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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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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跟着爸爸去参加他的朋友小聚。从热乎乎的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外面是那样冷。这时妈妈打来电话,让我们顺路买点菜回去。

那是一个简易的集贸市场。夜灯初上时分,偌大的顶棚下,只剩下寥寥三五家摊贩还在营业。凛冽的冷风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冷得我瑟瑟直抖。我和爸爸停在大门口的那家摊位。

“来棵白菜吗?”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穿件黑乎乎的羽绒衣,在摊位里面不停地跺着脚。见了我们,她摘下口罩,热情地招呼着。我看到她的脸早已冻得通红。她的身后,有一辆三轮车,上面整整齐齐码着装货用的筐子、苫布,只有面前的柜台上还摆着两棵冻僵了的白菜。看得出来,她是为这两棵白菜坚守在这里的。

“好,来一棵吧!”爸爸爽快地答应,连价钱也

没问。

老妇人摘了手套,抱起一棵白菜,拿一把小小的砍刀,麻利地挥舞几下,枯萎的菜帮子纷纷落下,露出鲜嫩的、洁白的菜帮。老妇人伸出通红的手指,捋去残留的帮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嘴里不停地呵着气。

很快,老妇人称好分量,我们交了钱,转身离去。走到大门口,爸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了老妇人的菜摊前。爸爸说:“我把那棵菜也买了吧。”

老妇人脸上滑过一丝惊喜,转而又说:“吃完再买吧,你们住楼房的不好保存。”爸爸解释道:“媳妇正好说想腌点泡菜呢。”又说:“大冷天的,不用剥帮子了。”

老妇人豪爽地说:“行,那我给你减去一斤。”

白菜真大。一棵放在车栏里,另一棵只好给我抱着。短短两分钟的车程,坐在电动车后座上的我,抱着那棵装在塑料袋里的白菜,手都冻僵了。

回到家,妈妈埋怨:“怎么买了这么大两棵白菜啊,吃不完还不得烂掉……”爸爸笑笑,说:“就剩这两棵了,卖菜的大姐挺不容易的,我买了,她就能早点回家了。人和人,都要帮衬点嘛!”

我久久思索着爸爸的话,忽然悟到,爸爸无意中给我上了一课—— 一堂关于善良的课,一堂崇尚平等的课,一堂闪烁着尊重和美好和谐的光辉

的课。

【点评】此文构思之妙,在于不着痕迹的铺垫。小作者详写买菜的过程,反复渲染天气的寒冷,细笔刻画老妇人的样貌、语言、动作,却并没有像我们预料中的那样表现勤劳、艰辛之类的主题,而是到结尾部分,才借妈妈的一问带出爸爸多买一棵白菜的理由,随即趁热打铁,运用心理描写式卒章显志的方法,在一组层进式的排比中,用“善良”“平等”“尊重”“美好和谐”等关键词,简明扼要地点明了题旨。看来,如何处理好正文与结尾的关系,也是“卒章显志”需要做好的重要功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