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扇雕花窗栏后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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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张微笑的面孔后面部有一颗向善或者向恶的心，我们看不清微笑面孔面后的心，就只能在生活中多一些戒备。

刚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我的工作压力很大，为了完成业绩日夜加班，虽然辛苦，但这份工作的回报率很高，薪水还算可观。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当我额前的发际线越来越高时，我心慌了。

我才24岁，如果真的这样继续下去，该是多么可怕。同事肖莉见我如此担心，替我介绍了一个老中医，说她之前因为脱发经人介绍去了那里，效果很好。诊所在一片待拆迁的小巷中，因为是拆迁户，已经搬走了一部分，小巷有些冷清。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有些别扭。诊所在一个四合院中，院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石池，里面摇曳着几条金鱼，墙上挂满了类似“妙手回春”的卷帘。中医老李世代从医，儿子在人民医院工作，是个精神硬朗的老头，虽然已经年近60，仍然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就是这头浓密的乌发让我尤其羡慕。

他首先给我号脉，我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依靠把脉就能诊断出什么，但他号完脉后说的症状与我最近出现的状况完全吻合，恶心，惊梦，胃口不好，睡不着。在他的建议下，我办理了一个2000块的半年疗程，一共分10次治疗。这一次他只给我疏通淋巴排毒。

诊疗室布置得很雅致，尤其是那些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栏，拉上碎花窗帘，泛着幽蓝的光芒。当他伸出双手从我的背部推向颈部的时候，我有些抗拒，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他微笑着轻声问：“有些疼是吗?通淋巴是这样的，排出体内的毒素是第一步，否则会继续脱发。”可是我分明感觉到那双粗糙的手在我的背部使劲推动着，从下至上，触动的全是我的敏感部位。当他的右手到达我锁骨的时候，我尖叫着用手挡住了。

他有些不高兴，幽幽地说：“疗程已经开始了，这时停下会更加糟糕，而且这里有个重要穴位，你不相信我?还是你想不久以后变成秃子?”一听到这句话我就无力地放下了手，或许是因为我的心理因素，我的奶奶年纪轻轻就秃了大半个脑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我只能豁出去了，闭上眼睛任由那双手继续下移。那一次，他的手一直到达我的胸骨上方，让我面红耳赤，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次日回到公司的时候我很想问问肖莉那个老中医是用怎样的治疗方式替她治疗的，但一想到那些画面，我欲言又止。

就这样，我一连在老中医家做了三个疗程，神奇的是，经过穴位推拿，配合他开的药方，我的气色果然好了许多，头发也还是掉，但毕竟没有过去那样恐怖，我只能祈求赶快把2000块钱的疗程做完，然后只喝药，不再推拿。第四次去的时候，他让我脱去衣服，平躺在诊疗室上，用一块类似浴巾的毯子遮盖住我的身体。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吃了什么，竟然顺从地脱得只剩下内衣裤。我的身体渐渐泛起了知觉，从僵硬到柔软，从冰凉到炙热，从不安到舒展，中药的香薰让我昏昏欲睡，只感觉那双手越来越放肆，忽然我的腿部一阵冰凉，他竟然掀开了那块唯一遮盖着身体的毛巾，我一下子坐起来，整个人在他面前几乎赤身!我尖叫着扯住毛巾，飞速地穿上衣服，拿起包包跑回家。

我不知怎样形容当时那种不堪，一方面是对满头秀发的渴望，一方面是害怕他再次对我动手动脚。甚至我有更深一层的不堪，虽然我害怕面对一具衰老的躯体对我做出侵犯，但他的推拿却让我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放松感。每次推拿过后我都能感觉到绷紧的神经渐渐舒展浑身舒坦，恐惧与欲望就像般将我一点点吞噬。

我就在这样矛盾的不安中一连几个月没有去老中医的诊所。岂料我的身体就像真的吸食了鸦片一般，中断疗程后我又感觉到疲惫不堪。肖莉关心地问我有没有去老中医那里看时，我隐约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一点异样。我只能慌乱地躲避，在这样的不安与恐惧中度过几天后，我感觉自己要疯了。直到各个部门提名升值那天，原本表现出色的我榜上无名时，我才彻底明白那赢雕花窗栏后的秘密。我原本不仅有机会升迁，还得到了公司董事长儿子的青睐，他打算借提名升职的机会把我调到分公司，那样就可以正式追求我，这一切被肖莉看在眼里，她无法接受相貌平平的我得到这么多机遇，于是把我介绍给那个老中医。我在那扇窗户后面发生的一切现在都传得沸沸扬扬，而那所谓的疗效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妙手，只是他给我开了一些类似激素的药物，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是会上瘾的!那是我第一次遭遇暗箭，我只能带着破碎的心慌乱地离开那座城市，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有时人心险恶到如此，要以毁灭的心态去对待自己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