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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手归来”专题沈庆:转换中的歌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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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听高晓松扇着扇子讲脱口秀的时候,当你看到某报道说老狼现身某某音乐节的时候,你是否能想到当年那张封面仅仅是牛皮纸图案的磁带《校园民谣1》?除了《同桌的你》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两首经典,演唱《青春》的沈庆、《那天》的艾敬……这些迅速蹿红的演唱者都因为这张专辑而被冠以了同一个名字――校园民谣歌手

在20世纪90年代,校园民谣歌手的歌迷不止活跃在校园里,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只是很快,这些当年的标杆又各自散去,各自奔天涯。从1994年到2014年,校园民谣经历了20年的时间,当初的那些校园民谣歌手,有的还站在原地,有的已经去了其它领域,而他们当中的沈庆,在游荡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音乐的世界。

早年的纯歌迷时光

沈庆说,他自己有一个概念,就是只要从事唱片这个行业的人,无论是词曲作者、歌手、制作人、企划,都要先有一个身份就是歌迷。“一定要是喜欢音乐的,做这个行业如果没有对音乐的热爱那是不可能的,一定对音乐是亲近的,比普通歌迷对音乐喜好的重度要重得多。”而最近推出的新作《最后的电台情歌》,实际上也就是他完全以一个歌迷的心态去写的歌。

当然,“电台情歌”之于沈庆来讲,早已不是某一个固定的波频放的某一首歌,而是怀念在生命中某一段一直在听收音机的时期。“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歌迷,从听到音乐的时候就很喜欢,大概从十五六岁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只要是跟音乐有关的广播都会听。”沈庆说,那时候自己听的是很大的那种收音机,台式音响……“我没有试过抱着收音机一直听,但基本上一有时间就会听歌曲,比如写作业的时候,收音机是一直就在旁边陪伴我的。那时听到自己喜欢的音乐就会停下来。”90年代初期内地乐坛还是一个歌曲相对匮乏的年代,那时能听到的好的歌曲主要都来自电台DJ播放的歌。“他们推荐的歌都是相当优秀的,所以那些歌真的是能进入我们的生活,进入我们的生命。在我们长大的年代里头,在我们的情感经历里头,或多或少某一个时间段都可以通过一首歌打开一个烙印的标签。”

从歌迷到朋友

此次发表《最后的电台情歌》,其实分CD版和DJ版两个版本,不同之处就在于DJ版当中,沈庆找来很多当年知名的电台DJ帮自己录了一段段的话,把它们穿插在歌曲之中。“等我大学毕业真正去到唱片公司工作之后,我作为电台听歌的歌迷关系才慢慢结束了。可是,因为在做幕后,后来又去做歌手,反而又认识了很多电台DJ,甚至之后和其中的一些结为了酒肉朋友。”

歌迷是怎么过渡到朋友的?沈庆把原因归结于时代。“我觉得在90年代中期的时候,做音乐的和传播音乐的、喜欢音乐的,我们这拨人都有一种审美上的趋同性。大家基本经历的生活是很相似的,在同一个年代家里有了电风扇、收音机、电视机、电冰箱……所以那种生活共同成长的同质性的趋同下,大家在音乐、生活、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上面都有趋同性,所以我们会更容易交朋友。”

转行再度成歌迷

沈庆在1997年发行第一张个人专辑《这么多年以来》,但是在这之后很多人便再没有他的消息,只有最近又现迹在乐坛受采访时,他才提到自己这十几年是转行去做广告业了。“1997年底我本该把第二张唱片录完,那段创作期我想把自己放松一些,可是反而更紧张,会有一种疲劳感。后来我就突然发现,就从我19岁到27岁这8年时间里,我因为喜欢音乐就义无反顾走进了唱片行业,放弃分配、放弃很多东西,甚至放弃掉男女朋友的关系,就是为了去做一个还算有知名度的音乐人,但那个义无反顾是所谓青春期该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沈庆说当时自己的女朋友特别希望他做一个朝九晚五、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而为了音乐他放弃了爱情。“到27岁我去写新歌的时候发现那种‘不负责任’的状态应该是之前那个年纪的,而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该想想别的事情了,所以这时候我就想看看音乐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在朋友的推荐下,沈庆运营了一家广告公司,却没想到一做就是十几年。“有人说广告业不好做,但我想说的是,在90年代的初期和中期,在流行音乐行业能做出样子的人基本都是不笨的人,甚至是优秀的人。那时在中国内地流行音乐是一种前方的艺术形态,它集中了各个行业的精英,每天都在做头脑风暴,吸纳新的知识,所以在这个行业里面能做出样子的人,离开这里去别的行业也都能做得很好。所以对于我来讲,做广告没有什么难的。”而这段宝贵的转行经验,也给沈庆去年的复出之作《岁月如今》带来了一些灵感,他将《岁月》和《岁月如今》两首歌的副歌和声做的一样,也算是他眼里成功的一个商业企划。

最玄妙的歌迷群体是90后

此次的新歌《最后的电台情歌》,不言而喻,现在大家听音乐的来源和介质都已经变了,受到互联网的冲击,单纯靠电台吸纳新鲜音乐的歌迷少之又少了。“好在虽然我听音乐的来源改变了,但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比如我现在在网上听音乐,或者拿手机听音乐,可是我每天也要听差不多二三十首歌,好听的可能多听几遍。这是一个职业习惯。其实做唱片这个行业有一个遗憾就是你会慢慢地把你的歌迷身份淡化,你在音乐里纯粹作为一个歌迷的快乐会慢慢消弱,但是你在职业音乐人的生涯里会得到另外一种快乐,比如说创作的快乐、你跟其他音乐家合作的快乐。”

再次回到歌手身份,沈庆也做足了功课,之前拜托某音乐网站后台调查现在还在听《青春》的歌迷的年龄段,却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答案――以21至24岁的90后居多。“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概我也是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写的这个歌,他们也会有些共鸣,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翻到以前这些歌的,90后是一个很玄妙的群体,他们很特别,跟历代的歌迷都不一样,他们非常集中地呈现出一种共性就是说‘这个歌手、这首歌是属于我们的’,觉得这些歌是因为他们喜欢听才红的。他们有强烈的意识要给自己这个年纪贴上一个标签――我跟你们都不一样。但我不怕他们不接纳我现在的作品,因为很多人会在某一天突然苏醒过来,发现还是有很多味道长长的歌,听起来淡淡的,但是属于自己生命的,跟血液一起流动的。”

对话沈庆:为什么不再有人提校园民谣了?

音乐周刊:很多人一说你就是校园民谣,这似乎是很重的一个标签。现在的你怎么看待校园民谣?

沈庆:我觉得,校园民谣只是一个商业概念,是因为当年我们在大地唱片做这张唱片的时候觉得“校园民谣”这个词挺好听的。当时大地唱片在前一年也做了艾敬的“城市民谣”这个系列,我觉得“民谣”甚至可以作为大地唱片的一个标签。其次,这是一个文化范畴,80年代到90年代初期大学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那时候大学叫象牙塔,一尘不染,跟社会是隔绝的,有高墙的,后来他们说我们那个时代叫“白衣飘飘的时代”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生活就是跟社会脱节的,不像现在跟社会是直接相连的。所以当时“校园民谣”词曲呈现出来的状态和内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青春》这些歌没有像现在的民谣那么接地气,可是当时的校园民谣是接了当时的地气。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因为十几年没有变化,所以在文化上、音乐上都厚积薄发,所以造就了1994年校园民谣的一个文化现象。

音乐周刊:现在校园民谣这个称呼很少有人再提了,它当年之所以火是不是出现在一个正好很契合的年代?

沈庆:后来再也没有所谓的校园民谣,我觉得是两个原因:一是再也没有人用这么强烈的商业标签去做,二是那个年代已经结束了,我记得1991、1992年北大拆掉了围墙,变成很多商铺,这个事件在全国都在讨论北大该不该拆墙。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校园就慢慢融入社会了,一直到1994年大学生不包分配以后又变成另外一种形态了,上大学真的没有铁饭碗了,你进去之后就要琢磨怎么融入社会,而不是像我们那个年代,我是赶上最后一届包分配,1993届。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只有在大学最后一年才会担心工作的问题,所谓的担心也是去这儿还是去那儿。

音乐周刊:跟现在的压力比太不值一提了。

沈庆:现在你进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天就在考虑以后工作怎么办。所以我觉得从这种角度来讲,那个年代的校园民谣真的是无可复制的。现在没有人再去说学校里的孩子写的歌叫校园民谣,这是商业范畴没有人去界定它,但我觉得它还是民谣,从音乐上来讲是民谣,它的内容、表达方式、类似说话的叙事的唱腔,其实就是民谣的东西。今天的宋冬野、李志、万晓利……放到当年我们那个年代,他们写出来的歌也只能是我们那个样子,因为生活就是那个样子。民谣是来自于生活、特别草根、特别接地气的一种东西。生活什么样子,民谣就一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