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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之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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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命运弄人,阴差阳错,明明打算做个宫中隐士,却因命运被一点点推上了不属于他的政治舞台;明明可以隐居舞文弄墨,可惜上天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个看来输不起的玩笑。他输掉了江山,却赢得了千年景仰。李煜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但却是一个天才的词人。

曾经拥有过,一旦失去,才更加令人难以忘怀。

曾经南面独尊,发号施令,如今却随东逝远去的长江水一同逝去。

又是一个煎熬的不眠之夜。静夜风起,李煜独自一人登上了空荡荡、孤寂冷清的西楼。愁绪满怀,踽踽独行,步履是那样的滞缓,神情是那样的黯然神伤,仿佛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又仿佛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步。

昏黄的一轮残月倾向天边,黑沉沉的夜。在萧瑟的秋风中,李煜举头,残月如钩,往事不堪回首。无力的人、凌乱的心随风摇曳。在烦闷的心绪中,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感到了一种可怕的孤独。俯首是寂寞梧桐,这样的氛围,置身其间,确实使人断肠。清秋的梧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只有淡淡清冷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秃枝凌乱而冷寂地洒在地上。人“无言”“月如钩”,庭院深深,寂寞梧桐,被“锁”在深院中的何止是“清秋”啊!怎一个愁字了得!

李煜的愁,沉重哀伤,不单纯有男女间的离愁别恨,更有亡国被囚后对故国的思恋之愁,对过去往事的追忆。曾经的凤阁龙楼,曾经的欢乐永远过去了,如今一人离群索居,尝尽了离愁的滋味。这期间包含了深沉复杂的人生痛苦。“愁”这个抽象之物,此时变得具体可感,此时,他的愁纷繁复杂、无法理清,就像一团乱麻,无始无终,越理越乱。然而快刀斩乱麻,再乱的麻也可以斩断,但李煜的愁更像流水一样,“抽刀断水水更流”,无论你怎么砍都是无休无止,他想从回忆中取暖却又徒增烦恼。李煜终还是发出了深沉的感叹:“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是一位亡国之君的无限感慨。他从一个风流皇帝变为阶下之囚,过着囚徒般的生活,此中滋味有无尽的酸楚悲凉,有难以言表的留恋伤感,有无法摆脱的抑郁羞耻,他保不住自己的国家,同样也保不住自己的娇妻。

在这样一个残月高悬,梧桐影疏,庭院深深,又恰逢悲寂的秋季的夜晚,更增加了愁绪,让人心碎不已。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忍受。

胸中的苦闷,心中的哀伤无法排解。是愁,是恨,是悲,是怨?早已超出了语言可以表达的程度,欲说还休梦已阑。

(作者单位 吉林省长岭县三十号乡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