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声绘色说“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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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一词一直以来备受诗家的青睐，历代的诗歌中都曾频频出现。细品这些诗句中“瑟瑟”的含义，发现既有表声的也有绘色的。“瑟瑟”一词的丰富内涵给诗歌增加了无尽的意境美。

表绘声的诗句有刘桢的《赠从弟》“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卢照邻的《早度分水岭》“瑟瑟松风急，苍苍山月团”，杨炯的《风菊赋》“风萧萧兮瑟瑟”，白居易的《题清头陀》“烟月苍苍风瑟瑟，更无杂树对山松”。从以上诗句可以看出“瑟瑟”之解作风声，古已有之，至唐时仍然多有应用。这里的“瑟瑟”是个拟声词，有时用于模拟风吹拂树木所发出的声音，有时也引申为形容落寞凄凉的气氛。

“瑟瑟”本义指宝石，后引申为“颜色”。《通雅》：“瑟瑟，碧珠也。”杜甫《石笋行》中说：“雨多往往得瑟瑟”。李时珍《本草纲目》称“彩石，即宝石也。碧者唐人谓之瑟。”《旧唐书・德宗纪上》云，贞观二年（786年）四月，“陕州观察使李沁凑卢氏山冶出瑟瑟，请禁，以充贡奉。上曰瑟瑟不产中土，有则与民共之，任人采取。”由此可见，“瑟瑟”非原产自中国。由于这种宝石呈碧绿色，因此其义又引申为碧绿色。明人杨慎《升庵诗话》中曰：“瑟瑟，珍宝名，其色碧，故以瑟瑟影指碧字。”

唐时，“瑟瑟”一词开始大量出现在诗歌中，此时也正是瑟瑟作为宝石传入中国的最盛时期。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对“瑟瑟”一词尤其偏爱。如：“猩猩凝血点，瑟瑟蹙金匡。”（《裴常侍以题蔷薇架十八韵见示因广为三十韵以和之》）“寒食青青草，春风瑟瑟波。”（《闲游即事》）“两面苍苍岸，中心瑟瑟流。”（《重修香山寺毕题二十二韵以纪之》）“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暮江吟》）“沙头雨染斑斑草，水面风驱瑟瑟波。”（《早春忆微之》）“出游爱何处，嵩碧伊瑟瑟。”（《出府归吾庐》）这些诗中，瑟瑟对猩猩，对苍苍，对青青，对斑斑，这里“瑟瑟”皆指碧色或碧色之物。“瑟瑟”作为一种生动的颜色比喻，在唐时已基本成为一种固定的修辞格式。

在具体的诗句中，“瑟瑟”一词究竟是绘声还是绘色则应视具体文义而定。

【作者单位：山东省莱阳市柏林庄中心初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