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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追求美好理念谈传统民间装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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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艺术往往被从事专业艺术的人带着职业的眼光去看待,有些人专注于对其技巧和意义的研究,有些人专注于对其形式特征的品评,还有些人专注于对其历史渊源孜孜不倦的挖掘。这些也不能说不可行,但不易看得到其深处,即艺术在人生中的意义和目的。

艺术家一般将艺术的分为两种取向“追求自娱”和“追求娱他”,前者即为自己,后者则是服务于大众。两者并不存在内在矛盾,但各有侧重点。当然,民间艺术也有层次之分,从性质上看,可分为两个层次:一是以农民为主体的基层创造,尤其是过去的农村妇女。她们织布、编结、刺绣、剪纸等,都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使用,出卖给别人的不多。二是由此上升的作坊艺人和游方艺人,他们也来自民间,主要以自己的手艺为生,如年画、皮影戏、编织等,目的是给别人看或用。

老奶奶为孙子做“虎头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艺术创造,就是别出花样,也没有认为自己是“创意”或“自我表现”。她所想的是,人生落地要站得稳,让孩子像虎一样又生气。戴“虎头帽”,戴长命锁,戴绣花的“五毒”肚兜,以及“抓周”、“点吉祥”等,都是为了讨个吉利,希望孩子能够健康的成长。同样,在其他方面,如贴门神,镇宅平安;元宵节观灯,预祝农业五谷丰登;中秋节吃月饼,合家美满如月圆。从生老病死的人生礼仪到民族共享的风俗节日,人们融进了艺术,使生活充实、丰富,多姿多彩。他们不是艺术家,但比艺术家更懂得艺术。这些艺术活动是在很自然的生活中产生并发展并构成生活的一部分,既是好的,也是美的。

鲁西南“福本子”

在山东西部地区,女儿出嫁有一种陪嫁的“福本子”。当地人本称它为“书本子”,由于地方方言中“书”通常被读作“福”,“书本子”也就念成了“福本子”,增添了“幸福之本”的含义。“福本子”是用来夹放鞋样、绣花花样、花线等怕磨易碎之物。

鲁西南的“福本子”有着丰富的内容和深刻的内涵。其中所有的内容大都是通过木板印刷或手绘图案,有戏曲、故事,有花草,有可欣赏的版画,有绣花的鞋样,还有折扇的扇面和纸牌,以及十二生肖、看图识字,二十四孝等,它实际上可以被称为农村妇女的一本万宝全书。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们知道,过去的妇女受到“三从四德”的束缚,婚姻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青年的当事者既没有恋爱的自由,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婚姻其实就是某种利益的撮合与交易,对于他们的生活是否幸福是不顾的。女儿嫁到婆家,一片陌生,连自己的丈夫也不熟悉,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在这种背景下,母亲为了女儿的生活,特别是为了缓解初到婆家所面临的苦寂,送来这个“福本子”当嫁妆。有趣的是,它是由男女两颊共同来完成的。娘家为新年准备“福本子”,即里面的画册,装订很简陋,在新娘迎娶这天带入婆家。婚礼仪式完毕后,婆婆再将“福本子”的蓝布封皮给儿媳妇,并装上封面。封面的设计和制作都很讲究,切口处能够封起,还有纽扣相连,有的做成“如意头”的样式。当女儿一个人在房间里感到孤独时,可以翻翻画片,唱唱小曲,或看图认字,描图绣花;夏天可以从“福本子”中剪下扇面糊扇子,冬闲时可以自制纸牌做游艺。在过去,这种生活内容已经算是很丰富的了。

当地流行着这样的俗语“娘家的本(本子),婆家的壳(封面),生的孩子一小窝。”“娘家的瓤(内容),婆家的确(因que)儿,打的粮食没处着(音zhuo,放的意思)”。“确儿”是土方言,一般指“袼褙”,即“葛贝”。“贝”是史前对纺织制品的统称,所以“葛贝”是指“葛布”,是中国最早使用的服饰纺织品之一。在旧时代,这是一种对理想的追求,对幸福生活向往。从一个小小的“福本子”,不但可以看出生命的韧性,而且无视不在创造着美好

“剪花娘子”库淑兰

我们深刻理解了艺术与大众的关系,生活的和精神的直接需求是民间艺术产生的动因。在我国,“男耕女织”和“自己自足”的农耕社会很自然地将针线、衣被和一切的家务集中在妇女的身上,剪纸艺术便随着刺绣和装饰环境而发展起来。民间妇女库淑兰从小就跟着母亲学习“铰花”和“扎花”。某年春天的晚上,她从邻居家回来路上,摔倒了深沟里,昏迷了四十多天,家人正准备为其安排后事,她却顽强的活了过来。库淑兰身体不但不虚,还更加勤快的剪纸,后称自己为“剪花娘子”。库淑兰说,当时她从悬崖掉下去时,得到神灵相救,掉到了一棵树杈上,并赋予她用剪纸来养家糊口。神灵就是“剪花娘子”,她就是剪花娘子的俯身。在当地,“娘子”就是“娘娘”,对女神的尊称。库淑兰的剪纸盛期,最有成绩的作品,都出在这个时候。

不了解实情的人可能以为“剪花娘子”是种迷信,“附身”的说法是老年库淑兰在她所经受的文化背景下所用的语言。对一个曾经在旧社会保守摧残的农村老婆婆来说,可能是一种幻觉,即虚幻的心理同现实的追求统一起来了,因而产生了精神上的满足,激发了强大的力量。就像演员的深入角色,将自己同扮演的人物混为一人,也就是角色化。艺术上所谓“物化”、“物我”的境界,实际就是如此。这种彼我同化的意境,在“庄生梦蝶”中表现的最为清楚。库淑兰与“剪花娘子”的这种关系达到了一种“物化”与“物我”的境界。

库淑兰在创作盛期的剪纸,不论是造型还是构图,没有直接受古代艺术的影响,如果联系到人物的主次大小,寓意象征手法的使用,就能看出库淑兰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生活的美好。(作者单位:武汉纺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