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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的七粒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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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的梦总会是一部电影,历历在目的。嗯,梦有时会快放,不开心也只会在手起手落间便烟消云散了,就像是窗外的飞鸟一样,光影只会残留在那遗失了的曾经里,谁会记得。只是在有些时候,它一不小心还就真成了电影了,一部荒谬的电影。

――题记

授奖词

这大概是属于呓语类的文字。却有着震慑人心的狂野节奏,几乎就是一曲剧烈的摇滚乐曲,在击打着我们乖之又乖的身体和思想。或许,只有在梦中,我们才有如此巨大的能量,我们才如此无所畏惧。但其如镜子般还是让我们看到了现实的无奈和困境。一路奔跑,牛振英的勇气足以带领语言跃入自由之境。

灯光摇曳,好多模糊的面孔在这狭窄的房间里不安地躁动着。值班的老师不是老早就走了吗?怎么还不熄灯。烦死了。刘矢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我对他说,咱们下楼去找点乐子吧。接着,我俩就开始了无休止的奔跑。

快跑,让楼管逮着了会被挂了的。于是我奋力地跑,奔跑在那不断迂回的楼梯上。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做离心运动,因为我的右手被那迂回的中心紧紧地攥着。而我的左手,它挣扎着,它要抛弃我!是的,它是那么想的!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想跑,是的,我只想一直不停地跑下去。我忘了刘矢的话,我忘了我奔跑的目的,我想跑,我的身体在践踏着它的负担,疲惫、累赘、孤独,都是什么?我跑,奔跑在一个如斑马脊一样的原野上,摔碎了的昏黄灯光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我有张死人脸,呵呵,这就好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人叫我“小白”了,野原家的那只死狗。我的血异常燥热,它们不甘寂寞,渴望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奔腾年代,现在我开心,所以我释放了它们。我能听到风被我的奔跑撕扯拉直而发出的尖叫声,它们的叫声让我忽然想到了那个贱女人,没错,是那个女人的尖叫声,搀牙口着,我能听得出来,我恨她,我想只要她过得不开心了,我可以这么一辈子跑下去,甚至更快。

我停了下来,忽然间就停了下来。怎么连惯性也不给我留一点?怎么忽然间这希区柯克式的奔跑就结束了?

天际的颜色让我不太舒服,它像极了那女人的头发,鸦鸦的黑。我想搅混它们,可恶,连那凉丝丝的感觉都一样。它让我想到了那头发绕过我手心的感觉,我抽回手,拼命地甩却怎么也甩不掉那让人不痛快的感觉,我开始后悔我的左手刚才想离开我时,我为什么没帮它。

现在是午夜,我能感觉到。我看到墙的那边,学长们乖得像刚刚入学的小学生一样虔诚。一个像箜一样幽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几个月后他们都是要高考的。”我应了一声,便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教室里有点过分明亮了。我的眼睛感到刺刺的痛,我也看到那些尘埃游离在浑浊的阳光里,欲望堕落,可怜的家伙们,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要去努力。教室里乌烟瘴气的,而那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却很轻易地就得到了映射,进入了我的瞳。她用她那略比过去长了些的燕尾给了我对她涟漪一样笑容注视最好的回答。以前她说过她想留长发,这样一来她会更像我的外语老师,而我就不必为长期看到她宁静的笑容而感到寂寞了。

我现在没有半点愤怒,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十艮她,我的血被仇恨燃烧焚化着,催化着我对她的憎十艮。我要让她感到内疚,让她知道失去我是她最大的损失。但是,我却真的做不到,我确实做不到。

我的额头上渗出一粒粒汗珠,弄得我的脸汗津津的。在这一瞬间,那句算不上经典的台词无懈可击地侵袭了我的脑海。

”你不是以前的老孙,以前的老孙是爱我的……”

金城武带着哭腔的声音和他郁郁的眼神让我感到很不安,怎么搞的,怎么总会想到她,为什么连梦里都不肯放过我。

头有点疼,起身想找点水喝,手里握着口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写字台上散落着被我撕得一塌糊涂的花花绿绿的信。在我收到她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后我就把它们弄成了这个样子。以前她给我的信,都是用女孩子特有的精心而准备好的,五颜六色的漂亮信纸,精挑细选后被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寄到我的手里。而在她离开我、给我第十七封信时,我便逐渐对好好保存它们失去了耐心。我撕毁了它们,再一张一张拼起来,却又总是忘记把它们扔掉。我会想到她易碎的微笑,她总是不说话,只沉默,所以她在给在这个不大的城市另一端的我写信时会显得游刃有余。不过我也会很开心的,因为在那个时候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想,只要她爱我,也就足够了。

可是,她压根就没那样想过。这样的气氛都只是我独自营造的,我可真是个。她说得对,世上哪会有什么狗屁爱情,所谓爱情不过是用自私去践蹋别人的感情罢了。我狠狠将手中的口杯向写字台砸去,它发出了一声支离破碎的后,消失在了这间屋子漆黑的角落里。

谁会信那东西,真是个。

衣架上挂着她向我提出分手前一个礼拜送我的围巾。黑色交织着的我最爱的颜色,但现在我却恐惧它,厌恶它,它歇斯底里地将那些好不容易才微微隐藏的浑重记忆拖拉着跳入我的脑海,包括卡片和它连带的让我心烦的记忆。

“以后你不会再感到冷了口巴,下雪的时候,记得想我。”

我履行着她给我的承诺,明知道系着那围巾的样子有多蠢,可我还会那么做。

雪在我收到围巾的那天晚上童话般地如约而至。没有什么时候我对她的想念会如此的凝重了。我像个女孩子一样紧紧地怀抱着它,她给我的黑白交织。那晚,漆黑夜空下的两个光点,洒在我的眼睛里,乘着纷飞的雪去寻找身在异地的她,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至少当时是那个样子的。

可是,承诺真的是如此吗?

路边的柳条像刘海,谁的我不清楚,只是那么认为。好像是有人找我,不是,好像快上课了。我快步往前走,谁如果现在拦我,我会烦他的。

“哟,小白,干嘛去啊?”

我转身看到李卉肮脏的五官乱糟糟地像包子褶一样拧在一起。我听我的话,我烦她,转身,离开。

”找你家陈水去啊?这么急。”

什么我家陈水,我才不认识她呢,该死的,谁会认识她?I

胸口突然凝聚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膨胀着,;中击着,我知道它想出来,我很难过。我想把它拿出来,它让我不开心,我讨厌不开心的感觉,因为它让我想到那个女人。所以我那么做了,我把手伸入自己的胸口,很简单,我甚至能感到我的胸口像水一样荡漾了一下。我摸索着把它掏了出来。我看到它在我的手上蠕动着,丑陋、易碎、让我恶心。我不想再看到它,我怒吼着把它砸出去。它撞击到地面后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我知道它的不快,因为我感觉到了它的痛楚,它的痛四处逃窜着,污染侵蚀着我身边喧闹而又孤独的风景。

我看到那孩子,他第一次与那女孩肩并肩走在一起,素白的雪祭祀了这次相识。那笨蛋的腼腆让两人背后的脚印感到有点寂寞,真是个笨蛋。那景色开始流动,混搅着重新组合。两辆单车轧着路灯洒下的黄昏,它们的轨迹在枫影绰绰里映射出女孩的笑声,初次相见时男孩的腼腆在女孩生来安静的性格不算什么,这笑声似平来之不易。那孩子不知道,女孩为了能每晚听到他为自己侃侃而谈,走了很长很长一段弯路。而我却知道,因为那弯路一直以来都像乱如麻的心丝一样纠缠着我。

这些只有在蹩脚的校园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场面现在真真切切地驻扎在了我过往的那段陈旧却又新鲜的记忆中。没错,当可笑的爱情来临时,谁会有那么顽强的免疫力让你成为抗体。我还是忘不了她,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我的泪水没有任何征兆就顺着我的脸颊艰难地流下来。我不愿让那些可能躲在角落里的鬼魅看我的笑话,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和自己无关痛痒的女孩而轻易流泪呢。但是,泪痕在蔓延,胸口再一次涌动起那口是心非的悲哀,泪水在悄悄哭泣着。

谁会记得她,谁会,我才不会在乎她呢……

有谁会认得她。

我安静地睁开眼,希望能像梦里一样,把那种痛苦从胸口掏出来,可无从下手。只好没有任何动机地把手伸入被黑色包裹着的空气中胡乱摸索着,直到触到那更加冰冷的手机,用修长的、像死人一样干枯的手指按下了那几个一度想忘记却又最熟悉不过的数字。

“怎么办,水,我已经记不清你的脸了。”

良久,那徘徊在手机里不肯却步的抽泣声,到底是我的?还是早已不属于我的她的?谁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