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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诗文
看望一个卑微的人
李以亮
听说他病了
我们有了一种担心
看望一个卑微的人
就跟蹲下去
看望一棵小草一样容易
只是我们很少想起
他离我们很近
在一条自行车出没的巷子
我们和他相遇,点头,擦肩而过
我们生活着,有赖于许多人
只是对此我们往往缺乏认识
听说他病了
我们想起去探望
如果从此退出这个世界
我们会感到欠他太多
无需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
看望一个卑微的人
只需要揣上一份尊重和祝福
(选自《诗林》2002年第4期)
现代社会中,爱心的失落令人感到悲凉。诗人提醒我们关注身边那些被忽视的普通人,用尊重与祝福去抚慰卑微者的高贵灵魂,珍惜身边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祝 福
郁 葱
祝福我窗外的那些树
它们又要绿了
祝福孩子和老人
——一定要首先祝福他们
祝福文字、声音、语言
这些是我生存和幸福的理由
祝福和妈妈同样性别的人
祝福我面前的颜色:
红色、蓝色、黄色、紫色……
祝福每天照耀我的
祝福每天遮蔽我的
祝福我读过的每一本书
用过的每一支笔
祝福爱我的和不爱我的
祝福已经经历的和不曾经历的
祝福空气也祝福呼吸
(选自《星星》2007年第10期)
不仅要祝福“孩子和老人”,也要祝福“和妈妈同样性别的人”,祝福“爱我的和不爱我的”人;不仅要祝福生灵,也要祝福文字、声音、语言、颜色……如作者一般用充满感激的眼睛去看世界,你会发现一切都值得感恩,唯有珍惜身边的一切,才能重拾那些微不足道的爱的细节。
诗人由看到树木感到它们马上就要绿了,内心油然生出喜悦与欣慰,并联想到生活中的亲人,进而扩展到生活中的许多细节,由此及彼,层层递进。
声音的温度
查一路
那年,一场变故悄悄潜入我家。先是母亲生病住院,体质本就弱的父亲,因焦虑过度,也随即病倒,父母双双住进了医院。
太阳从西边落山,恐惧却从我的心头升起,那年我才13岁。山村的夜色中,黑漆漆的远山像一幅剪纸阴森地贴在窗户的玻璃上,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妹妹。山中的狼群,一声接一声凄厉地哀嗥,常常将我和妹妹从梦中惊醒。
我们住在一所山村学校,叫喊声未必能让远处的人家听见。忽然,我想起了哨子——母亲上体育课时用的哨子。鼓起胸腔,拼命地让全部的气流吹出尽可能最大的声响。渐渐地,我听见了家门前由远及近嘈杂的脚步声,大声说话的声音。我听见了乡亲们喊我的名字。开了门,一群人扛着锄头站在我家门前,他们都是周围我熟悉的乡亲。
“孩子,你睡吧!这一夜我们不走了。”一位大爷说。他们在墙根靠下了锄头,坐着、蹲着,吸着旱烟……我渐渐地睡着了。直到天亮,他们才扛起锄头离开。
临近黄昏,乡亲们又来了,他们用锄头在石板上撞击出铿锵的声响,好像在告诉我:“孩子,别怕,有我们在!谁也伤不了你!”
自此以后,我开始相信,声音也是有温度的,它能把一种至深的温暖传递给那些处在孤独和恐惧中的人们。
(选自《传奇文学选刊》2006年第11期)
父母双双入院,对留在家里听着狼嚎声的孩子来说,漆黑的夜晚该有多么寒冷可怕,但是乡亲们的脚步声、谈话声还有锄头撞击的声音,温暖了孤独和恐惧的孩子,也把一种信念传递给了他们。生活中,锅碗瓢盆的交响、陌生人关心的话语、遇险时响起的警笛……仔细想想,谁又能说,声音是没有温度的呢?
乡亲、善良、温暖
旅?伴
秦文君
1976年是我生平最灰暗的一年,在黑龙江百事不顺,度日如年,天天找伤感的音乐听。无奈中,我向家里发了封求援信。母亲心领神会,一个加急电报打过来,让我请到一个月事假。
南归的列车上,坐在我边上的也是一个上海女知青,呼玛插队的,衣着破旧,逢人就像做广告似的说,她们那儿起早贪黑做一天苦力只挣五角钱。她跟我谈了三句话就开始盘问我的收入。我那时是个从不向外人诉苦的人,而且恨别人同我谈钱,只觉得这个旅伴俗得不可救药,所以便常常独坐看景,彬彬有礼地拒绝与她聊天。然而她也不在乎,见我网兜里有只苹果烂了一角,就讨去吃掉了。
列车到了哈尔滨,才知唐山大地震,南去的列车全线停运,于是,我只能再绕道到大连。在大连轮船售票处排队时,我又见到了她,她依然穿得像个贫下中农,远远地,我们彼此点点头,也许都懒得同话不投机的人厮守在一起。
列车停运后,大连开往上海的客运成了热门行当,排了半天队,才买到三天后的四等舱船票。我知道家里会为我担心,就拟好了电文去排队打电报,轮到我付费了,却发觉钱包被窃。
我真的成了无产者,捏着电报纸发呆。这时,看见那个女知青也来打电报,她问我怎么了,我说遭小偷劫了,然后扔了电报纸就走。我不愿多说,那年我反正是倒运的,碰到这事,好像一点不突然,相反,遇上好事倒会忐忑不安。我盘算着怎么度过这几天,候船室向来是知青的免费宿地,只是没东西吃,网兜里剩三只苹果,还有一包干木耳,再加上水,也许是饿不死的,能撑着回上海,一切都好办。
可是,我第一天就超了计划,把三只苹果全当了主粮,后面的几天怎么过?我感到处在穷途末路中。正在发愁,她来了,把我的轮船票讨了去,一会儿,跟人把四等舱票换成了五等的,将五等舱票和差额的钱交给我。
我拿着钱直奔食品店,买了店里最大的一种面包。从此,我出远门总是要带充足的食品,而且从不怕累赘。
我去谢她,很想跟她说些什么,可她笑着把话岔开,只说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只是以后该学学她的样,把十元的钱缝在内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