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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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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清晨的蓝,是孩子气般的蓝:空灵、清新,周围散发着孩子身上特有的糖果似的甜丝丝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大朵大朵的白云中透出,清灵、透明,仿佛触手可及。绸缎般柔软的风吹来,荡漾在小村蓝色的天宇间,那么近,又那么远。村头开始出现稀稀落落的孩子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和孩子们一起出现在清晨的事物都如诗行的启蒙,清新绽放。

荷塘里,片片荷叶闪烁着光泽,一如荷叶上闪烁着的晶莹露珠。荷花含苞欲放,粉粉嫩嫩的,那感觉就像是孩子那嘟起的小嘴。闭了眼,凝神谛听,倏忽间觉得自己似乎能听见花开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如婴孩唇齿间发出的呢喃软语。就这样,我听见了很多很多的声音,鸟儿的清唱,风儿的絮语,水波的低吟……像其它声音一样,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就这样地钻进我的耳朵,震动着我的耳膜。

睁了眼,孩子们成群地走过,给小村的清晨带来些许桔梗花的清甜。他们在晨曦中笑着、跳着去河边,去田埂。清晨的他们活泼、俏皮。白雾里弥漫着一种孩子的纯净的气息。

孩子们来到河边,把小脚丫伸入水中,踢一脚,水花四溅,快乐也随之四处进落,溅落在荷花上,使荷花袅袅颤动,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我竟忽见荷花又绽放了些许。

原野上那么多穿裙子的小姑娘,裙摆被清风吹着,像蒲公英的花絮那样绽放、飞扬。

乡村生活总有别样的气息。老人的气息是黄昏燃过的草木灰的气味儿,是埋放多年的老酒的醇吞:少女的气息是熏风中独占一角的桃花,清灵灵地芳香四溢;而孩子们的气息则是小小的豆荚在膨胀长大,是庭院里指甲花开出的一朵两朵。

黄昏,天色沉沉地铺下,浑圆的落日一点点地被乡村边缘的雾霭吞没。田埂边有栀子花盛开着,细碎的芳香酝酿起淡淡的满心的快乐。

夜就这样来临了。恍惚间听见有孩子在歌唱,我明知那是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口中稚嫩地吟出的,但那歌声经过夏夜微风荡漾和夜来吞芳香的过滤,袅娜着到我耳中的已不单是儿语,而是混着微风和花吞的絮语了。习习的清风荏苒在开放的夜来吞上,它恬静、温婉地摇摆,我竟疑心眼前的夜来香是我仰头望月的小妹了。我莫名地怀念起远方的小妹,遗失的童年,记忆深处散落的花……

童年中的人儿哟,花样年纪,水样记忆。

看,花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