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诗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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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的墓地

穿过一座山岗还有一片小树林

便是二姐你

永远栖息的地方了

当月亮像―枚柳叶挂在枝头的日子

山岗上大雨飘飘寒气逼人的时候

你是否还想着远方的兄弟

凄冷的风从北边吹来

心和灵魂在颤抖的季节

我便走出家门

无端地走到山坡和田野

或者去酒旗招展的地方

凝视世界的模样

在乡间　我喜欢与那些挚朴的人

坐在窄窄的田埂上

饮酒谈天

黄昏　在我暂居任职的乡村

总听到一段歌谣

有时欢悦有时悲伤

歌谣飘起的地方

走着一个山谷中流浪的老人

二姐你居住的地方

是不是歌谣飘落的地方

在大多数人鼾声响起的时候

我却独自一人站在窗前

眺望漆黑的夜空

思考一些别人不去想的问题

二姐其实春天来了

我还不会种地

禾苗这小手喜悦地从泥土伸出

丰收在田野上播种的时候

我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便会捧起一把赤红的泥土

狂烈地与泥土亲吻

太阳很快便会落山

夜的大幕转眼便披挂下来

对面的二姐

残阳挂在树梢头的时候

今天我看到―个牧马少年

还有一个牧羊姑娘

匆匆从白云那边赶回家

夜色渐浓

所有的声音都会消匿

草和树叶都闭起耳朵

倾听黑夜呼吸的

是什么呢

二姐，黑夜里还会有什么

当月亮像一枚柳叶挂在枝头

那时你一定栖在树梢上

凝视对岸的兄弟

妹 妹

一

春天，季节漂亮了

鲜花在原野一瓣一瓣地盛开

一座一座的山岗染上了浓妆

妹妹，你的心里

是否盛开―种明艳

盛开一朵朵火红洁白的山茶花

妹妹，你心里开放的花

假如是为我而怒放

我会非常狂喜

激动地翱翔于天空

摘下闪烁的火星

贴在你灵动的额上

犹如翩翩的印度女郎

妹妹，我想领你到屋后那

开遍野花的山岗

看日出，看日落

让静悄悄的田野

让开遍野花的山岗

只有两人的影子

天空，满天是纷飞的鸟儿

但不能用枪瞄准

那是一群群美丽的天使

二

妹妹，灌木丛中有一只野兔

悄悄从草丛里钻出

左顾右盼，不知奔向山岗

还是窜入一片青草地

那是你么，妹妹

妹妹，我真想领你

领你到屋后那开遍野花的山岗

看日出，看日落

三

吉他在怀里悄悄暗哑，妹妹

宿命的江水，世俗的江水

一浪一浪地打过来

让我的灵魂

莫名地搁浅在沙滩

妹妹，你是夜空中的月亮么

还是蓝空中的太阳

茫茫的暗夜

你的影子总隐藏在星星后面

你的眼眸还悄悄地暗笑

四

妹妹，你真是空中飘浮的白云么

让人只能于峰顶上遥望

妹妹，你是横跨于北回归线上

那灿亮的七色彩虹么

只能体会无法触摸

妹妹，你是夜空中一颗颗

眨眼的星星么

只能想象不能亲近

妹妹，你是红高原上

一汪汪湖泊么

不能带走，只能在上面轻轻地

荡舟

作者单位：墨江县委审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