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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展宏 北京高览投资有限公司投资总监,原《财富》杂志代执行总编。他在业余运行着一家微信公号能力圈(AbilityCircle)。他希望将自己为《财经天下》周刊撰写的系列文章命名为“投资宏谈”。他的声明是:文章所提到的公司他可能投资了也可能没有。投资有风险,本文不构成对任何人的投资建议。
第一次知道网龙(0777.HK)是因为2007年它入选了《财富》卓越雇主——中国最适宜工作的公司。同事采访回来对它赞不绝口:网龙有一种非常适合创新创意的公司文化和办公环境,也为员工提供了极具竞争力的薪酬,在办公区还为员工提供了一个超过4000平米的会所。
然而,就其主营的网络游戏业务而言,当时网龙在中国市场只是一家第二、第三梯队的公司,2009-2012这4年,持续运营的业务每年平均赚得的利润不过7400余万元。事实上,在网龙将旗下安卓市场的应用商店91无线以19亿美元售与百度之前,它一直只是一家中型网络游戏公司而已。
不过,偏居于福建的网龙能够在遵循丛林法则、竞争无比激烈的中国互联网行业赢得自己的一席之地,还是足以证明其管理层的眼光和经营能力。早在2003年,网龙就曾将游戏门户网站17173以205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搜狐,而截至目前,17173仍然是游戏门户网站中最赚钱的。
91无线的交易令网龙声名大噪,但是,即使没有百度出现,网龙应该也已经将91无线分拆在香港创业板上市,其亮丽的业绩估计也会引起资本市场的关注。而当91无线作为网龙的无线业务存在时,因为VC和PE投资时采用“可赎回可转换优先股”扭曲了其业绩,使得它对网龙公司整体利润贡献甚至为负数,因此没有引起投资者足够的关注。公司2012年的财报显示,无线业务当年收益增长了367%至2.83亿元,只是因为“衍生财务工具的亏损”2.82亿元,使得这部分收益并没有真正体现在最终利润表的最后一行。衍生财务工具亏损的原因,一是来自公司的购买外汇合约,不过这部分只有1068万元;更大的亏损来源是可赎回可转换优先股,这部分其实可以理解为91无线向VC和PE融资的成本。
当然,如果没有百度,91无线的价值是否会如此快地兑现仍然存有悬念。百度收购时的价格是91无线2013年税前利润的33倍、净利润的48倍,这样的价格应该不算低。或许网龙正是因此才放弃将91无线分拆上市的计划。
出售91无线让网龙获得了63.1亿元的现金,这是它公布2012年业绩时市值的1.62倍。公司将出售91无线获得的约一半现金作为特别股息派发给股东,其余资金有3个投资方向,首先是投向公司原来的主营业务网络游戏,其次是手机游戏,最后是公司新开辟的在线教育业务。
根据公司年报,2013年中国游戏市场总规模高达832亿元,其中传统端游(即客户端游戏)总体规模为537亿元,占据65%的市场份额,仍然是网络游戏市场的主导。不过,移动游戏发展迅猛,用户数和收入均出现爆发性增长,分别达249%和247%,至3.1亿人和112亿元。网龙2013年可持续运营的业务收入仅为8.8亿元。我们假设这些收入全部来自端游,那公司的市场份额也不到2%,这从侧面证明网龙不是中国网络游戏市场的重量级玩家。至于公司在出售91无线之后,是否还能在移动端取得新的突破,目前显然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
在我看来,公司最具想象力的一块业务或许是新开辟的在线教育。今年以来在线教育突然热闹起来,比如对在线教育蓄谋已久的欢聚时代(NASDAQ:YY)推出了独立在线教育品牌,并直接叫板中国民营教育的龙头老大新东方(NYSE:EDU);而日前中国一家将线下和线上相结合的职业教育公司达内科技(NASDAQ:TEDU)也成功在纳斯达克挂牌。
网龙已经宣布与富士康和由前阿里巴巴CEO卫哲创办的私募基金合作推出在线教育产品,具体如何合作外界尚不清楚。根据公司新近公布的2013年年报透露,公司将逐步在4个项目领域构建起在线教育的整体架构。
首先是公司教育项目的基础平台——开放教育云平台。基于云平台,公司正致力建立微课研究基地,如中高等职业教育、大学、非学历、终身教育及K12等,以构建不同阶段的高等教育方案。其次是“海西动漫创意之都”项目,内容涵盖动漫研发、交流、体验以及动漫衍生产品、人才教育等较为完整的动漫创意产业链。项目分3期,总占地面积达1179亩,头两期投资总额逾8亿元。再次,公司计划建设福州软件职业技术学院长乐新校区,其招生规模在8000人左右,项目用地536亩。公司认为学院投入使用后将与园区内的前述3个项目形成产业集聚效应,带动海西动漫创意产业兴起和发展,构建完整的动漫产业链,成为东南沿海新创意文化集镇。不过,听上去这些项目更像是房地产开发项目,而不是教育项目。
网龙目前净现金占市值的比例高达64%,公司如何运用这些现金,能否利用现金培育出如17173、91无线一样的优质业务至关重要。考虑到公司管理层既往优秀的业绩记录,网龙值得投资者持续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