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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时间早上5点40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温暖这片土地。
去崩米列的路上,我遇到两个小孩在田里烧稻草,火光照到孩子身上,在这个黑乎乎的早晨显得格外醒目和温暖。我叫摩托车司机停车,想把这一幕用相机拍下来。
因为不想过早暴露我的相机,我把它裹在衣服里,慢慢靠近,不然他们可能会和我以前拍过的孩子一样,立刻冲着相机做鬼脸,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缓缓拿出相机,手动对焦,一男孩一女孩,像是姐弟俩,两只大眼睛直溜溜盯着我的镜头,目光有点不安、有点惶恐,这种眼神仿佛可以穿透相机。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轻轻按下快门,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交流。正当我为自己拍到这一刻感到高兴的时候,发现小男孩开始哭了,他显得无比紧张,这种情绪马上蔓延到女孩身上,女孩眼睛红了,他们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我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孩子们为什么会害怕,烧几根稻草也不是做什么坏事。难道是被我的相机吓着了?由于语言不通,我也无法了解真正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是被我弄哭的。
在柬埔寨的日子,我的相机一直是从天黑工作到天黑,它不知疲倦,总有拍不完的东西。如果在国内它是走一步休息一步的话,那在柬埔寨,它开始奔跑了。
孩子 天真而成熟,并不矛盾
去柬埔寨之前,许多人都告诉我,这是一个贫穷而淳朴的地方。但是到了吴哥窟,那种想象中的淳朴被迎面扑来的小贩们完全打破。
在这里无论多小年纪的孩子,除非他还不会说话,不然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变出一些东西向你兜售,或者一个劲问你讨糖吃。你能想象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无数个人朝着你喊“one dollar”的情景吗?可能那一丝仅存的好感会瞬间毁灭。
几乎只要几分钟,你就能习惯这些了,只要有人靠近就说“NO”。这样的规律在一场日出后被打破。同行的友人向我展示她收到的礼物,一个小女孩送的手环。这让我有了与他们交流的欲望。
我试图找了一个在一群人当中最小的男孩,本以为他会拒绝,但事实上他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跟我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他们平时的生活,毫不设防。脸上一副孩子们天生的表情,单纯、干净,极富感染力,他甚至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向我兜售明信片。
他告诉我他每天4点起床,晚上9点睡觉,一天中除了上午要去学校以外,都会在这里卖点小玩意补贴家用。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今年5岁,但已经是个不小的年纪,家里还有四个姐姐和一个妈妈。我下意识地问起他的爸爸。他不动声色地告诉我,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爸爸已经去世了。这一次他的表情起了细微的变化,但依然轻松。我对于自己的冒失感到抱歉,他却反而安慰我没关系。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花了2美元在他那里买了点东西,他热情地帮我挑选,成交的那一刻他笑得很灿烂,然后急匆匆地骑着比他还要大的自行车向不远处的学校奔去。
短暂的交流,突然让我对这里的小孩有了另一种看法。不知道对于一个5岁的小孩来说,是否懂得什么是死亡,而刚踏入校门的他们已经担负起养家的重任。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和小伙伴玩的一种游戏。他们会比同龄人成熟懂事,但并不一定世故狡猾,至少在他们咧开嘴笑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他们的内心。
吴哥 最美的日出与日落
在来之前,做了一些功课。我对柬埔寨的第一印象是吴哥,第二则是地雷。说起地雷,不得不提起这个国家的经济,它是全世界最穷的国家之一,很多人连一件漂亮衣服也买不起。这个人口1340多万的国家却有1000多万颗地雷,占世界已埋下地雷的10%。它们被埋在树林里、河流边、农居边,时刻威胁着当地人的生命安全。虽然联合国派了扫雷专家帮助除雷,但有人说柬埔寨的地雷再花100年的时间也排不干净。
但说起吴哥,那是怎样一个丰富的历史宝藏,足以让世人震惊和称羡,吴哥古迹共有寺庙600多座,长年的风雨侵蚀和战乱的破坏,使许多古迹变为废墟,柬埔寨政府根本无力修复。
到了吴哥你不得不看的是巴肯山的日落和吴哥寺的日出,据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日落和日出。巴肯山虽不足70米,但已是吴哥区域为数不多的制高点之一。向西,据说视力好的人在这里可以看到泰国。向东和向北,近处的吴哥城被森林包裹得严严实实。向南,吴哥寺从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探出玉米状的头来。学者说,巴肯寺在建造者的创造力中融合了深刻的宇宙象征意义。神庙分7层,象征七重天国,最上面的一层是中央高塔,代表世界的轴心。民间传说国王的林枷(男性生殖器)藏在中央塔庙下面。
著名的巴肯山日落。也许是太著名了,导致山上人满为患,你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欣赏日落。你若一坐下,对不起,你只能欣赏屁股了。我看到一个很老的老外爬上一座塔,想看清楚日落的样子,立马被后面的人轰了下来,他慌慌张张挪动年迈的身躯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是因为他踩了神塔,而是因为他挡住了后面人的镜头。
晚上7点,日落结束,电影散场,意犹未尽的人们就遭到驱赶。我不是第一个在此等候的人,却是最后离去的一个,我实在不愿从喧闹中来,从喧闹中去,我想静静地感受神庙的魅力,孤独地站在这个被原始森林包围的世界轴心,凝视这个世界。
空邦鲁 一个超凡脱俗的村庄
从吴哥一路颠簸到空邦鲁,我们在TUTU车上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去之前在书上读到过关于那里的介绍:“空邦鲁沼泽森林和一个超凡脱俗的村庄相依相傍,它比空尼更加令人难忘,但却同样难以接近。”这样的描述无疑是一种诱惑。
我们从洞里萨湖一个狭窄的河道口坐船进入,狭窄到几乎只能容下两艘船贴身并行。你能想象要穿越这条河道的困难。河道两边长满了荆棘和树枝,还会有突如其来的树杆横插中央,阻挡你的去路。当地的船夫灵活得像一只猴子似的,从一艘船跳到另一艘船,只用一根船桨替我们扫清了前方的障碍。
船行约20分钟,湖面豁然开朗。
那一刹那,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一个活生生的村落突然跃入眼帘,一排排整齐的高脚屋停在水中,颜色艳丽,倒映水中,就像一幅生动的油彩画。
高脚屋是空邦鲁的特色,从他们的祖先来到这里开始,他们就世世代代居住在水上。而洞里萨湖对于他们的意义更像是一条母亲河。
空邦鲁与吴哥不同,船行水面,风景不同,遇到的人也不同。随处可见空邦鲁居民在湖边洗晒、养猪养鸡、做饭,跟普通村落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都在他们自己搭建的水上平成,而下水对他们来说就像走了一段平路,可能对他们来说,在水里和地面已经没有差别。
这里的大人和小孩比吴哥的更热情,见到游客坐船而至,都会挥手示意,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小孩的主动亲近和示好也变得单纯起来,没有任何的推销,他们甚至会朝你招招手,邀你一起分享他们的食物。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船又行十来分钟,湖面更加开阔,离开高脚屋一段距离后,周边的环境类似于西溪湿地,两岸枝叶繁茂,一股原始的清新扑面而来。
船又驶出湖面大约10分钟,竟又是一番新天地。湖面向四周延伸开去,与天际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头。船夫开出几百米远,停在湖面中央,然后自顾跳进湖里游泳。我们的船随着风的方向漂荡,摇摇晃晃的感觉,你会有种在海上的错觉。
空邦鲁的日落是来柬埔寨看的第三个日落。第一个在西哈努克的海滩,那种感觉更接近都市,现代华丽。第二个是在吴哥的巴肯山,晚霞染红天际的那一刻确实震撼,但由于周边的人太多,破坏了这种美感。
空邦鲁的日落更原始和私密。在一望无垠的湖面上,远处的船只都化作零星几点。原本还在船上高谈阔论的朋友们顿时安静下来,享受这一刻的静谧,望着日落的方向,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