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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东风枉自嗟――我来探究黛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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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香……”

这些《红楼梦》诗词,明白地描绘着一个千古难觅的奇特女子――林黛玉,她的前世竟是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这就是黛玉,下凡间用一生泪水来偿还那日日浇灌她护卫她的侍者。泪水的流逝,情感的枯竭,世事的沧桑,人情的冷暖,终于耗尽她的生命。这就是黛玉,那虚幻的、真实的、理想化身,一个临花照水、卓尔不群的才女!

黛玉的短暂一生,大多光阴是在潇湘馆里度过的。她的一生被情绪美化和情感诗化,也被千百竿湘妃竹映照与演绎。

黛玉最终还是魂归离恨天,因此不得不说说她的死。

有人曾经讲过,黛玉的死不平凡不简单,整个过程充溢着文学的高级素养和人性的最高境界。但是,我并不否认读书者用残忍悲惨的、毫无人道的“调包计”进行安排,为黛玉那本不完美的命运画上句号。可谁也没有去认真想一想,这样一位梦幻般的仙子,怎么会来得那样的至善至美,动人心魄,而去得却是那般的平常平淡,纤尘不生?其结果真是如此吗?我以为,非也!

黛玉之死,得从刘姥姥游大观园说起。那日,黛玉曾在藕香榭湖上坐着游船,同宝玉说,她只喜欢李商隐的一句诗:“留得残荷听雨声”,宝玉就下了决心,不再拔湖中的残荷叶了。这黛玉如此地这般珍爱莲花,莫非这句诗里隐藏着什么?为读者启发着什么?

我又不得不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细节――“寿怡红群芳开夜宴”。那晚,宝玉与众姐妹共行酒令“花名签”。黛玉得到的是什么?是芙蓉!批语是:风露清愁。要知道,黛玉若与芙蓉联系起来,那倒有悖曹雪芹老先生的初衷和意愿了。大家都知道,晴雯死后,有人说她是天上的芙蓉花神。这里,倘若说黛玉也是芙蓉花神,岂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反复思忖得出这样的结论:黛玉得到“花名签”上的芙蓉之称谓,就应该指的是水芙蓉――荷花。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黛玉的前世想象成为荷花神了。究其原因,我还认为,那绛珠仙草不是一直生长出落在前世灵河之畔吗?著名红学专家周汝昌先生给予黛玉之死所作出了这样的评语:黛玉缓缓走到湖中心,然后缓缓消沉了下去……而导致黛玉沉湖的根本缘故,大概有几种:一是黛玉前往人世间,还完了眼泪和感情,又该回去做她的绛珠仙草……此举,就是正所谓的“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印证,又一次人生的倒转轮回吧;一是场突如其来的严重打击:骤然而至的政治更迭狂暴的袭击,使她脆弱地无可奈何地离开人世……也或许是一份感情的不幸:贾母归天,黛玉唯一的一座靠山轰然倒下,加上她本有的肺病却长期吃人参一类易上火的“补药”,自觉今生病已膏肓,故选择了如此了断方式――投湖自尽……

这一切的发生,倒真真证实了那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大地上已没有安葬黛玉的净土。那句“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更是为黛玉葬身湖中给了更加清晰的解读。

这是我想象出情景:在一个初秋的深夜,天空还下着蒙蒙小雨,悲伤已极的黛玉蹒跚到藕香榭,拨开枯荷,跨入湖水,念叨着什么,毅然走上不归之路……

或许在一年之后,潦倒的宝玉也是在初秋的雨夜中,来到藕香榭水塘边,望着那一片枯枝败荷的水塘,心潮翻滚,泪珠涟涟,在凄惨悲凉的呼唤声里,那枚曾经照耀他命运的灵通宝玉已经逐渐黯然了。

(指导老师:蒲莉 南桑)

赏评:

林黛玉焚稿断情,泪尽而死是在高鹗续的《红楼梦》后四十回中,所以她的死就值得探究了:这第九十八回“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的情节是否真实地反映了曹雪芹的本意呢?本文的作者强征博引,考究探讨她死的方式和过程,在原定情节的基础上不断,破而后立,设计出林黛玉香消玉殒,花落人亡新的方式和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