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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智库街”藏龙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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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治有两条腿,都在华盛顿。一个是“美国游说一条街”,那里的各大游说公司专门负责与议员们沟通;而另一个就是马萨诸塞街――“美国智库一条街”,街上的众多智库专门为政府提供“智慧”和后备官员。

“智库街”很不起眼

提到“智库街”,在华盛顿的中国记者都不陌生。因为这条街上靠中国问题吃饭的学者越来越多,其大背景就是中国问题在美国“高烧不退”……

从位置看,“智库街”是马萨诸塞街的一段,在这段几百米长的街道两旁,比邻而居的有普鲁金斯学会、卡耐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传统基金会、国际经济研究所等10几家研究机构。不远处还有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美国企业研究所、乔治・华盛顿大学等,使这里成了美国智库的“库房”,很低调,除了智库多,几乎没有什么特点,站在街头,发现这里没有8层以上的建筑,只是树多车多,虽然表面不起眼,但是,“智库街”是个“出将入相”的地方。众所周知,美国学术界与政府之间有一个“旋转门”,今天趴在资料室里写报告,并不妨碍其明天坐在美国某部委领导的办公室里发号施令。

“智库街”的另一个有利的地方是便于信息交流和学者交流。学者利用开会和喝咖啡的机会碰碰头,没准儿就会碰出一个有创意的课题来。记者到街上的好几个智库参加过活动,发现智库的研讨会一般都请街上的同行参加。但同行提问或评论时必须说明自己是哪个机构的,所有的研讨会都比较开放,每次主题发言,所有与会者都可以提问和讨论,这样可以促进观点碰撞,这里没有绝对的权威和正式观点,只是政策评估和政策建议,没有人说必须怎么样或应该如何,只会说如何做会比较好。媒体可以自由采访。

美国官员喜欢在这里“逛街”

如果把“智库街”与“游说街”比较的话,前者对美国政府的影响力量显然更强大、更直接。

黄博士对记者说,几乎所有美国派驻国外的大使,在赴任前和回国述职时都会到这里的普鲁金斯学会的外交政策研究部找专家进行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每当发生重要的外交事件时,美国国务院的官员也会主动上门,到这里找最权威的专家咨询问题。近年来,智库和美国政府间是相互影响越来越深,如2001年的“9.11”事件后的第8天,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向布什政府提出了发动反恐战役的7点建议,此后,布什政府的反恐战略基本就是照此行事的。

除了提供政策咨询,学者与官员身份的转换也是“智库街”影响美国政治的重要途径。很多人说美国的影子政府,就在“智库街”。因为这条街在华盛顿,它在很多情况下充当着学术界与政府间的“旋转门”。例如:现在普鲁金斯学会各部门的主管和48名资深研究员中,超过2/3的人在美国政府中当过“高级干部”,如副国务卿、国安会副主任、驻外大使、助理国务卿或政府某部门的负责人。智库通过“旋转门”,保持了学界与政界、思想与权力之间的交流和畅通,从而也有效保证了智库能不断对政策施加影响。在人才与政府部门互通有无,其实也是智库的“软实力”的体现。一个曾经在克林顿政府担任助理国务卿的人,如果明年上台,这位就很有可能回到国务院或其他政府部门,继续担任要职。

不接受有附加条件的赞助

在采访中始终有一个疑问,“智库街”和“游说街”相比,为什么显得那样平平淡淡呢?后来才知道,独立研究和不营利已经被“智库街”上的绝大部分研究机构所采纳。黄博士说,如果一个学术机构不能够保持独立性,其学术观点和政策建议就会受人质疑,最终结果是智库赖以生存的政策影响力下降。基于此,普鲁金斯学会等历来拒绝政府提供的任何资助。在接受企业或基金会的赞助时,也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坚持学术独立和不接受有附加条件的赞助,显然并没有影响智库的实际收益。由于“智库街”集中了众多思想精英,是美国内外政策构想的一大诞生地,企业和基金会对他们的赞助总是源源不断地涌入,好智库完全不用担心经费问题。

智库一直非常重视研究其报告的客观公正性,因此,在每份分析报告出台前,都要经过问题论证、信息搜索、信息分析、政策分析和政策建议等几个阶段逐级进行分析和评估,而且在各个阶段都有比较明确的分工和隔离,避免较低层次的情报收集者和在高端做政策建议的资深研究者之间发生直接的联系而产生负面影响。

在“街上”感受“中国热”

“中国热”近年来在美国不断升温,在“智库街”上,你简直可以用热浪滚滚来形容,在“街上”光是有中国名字的各个研究所和分会就多达十几家;几乎每周都会举行至少一次的有关中国问题的研讨会上,小型的、不公开的有关中国问题的研讨会、辩论会就更多了。更重要的是,“智库街”对中国国内问题关注的程度已经达到了非常精细的地步。如有一次,在记者采访有关中国形势的研讨会上,一位女专家居然能够环环相扣地分析中国石化集团的人事变动和政策调整,其研究之透彻、观察之仔细使得对国情比较了解的中国记者都觉得大开眼界。

有美国专家把美国对中国的关注比喻成跑道上两个选手之间的较量。美国一直在领跑,而且所有选手都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现在,美国突然发现,中国不仅正在追上来,而且很有可能成为第二名,当然要好好把中国研究一番。此外,美国主流观点一致认为,中国今后的发展将对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世界的未来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所以,现在“街上”的每个智库都有专门研究中国的部门,并且和其他部门广泛深入合作,研究的分工也越来越细。

美国智库对中国的评价也并非一成不变,但不管“智库街”上的成员对华态度如何分歧,美国的对华政策都不可能发生太大的变化,毕竟中国已经成了美国的“利益相关方”,不管谁上台执政,总是要保持对华政策的连续性以求稳定,而智库对中国问题的分析,也不可能背离总体客观公正的前提去寻求根本性的变化。

(摘自《公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