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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后,宁静的小区开始暗下来,小区里的路灯全亮了。吃过晚饭,全家一如既往地走出家门去散步。
有一天,我们散步到晚上九点,全家三口从植物园往我们居住的小区走,看到有一群人在花鸟市场前的路边上,就着路灯的光在打牌。妻子边走边感叹城市的变化,说这灯亮得怕是地上掉根针都能找见。的确,这些年城市的变化太大了,不说城市主干道和老城区,就连我们住的这片城郊小区都安上了路灯。
上世纪80年代,那时我正在读小学。在每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油灯总会在小村亮起,遍布整个村庄的每户茅屋。就这点昏黄的光,也很快就会熄灭,家家户户都舍不得将灯点亮太久,因为点灯用的煤油要凭票供应,每户每年也就三五斤,且每斤要三毛六分钱。在那个年代,有哪户人家愿意去挥霍这仅有的一点钱呢?
那时候,村里没通电,又因为凭票供应的那点煤油不够用,乡亲们总是每到夜晚,就靠一盏油灯来照亮。点灯的油是自产的植物油,如棉籽油、菜籽油等。将这些植物油倒入小铁瓢状的浅碗中,再从油中引一根灯芯草或棉纱线到碗沿搭着即可点燃,灯芯放出昏暗浅黄的亮光。这种油灯下常顶着一只破碗固定在一个地方,不便端起游动。
那时,最好的煤油灯是马灯,安了大灯罩,不怕风雨,便于提携、走夜路时光也很亮。在家中用,大家都嫌它费油。家用的煤油灯有的是去镇上买来的台灯,瘦长的玻璃灯罩,中部是个灯头,下部是个“8”字形的灯座,灯座上面的小肚子装煤油,下部如裙裾,细腰处便于手握端着走动。大多时候,台灯是立在桌面上发挥作用,其灯芯可通过灯头处的调盘旋纽调大调小。这种灯在那时似乎每家都有一盏,因其发出的光很亮,大家都很喜欢,只因买一盏这样的灯要花将近2元钱,于是每家都把它当个宝贝似的,平时根本舍不得用,生怕不小心给打碎了,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中来了亲戚时才用。
所以,家里平时用的都是自己动手做的简陋油灯。这种油灯大多是用小瓶子(如小药瓶、墨水瓶等),从盖子中间钻一小洞,用牙膏皮或废铁皮包卷一根棉线做灯芯,倒入煤油。我家一直用的是这种简陋的自制油灯。晚上,母亲就在煤油灯下纳鞋、织毛衣。那阵子,伴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母亲咝咝的抽麻线纳鞋底的声音一直响到深夜。夜晚醒来时,我都担心母亲的手会不会不小心让针戳了,更担心那昏暗灯光累坏了母亲的眼睛。
因怕费灯油,我通常是天黑之前就把作业写好。只有偶尔才会靠这种油灯来写作业或是温习功课。万籁俱寂,四周很黑,眼前的如豆灯光,让我感觉特别温暖,我的注意力这时也会变得格外集中,生怕时间拖长了不好向父母交待。
后来,村里通了电,家家户户告别了油灯。正式通电那天,村里还放了一场电影来庆贺。母亲欣喜地到每个房间去试拉开关,看到电灯发出那么亮的光,她高兴得不得了。随着日子的红火,各家各户的灯,也变得多彩起来。
1989年,我刚来到铜陵时,整个城市到夜晚只有百十盏路灯在发着昏暗的光。如今,街灯映照下城市夜景,如同天上街市般绚丽灿烂。
现在,每当我静坐在一盏精美的台灯下,总能想起过去的那些灯事。
吴华现为安徽铜陵市郊区新闻中心副主任,铜陵市作协、影视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