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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快乐带回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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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童年,我还记得你,你忘了我吗?

――题记

很偶然,在楼下仓库里,我寻到了一块售卖电灯开关的广告板,便拾起了一段有些隐忍的记忆。

那时不算大――至多六岁,还是撒娇要糖吃的年龄。大人们太忙,忽略了时常严肃地打量他们的我。那时候,我感觉“大人们是奇怪的动物”。

家中开过一家灯具店,由亲戚照管着。可在小城的历史中,它仿佛从未存在过,如一颗沙粒,消匿在繁华的城市戈壁。

那时候,我常常在灯具店消磨时光,一呆便是一天,看着形形的人走进来又走出去,还帮着亲戚同顾客讨价还价,像是承载着巨大的使命。那时,我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按动嵌在墙上的各式开关,来回地拨动,咔嗒咔嗒,像小精灵的脚步声,很是好听。

隔壁便利店店主的女儿小我几个月,好像叫圆圆。同龄人之间有种奇妙的共鸣感,大人们在一块儿闲聊时,我们便好奇地看着对方,不多时便凑到了一起。不大会儿,我们便楼上楼下转了好几圈。大人们见我们自顾自地玩,也不闹,乐得不用管,便放任自流。

大人们有事要出去,我们自然不能善罢甘休,闹着要去,大人们当然不同意,便僵持起来。僵持的时候,我看到阳光下的小蚂蚁,排着队,从阳光这边爬到那边,像穿越了整个光年一样漫长。看着看着我便忘记哭闹,拉着圆圆去树荫下挖土。把水浇在土上,水珠忽儿就没了影,土也变软了,握在手里,如橡皮泥一样柔软,糊在树上,几天后便硬邦邦的,像盖楼用的水泥。

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们有个“宏伟”的想法――用“水泥”盖一栋小屋子,我和圆圆在里面,谁都找不到。但最后没有实现,可能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吧。

圆圆的妈妈叫她吃饭,不是软声细语地说“宝贝,吃饭啦”,而是风风火火地说“塞饭!”现在想来,她妈妈短发,干练,算是个女强人,不知圆圆长大后,会不会也是那样坚强自立。

下午大人们事多,便哄我上楼睡午觉,楼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的吊灯,风一吹便微微晃动。睡不着,便仰着头看吊灯轻摇的身影。无风的时候,天花板上安静得诡异,我鼓起腮帮,呼呼吹气,但无论我怎么吹,吊灯总是半下也不肯动。

一觉便睡过了童年,睁眼,灯具店、微微晃动的吊灯、圆圆、便利店女主人、“塞饭”、开关……都没了踪影,仿佛未曾存在过般安静。我只能把童年的快乐带回流年,稀释我的伤感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