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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情怀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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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立梅,安徽蚌埠人,祖籍寿县。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书法篆刻专业。从事编辑工作。国家二级美术师。现为中国书协会员,安徽省书协理事,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女书协副主席,蚌埠市书协副主席等。作品曾入展首届中日妇女书法交流展,全国第三、第四届妇女书法篆刻展,第二届全国行草书大展,首届敦煌国际艺术节“敦煌杯”全国书法大赛,全国首届草书大展等。获林散之奖・南京书法传媒三年展佳作奖。曾被《书法》杂志评为百强榜成员,并获安徽省第二届青年“十佳”书家称号。参加中国书法界2008北京奥运标志性活动。作品及文章散见于各专业报刊。曾应邀赴日本、韩国等地举办展览并进行交流访问活动。2010年,分别在蚌埠、徐州等举办“柴立梅书法展”。先后出版了随笔《梅斋清吟》,书画集《柴立梅的视界》等。

滁州,是安徽具有1400多年历史的一个城市。据载隋朝开皇九年(公元589年)改南谯州为滁州,是滁州之名始见于史籍之发端。提起滁州,脑际中的琅邪山之醉翁亭、欧阳修之《醉翁亭记》等便浮现出来。

初中时,我学习《醉翁亭记》后,念念不忘要去滁州凭吊一代文豪欧阳修,终于在1985年青年节前夕,我作为团书记提出建议并带队游览了此地。

临行前,如父亲般局领导叮嘱道:“小柴,你们出去千万要注意安全,另外你喜欢艺术,那里有欧阳修的文,坡的书法,好好地看看。”那句话如暖流至今还在心里流淌着。

26年前的那天清晨,还带有几分凉意,大客车载着风华正茂的我们去了那里……26年后,2011年元月5日正午,寒意袭来,我独自一人漫步在通往琅邪山的柏油路上,寻觅着当年的足迹。路南,修竹翠绿,直插云霄;路北,不知名的树,如火烤般焦黄的树叶在寒风中阵阵沙沙作响,那响声伴着我沉稳的脚步,朝“醉翁亭”方向走去……

《醉翁亭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其旨意看似闲适的,然而恰有着淡淡的忧伤。欧阳修,这位大文豪如果不被贬到这块土地上,安徽又哪里会有这一处人文景观呢?

迈步走向“二贤堂”,驻足于刻有篆书的“醉翁亭”巨石旁,石头依旧,经历了数十年风雨侵蚀,好似衣裙多了一摺又一摺,也好像如斧劈一刀又一刀,几许沧桑写在心头。而“醉翁亭”三字也依旧,绿色斑驳的篆书,其线条仍然没有失去圆浑和酣畅,因为念旧,我再次定格于此,留下一个记忆。停留在这个亭子间,品读其文章、回味其书法艺术,然而沉浮宦海的欧阳修在他的《读书乐》里恰也流露出这样的心态:“苏子美尝言,明窗净几,笔砚纸墨皆极精良,亦自是人生一乐。然能得此乐者甚稀。其不为外物移其好者,又特稀也。余晚知此趣,恨字体不工,不能到古人佳处,若以为乐,则自是有余。”窥探出欧阳公的心境,与其说书法给了他以修心养性,不如说是他对人生的透彻领悟……

转于廊间,出售纪念品处摆放着的淡蓝色封面印有《摩崖石刻》的一摞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随即翻阅起来,霉气烘然。然而,滁州石刻的拓片结集,其资料弥足珍贵。而给我印象深刻的多是山东邹山的摩崖石刻,比如佛教经典《金刚经》就镌刻在巨大的摩崖上,质朴苍茫之气,弥漫在齐鲁大地之间,又谁能想在滁州这块土地上,就在琅邪山上,对多达300多块从唐代至民国的文人墨客留下的、久藏于丛树杂草之中与山巅断崖之上的摩崖石刻,其书法艺术同样散发着山野之香,沁人心脾。

沿着指示牌,于灰砖花窗下,又缓缓地迈上似乎是当年欧阳修走过的地方,墙壁间,寻觅到了册子里的原碑,浓浓颜味的《晁端彦记游题刻》、明朝沈思孝撰写的浓浓颜体《解酲阁记》,依然是宽博弘张;有着《圣教序》浓浓笔意的《张鹏翮题碑》,其文隽永,加之刻工精湛,文学与书法艺术相得益彰,令人赞叹不已,而碑园里文徵明、张瑞图、董其昌等留下的碑刻《醉翁亭记》,又让人赞不绝口……

此时天空澄清,我徜徉于这块天地间,磊磊落落的山石与叮咚叮咚的涧水相融一体,抬头望着通向天宇的大树,婀娜的亭子,层层叠叠的灰瓦,历经岁月的石碑,斑斑驳驳的碑文,冥冥之中遐思悠悠……好像理解了先哲们为我们留下了什么是天道,什么是精神的逍遥,什么是天人合一的哲理。坡书写下的《醉翁亭记》,顿挫之间的笔法,其书法神韵飘逸,其笔下文章的意义可能也在于此吧?

又一头扎进了郭沫若题写的“欧阳修纪念馆”,纪念馆里幅幅油画,展现了一代大文豪的艺术才干和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屡被罢职贬官的欧阳修仍不改对文学艺术的传播,《丰乐亭记》播撒着他对老百姓的爱,让老百姓丰衣足食,与民同乐的思想,又让后人看到了他爱民思想的另一面。

因为欧阳修,中国有了“天下第一亭”,因为有“天下第一亭”,后人在“天下第一亭”凭吊欧阳修……

26年来的回味,醉翁亭依旧,山还是那座山,只是山上的树春天绿来冬天枯;水还是那个水,春天溶来冬又冰;石头还是那个石头,只是多了几许相思。

26年前读欧文苏字,还没有真正读懂,而今再次踏上这里,如果有点理解的话,那可能是先哲们的文学思想和书法艺术里折射出他们的淡泊宁静,致虚极,守静笃的最高境界的反映。

从京城到滁州,又从滁州到京城,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也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26年前的好奇,26年后的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