者。

央视的转身

2004年,中央台的《见证》开始红火,很少有人注意到它是由前身《纪录片》演化而来的。虽然制片人陈晓卿一再声称,栏目原来的名字“纪录片”是一种类别名称,不适合作为栏目名称,此次更名是早就酝酿之中的。但《见证》区别于前身的不同在于,在历史文化题材面前表演了一个漂亮的转身,直面投入现实题材的怀抱。所以,诸如《婚事》及《空山》等曾经在国内外都风光无限的片子丧失了山头,而三峡工程、青藏铁路、城市化、艾滋病等题材则开始大行其道。车子、房子、票子成为被记录的对象,拨开表象,是大背景之下的小人物命运。转型的《见证》正在努力记录转型中的中国。

《见证》栏目划分为《见证・纪录者》、《见证・亲历》以及《见证・发现之旅》。《见证・纪录者》作为其中的重头戏,以记录改革为己任,给人感觉似乎正在将纪录片新闻化,而纪录片的商品化属性正逐渐淡去。后两者似平深受《DISCOVERY》的启发,各种中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及谜团被记录者以主观的方式进行剖析和揭秘。其推出的《铁道游击队》、《缅甸远征军》、《北京人头盖骨之谜》等节目在观众中反响热烈,“观众流入率”居高不下。但《DISCOVERY》是“在一种固定的普世的意识形态框架中运行,与好莱坞大片中的爱情意识形态相类似,宣扬的是作为普世价值的‘科学’与‘探险’,而对‘科学’、‘探险’与特定社会脉络的关系、与历史的关系这些都是不加反省的。”《见证・亲历》和《见证・发现之旅》力图将全球探险本土化,有意避免“精英化”的倾向,如同栏目本身的名字一样,它无法完成探险,但至少能做到见证。与阳光卫视全盘复制自美国“历史”频道的《人物志》相比,《见证》还是可以骄傲地宣称“真实就是力量”,前者只是换上中国的主持人,加上了中文解说。

关于生态环境

但凡纪录片栏目发展繁盛的时代,大都是社会变革加剧、如火如荼的时候。当社会的发展速度不以年计,而以月计的时候,纪录片便有了蓬勃生长的温床。纪录片栏目的发展与本地电视媒介的自身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电视媒介为纪录片提供的其实是一个生态环境。

目前生态环境较为优越的是北京电视台的《纪录》栏目。《纪录》栏目使用了流行的“创作室承包责任制”,栏目下设各创作室,以负责人的名字命名,并出现于片尾字幕。如此形成了栏目与创作室两个级别,分别负责栏目的整体运作和作品创作。另外,栏目外的创作力量也渗透了《纪录》的运行,一些创作集体或个人也以创作室的名义为栏目提供节目;从北京的大街小巷到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版图,《纪录》正在通过各种形式建立纪录片创作室,并努力与体制外的广大纪录片创作者合作。这样,栏目就形成了一整套具有极大活力和弹性的新型运作体制,它打造的似乎是一套原生态纪录歌舞剧。

今年4月,大连电视台的《生活纪录》也隆重开播。在拍摄了《留学日本的日子》、《百年婚恋》、《国宝背后的故事》、《晋商》等一系列广受关注的纪录片之后,大连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没有一档露脸的纪录片栏目。但《生活纪录》亮相后,却鲜有大连人的作品出现,反倒是《唐人街》与《鲁豫有约》等其他品牌的节目穿插其中。而大连人把这部分称为“精品节目”,已经有人愤怒谴责为“挂羊头,卖狗肉”。当口味混杂不纯后,生态环境自然恶劣。

2004年初东方卫视低调推出的《东方全纪录》着眼于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的探索和展示,栏目运作上抄足美国《国家地理》,注重品牌打造和商业化运营。若按收视率,《东方全纪录》根本无法与东方卫视的娱乐栏目进行肉搏,但广告收益却居高不下。

2005年,中国纪录片栏目将进入第二个10年,而纪录片本身的单集制作成本也正在超越普通电视剧,达到70万元/集,梁碧波用3年时间便登上法国国际真实电影节领奖台的事例也昭示人们:拍好不是问题。卖给谁,在哪里卖?才是一个问题。栏目化仍旧是纪录片与电视联姻后的主要生存方式。电视的强势与纪录片的弱势,将考验两者的配合与耐心,这还是一个生态环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