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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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女人,清禾的简直糟糕透了。
她19岁的时候,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那时的清禾注定是个寂寞的女生,因为太过优秀,她长得多好看哪,一双眼睛大大的,像赵薇,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还那么美,早早就发育的饱满而成熟,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黑色的胸罩。
这是可以让青春期的男生充满期待和诱惑的。
林然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林然不是个好学生,他打架动刀子,但长得好看,一双桃花眼特招人喜欢。
清禾也很喜欢,但那种喜欢是个秘密,藏在19岁少女的心里,对谁也不能说。
他在那天喊住清禾的时候,清禾有点害怕,隔着老远,她都能闻见林然身上的酒气。
她使劲儿骑,林然在后面追,几步就追上了她,把她从车子上拽下来,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天刚刚下过雨,地上又潮又湿。清禾被林然扣住双手,摁在地上,她想喊,但她的嘴被他的嘴堵住了,他还把舌头伸了进来,可恶的舌头,让清禾恶心。
那是清禾的初吻啊。
清禾咬了他,有股血腥味儿。就是那个味道,刺激了林然,他疯狂地扒她的衣服,莽撞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激动,他一直横冲直撞,一直扣着她的双手,好像在她挣扎的时候还打了她,直到结束他才看了她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酒醒了、害怕了。
清禾已经是满身的伤,满身的泥,空洞地瞪着大眼睛,那样子,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清禾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安局。她没说话,谁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林然没有被抓住,他父母说从那天开始他就没回过家,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反正这是常事。
真正受到惩罚的其实是清禾,谁都知道她不是处女了,不是处女这回事,其实不算什么大问题,但要是闹得满城皆知,就没有男人敢要她了。
清禾再没上过学,也没出去工作过,她很快就嫁了人,一个外地人,做点小生意,对她的事不了解。
新婚之夜的时候,清禾其实也是充满期待的,但当男人看到她干涸的身体没有流血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于是,刚刚结婚一个月的清禾跑了,因为实在受不了男人的虐待,待。
清禾在一家女性医院里,支开了双腿,对着温柔的女医生哭诉自己的遭遇。到最后,女医生也哭了,拍着她的肩膀说,傻姑娘,做处女有什么难的。
女医生给清禾清理了男人留下的伤口,还给她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很短的时间内,清禾又变成一个完整清白的女人了。
清禾在重新变成处女以后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深圳。
因为她听说,有人在那里见过林然。
2
一开始,清禾找过林然一阵子,她那时只想报仇,她觉得是因为林然,她的生活才变得这么悲惨,她也没想好要怎么报仇,她想先找到人再说。
但她没有找到林然,身上的钱却花光了,她更恨林然了。
她不找林然了,开始找工作。
虽然她已经经历过两个男人,但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看重。她在一家胡同里的发廊做洗头妹,纯粹只洗头的那种。有男人对她有意思,她却总是拒绝,男人的手朝她的胸口摸去,她捂着脑袋开始尖叫,把男人都吓走了,她也被炒了。
她做得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在一幢办公楼里做清洁工。
那年,清禾已经26岁,她再次想嫁人了,只不过,她这次想堂堂正正地嫁给一个好男人。
她是有资格找个好男人的,她年轻,她漂亮,她现在还是处女。
哪个好男人不喜欢处女呢。
这里面当然包括高飞。
高飞是个好男人,他在清禾打扫的办公楼里任高管,见到清禾的第一天,就把她调去当文秘,清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对她有意思。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高飞很帅有钱温柔,跟她说话的时候,会看着她的眼睛,高飞还给她报了个补习班,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但高飞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都有那样的需求。他们在一起半年的时候,高飞想跟清禾上床,很迫切地想。
当然床是不能白上的,在上之前,高飞已经把一个钻戒戴到了清禾的手指上。
洗澡的时候,清禾哭了,她觉得这么多年了,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把自己包裹在浴巾里,包裹成一个糖果的形状,任由高飞把她抛到床上,一层一层地剥开,露出白花花的肉。
高飞匍匐在她胸前,开始亲她,使劲儿地亲,但她却十分不自在,确切地说,是有点恶心,她想起了林然曾经对她做过的事。
只要和男人在床上,她都会想起那些事。
浑身颤抖。
她始终没有办法打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成了一个封闭的罐子,憋闷得难受,高飞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她滋润,也没能进入她的身体。
后来,高飞自己解决的,解决的时候,皱着眉头,非常不满。
清禾把头歪在一边,哭了。
她更恨林然了。
她和高飞又试过几次,都是失败,高飞渐渐就疏远她了,公司里有了关于她不好的传言,说她性冷淡,还有的说她是石女。
没有男人再和她说话。有时候,高飞还会和他们一起,看着她指指点点,这让她受不了。
她辞职了。
辞职以后,她满脑子都是林然,她想杀了他,不,杀了他都不解恨,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打电话给小城的公安局,问问林然的事有没有眉目。接电话的是一个刚毕业的新警察,耐心地听她讲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还去找了档案,当然结果很让她失望,但她没忘记加上一句,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3
清禾没想到,就在她迫切地想把林然绳之以法的时候,林然却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时的她非常窘迫,在马路上发治疗性病的小传单,虽然她戴着帽子,但林然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隔着马路,他喊她的名字。她低下了头,眼泪像虫子一样爬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虽然她没有抬头看他,但那个声音,就算她到了坟墓里也一样听得出来。
清未几乎是仓皇逃跑的,她才不让他看见她那个样子,她再次回去已经是一个礼拜后了,可是抱着传单刚走上那条街,就看见了林然。
这次,林然真的站在她面前,他还不知羞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那双手已经粗糙得不成样子。他甚至哭了,眼泪就落在她长满茧的手上。
他说,你不是结婚了吗?
她恨恨地,离了。
一个人?
一个人。
清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林然去吃饭,好像是在看见了林然那辆很好的车之后吧。她还注意到,他穿得挺体面,名牌西装,皮鞋擦得很亮,打扮起来,倒也很好看,人模人样的。
她跟着他去了旋转餐厅,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她穿着他买给她的衣服,优雅地吃西餐。
吃西餐还是高飞教给她的。想起高飞,她的心疼了一下。
她知道林然来到深圳就靠着家里给的钱做了小生意,没想到一直赚钱,他没吃过什么苦,这让她很失望。
她看着眼前的林然,他的眼神中是充满期待的,那种期待她在几年前那个晚上就见过,她有点厌恶。
但她还是跟他去开了房,因为他塞到她手里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两万块,人要得到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她懂。
她没有洗澡,只是疲倦地躺在床上,任由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衣。那件内衣很廉价,在市场上买的,开线了,她缝过。
但内衣里的女人的胸却是货真价实的,那么软那么美,林然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林然的热情并没有点燃清禾,她依旧没有湿润。她看着林然挣扎着挤进她的身体,她觉得那么屈辱。
然后,林然惊呆了,他看见血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出来。
几年前是这样。
几年后亦是如此。
他夺走了她两个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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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终于知道这些年清禾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哭着扇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人,后来他说,可是,可是我真的很爱你。
那种爱从少年时就已经开始了,尤其是在那天喝完酒以后,尤其是喝完酒又看了一个以后,年少的荷尔蒙瞬间就升高了,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
他逃走以后想过回去找清禾的,可是父母在电话里说清禾已经嫁人了,他就放弃了。
他说,清禾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没有一分钟停止过想念你,你依然是我拥有的唯一一个女人。
这次,变成清禾哭了。他们已经在床上缠绵了两天,清禾说,你为什么不早些说这些话。
清禾在少女的时候,又怎么没有喜欢过帅气勇敢的林然呢?
可是门就在那时被踢开了。清禾想,一切都晚了,是她趁林然不注意时打的电话。她看见那个刚毕业的警察,一脸稚气地把林然摁在地上,他的脸就那样贴着地,被铐上了手铐。
他看着她,眼睛里没有怨恨,但有遗憾。他说,我们本来可以在一起的。
但还是错过了,又能怎么样呢?
唯一高兴的是那个小警察。他走到清禾面前说,姐,我把他绳之以法了。
清禾捂着脸,眼泪砸在了地上。
谁知道是惊喜还是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