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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传》范《注》\杨《疏》及钟文《补注》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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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现今梳理历代《谷梁传》研究的发展脉络仍是的一个重要课题,而想要理清历代春秋谷粱学的发展演变,就有必要先梳理出历代对《谷梁传》的注疏有何变化。笔者简要比较晋范宁《春秋谷梁传集解》、唐杨士勋《春秋谷梁传注疏》及清钟文《春秋谷梁经传补注》的异同,从而得出三个时期注疏在义理阐发、训诂等方面的发展变化。

关键词:《谷梁传》;注疏;注疏异同

文章编号:978-7-80736-771-0(2011)03-034-02

谷梁学历来有“孤微之学”之称,治之者稀,但对《谷梁传》的研究也曾有两个高潮,一在晋唐,二在清代。在这两个时期都涌现处许多对《谷梁传》的注疏。其中,晋范宁的《春秋谷梁传集解》、唐杨士勋《春秋谷梁传注疏》成为这一时期《谷梁》研究最经典的著作。而清代也留下钟文燕《春秋谷梁经传补注》、廖平《谷梁古义疏》等代表注疏。通过比较范《注》、杨《疏》和钟文《补注》的异同,纵观晋、唐、清三代注疏,能为梳理历代《谷梁传》研究发展脉络提供资料。

一、范《注》、杨《疏》及钟文忝《补注》的共同点

首先,三者都主要以阐发《经》、《传》的义理为主。这也体现了《谷梁传》“传义不传经”的特点。《谷梁传》原本是为《春秋》作传解经,主要是通过层层设问的方法,逐层阐发《春秋》中体现的“大义”。虽然《公羊》也有此特点,但相比而言《谷梁》文辞更为简淡,范宁就在《春秋谷梁传序》中指出,“《谷梁》清而疏,其失也短。”又因其自身解经“议而不辨”的特点,后来历代学者为《谷梁》作注疏时也就都多集中在对《经》、《传》义理的阐发上。此外,《谷梁》《公羊》在汉魏和清末同属于今文经学,因此历代注疏也体现了今文经学派侧重《春秋》微言大义的义理发挥的特点。

其次,在揭示《谷梁传》经学思想方面,三者都注视对《谷梁》的以民为本思想、“三纲”思想和忠孝思想的阐发。从以民为本的思想来看,如桓公十四年“民者,君之本也”条,宋人用齐、蔡、卫、陈四国兵攻打郑国,《谷梁》对经文中“以”注为:“以者,不以者也。民者,君之本也。使人以其死,非正也。”以是“驱使”之意,即四国事迫于压力出师郑国的。范宁《注》云:“刺四国使宋专用其师,轻民命也。”这就进一步阐发四国国君将百姓性命交与宋国是轻视民命的体现,对此提出了批判。钟文燕《补注》引《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言阐发何谓“君之本”,进一步从理论化《谷梁》的“民本”思想,并直接揭示出《谷梁》的批判,“又明兼恶四国”。从“三纲”思想来看,隐公元年“兄弟,天伦也。为子,受之父;为诸侯,受之君”条中,《注》“隐为世子,亲受命于惠公;为鲁君,己受之于天王”、《疏》“上奉天王之命,下承其父之托”及《补注》“弟先于兄,是废天伦;私以国让,是忘君夫”都阐发了《谷梁》“臣事君,子事弗”的伦理思想。又如隐公二年“妇人在家制于父,既嫁制于夫,夫死从长子”条,三者都从礼制的角度训释了进一步“妇人不专行”的礼制,从而体现出了《谷梁》“妇事夫”的伦理思想。从忠孝思想来看,上文提到的“兄弟,天伦也”条中注疏即阐发了《谷梁》的忠孝思想。当然,《谷梁》所包含的经学思想博大精深,三者注疏中体现的经学思想亦远不止于此,如第隐公元年“孝子扬父之美,不扬父之恶”条体现了其忠孝思想,襄公二十九年“身贤,贤也,使贤,亦贤也”条的注疏中阐发了《谷梁》的贤君思想。可以说在三者注疏的层层演进下,形成了更为系统的《谷梁传》的经学思想体系。

最后,在训诂的角度方面,在训诂的内容上,三者都以“解句”为主,如《传》文“兄弟,天伦也”,范宁释以“兄先弟后,天之伦次。”在庄公元年“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于人也,以言受命”条中,《补注》对“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更援引多种经典揭示“天道”和“人性”之说,长达2000多字。“释词”则较少,如《注》:“虞,典禽兽之官。”《疏》:“上,谓君上。”《补注》:“成,即扬也。”在训诂的方法上看。三者都以“义训”为主,如《注》:“制,谓限制。令者,号令。”“声训”、“形训”则很少。这也和《谷梁》主要阐发大义的解经特点及今文经学重视义理阐发的特点密不可分。

二、范《注》、杨《疏》及钟文暴《补注》的不同点

虽然三者在解经内容、训诂方法等各个方面都有共同点,但三者也有不同的特点,这主要体现在钟文《补注》与范宁《注》、杨士勋《疏》在解经方法、解说词义方式等方面的不同。

首先,在对《谷梁传》经学思想的阐发过程中,范宁、杨士勋的《注疏》多本《经》、《传》意进行进一步详解,而钟文的《补注》常常能在解说《经》、《传》“大义”的同时,提出自己的创见。在上文所说的庄公元年“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条中,钟文的补注将这一思想进一步阐发并且理论化。他引用了多种典籍阐述自己对“天道”和“人性”的理解,如《论语》、《孟子》、《礼记・中庸》、《诗经》、《左传》刘炫注、《孝经》、《管子》、《论衡》、《大戴礼记》等。他首先论述了他对“天道”的理解,他将“天道”与“人性”、“人教”结合起来,认为“性始之,教终之,道在其中矣”,“天者,自始生而然也,天命之谓性也。受命者,终身之所受也,率性之谓道也。”人之所生时有天性,率性而发的行为是谓道,而修道通礼义是使人性行天道中发挥作用的教。随后他又对人性观进行了讨论,在承认孟子“性善论”及“四端”之说的基础上,认为汉代诸儒、宋学家对“性善说”的认识与《孟子》、《论语》各有不合之处。可见,钟氏《补注》对《经》、《传》的阐发更系统理论,且能脱离只层层阐释《注疏》的解经方式,提出自己的见解。这体现了钟文在其《序》所说的“宜有专门巨编发前人所未发者”的撰著目的,也体现了清代谷梁学“穴结期”思想活跃、条理系统的特点。

其次,从训诂方面看,在解说词义的方式上。范宁《注》、杨士勋《疏》多只采用直训和义界的方式。直训如“尸,主”、“推,排也”,义界如“黍稷曰粢,在器日盛”、“羁贯,谓交午翦发以为饰”。而钟文《补注》采用虽也多采用直训和义界的方式,但常能引用他书使人明确词义。如隐公元年“孝子扬父之美,不扬父之恶”,《补注》云:“既,终也。《毛诗传》日:‘既者,终其事。’《乡饮酒礼注》:‘既,卒也。’《尔雅》:‘卒,既也。’义皆同。”《墨子经》日:“言,口之利也。”在训释词义的方法上,虽然三者大多都采用义训的方法,但《补注》更多地采用了形训、声训的方法。如僖公二十三年“言之所以为言,信也”条:“于文‘信’从人言,《说文》以为会意字。《墨子经》曰:‘信,言合于意也。’《鬼谷子》曰:‘信者,明也。’《说文》‘诚也’,《释名》‘申也。’”从“信”的字形上得出信有人言合于意、人言明的含义。由上可看出,范宁、杨士勋的《注疏》训诂的方式方法比较单一,主要采用义训。而《补注》在训释过程中更具多样性,能兼用形训、声训、义训,并引用他书加以训释。究其原因,可归纳为以下三点:首先,范、杨处在晋唐这一注疏之学兴盛的时期,但这一时期注疏之学还处在较早期的发展之中,训释的方法还不成熟。方式比较单一。其次,范宁、杨士勋在作注释时更侧重于对经义的阐发而非字词的训释,所以训释词义大多简要。最后,考注疏之学在钟文所处的清代迎来了最为繁盛的时期,训诂方法全面,训释方式也更成熟多样。

综上可见,范《注》、杨《疏》及钟文《补注》各具特色,钟氏对《谷梁传》的注释更为全面完善。考究其所处时代的学术背景:一则今文经学开始兴盛,研究《谷梁》的论著空前丰富,二则清代嘉、道以后乾嘉时所倡导的汉学弊端开始滋生,但余韵留存。钟氏处于这一背景之下,既受到今文经学繁盛时期思想活跃、重视义理的影响,又受到乾嘉汉学重视训诂的影响,故能两者兼采,既在阐发义理上条理精密,又能明训诂详辩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