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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度实在是各种文明交融之地: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乐谱、字母表、图书馆,最古老的教堂、最精美的清真寺、最神秘的基督语言,在这里生动地呈现,你随时可以触摸到它们,就仿佛触摸到人类的过去。无怪乎前卢浮宫博物馆馆长安德烈・帕拉特说,每个人都有两个祖国,他自己的国家和叙利亚。
叙利亚是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之外,另一个文明发源地,幼发拉底河绵延穿过整个叙利亚东部。连接三大洲(亚洲,非洲,欧洲)的优越地理位置,使得这片与文明相伴相生的土地,从没间断过战争。如同一个巨大的舞台,从古巴比伦、古埃及,到亚述人、波斯人,再到后来的希腊、罗马、奥斯曼,轮番上演着各自的悲喜剧。哪一个帝国都染指过这片土地,哪一种文明都侵染过这片土地。站在叙利亚,如同站在一个巨大的露天博物馆,各种文明都在这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走在叙利亚,就如同走在飞速的时光穿梭机上,使人不知身在何处,身处何时。叙利亚,究竟是怎样一个神秘的国度?
大马士革误入天堂
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一座拥有四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古时,被称为“天国里的城市”。在叙利亚,流传着这样一个动人故事:先知在大马士革郊外的山上眺望全城,被绚丽多彩的景色所感动,但他却没有进城,而是转身返回。问其原由,他说:“人一生只能进天堂一次,如果我现在进了这个天堂,身后怎能再进天上的天堂呢?”
而我选择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大马士革,走进了“人间天堂”, 不管身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城墙隔开了车水马龙,穿过古老的城门走进老城,如同回到千年之前。纵贯古城的直街,就是圣经中提到的老街,行走其中,恍如浏览一段历史。那些街边小店,售卖的也仿佛不是商品,而是历史。在大马士革的骄阳酷暑下,随意钻进直街周围的小巷,身心立时就安静下来。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照在小街上,宁静而悠远。置身其中,仿佛能听到四千年前的悠扬音乐,看到四千年来的熙来攘往。
大马士革是清真寺之城,全市遍布250多座清真寺。在古城的小街上,几乎每一次抬头,都会与清真寺不期而遇。黄昏,登上城郊的卡西云山,大马士革尽收眼底。从高处看去,到处是醒目的宣礼塔。入夜,全城的宣礼塔都亮起绿色霓虹,整个城市仿佛跃动着神圣的音符。而在昏礼十分,250多座清真寺的宣礼塔同时响起的那种震撼,不亲临其境是完全无法体会。
大马士革亦是基督教的摇篮,没错,使徒保罗正是从这里走上了传教的道路,将基督教传遍欧洲、乃至世界。走进东门附近的古巷中,会发现许多基督教痕迹:门楣上的十字、墙角的圣母、屋顶的耶稣。城门下,阿拉伯文书写的基督徒讣告,分外醒目。在街角遇到一位祷告的老人。他告诉我,东门附近居住着很多基督徒,而叙利亚大约有10%的基督徒,比例之高超出我的想象。这些街头巷尾的基督教痕迹,或者正是他们昭示自己信仰的方式吧。告别老人,我又重新钻进了令人迷失的小巷中……
阿勒颇城,叙利亚第二大城市,位于大马士革以北350公里。据传,有文字记载的最古老的《一千零一夜》手稿,就是在这里被发现,所以阿勒颇是名副其实的一千零一夜之城。早在4000多年以前,它就已经成为商业中心、交通要塞,是丝路上一个重要的驿站。正因为如此,历史带给这座城市的,除了繁华,更有绵延不断的战争。所以,阿勒颇需要一个城堡来保卫。
阿勒颇古城堡位于古城东部的一个小山坡上,占地足有15公顷。城墙用巨石砌成,四周围绕着30米的壕沟。与其说是一座城堡,不如说是卫城更恰当。城堡内,不同时代的各样建筑应有尽有:王室寝宫、土耳其浴室、罗马剧场、清真寺……千百年来,城堡不断加固扩建,规模越来越大,每个阿勒颇的占领者都在这里留下他们遗迹。站在城堡的制高点,远处的清真寺,近处的古老民居,都笼罩在夕阳下。
相比于大马士革,阿勒颇更加充满温情。这是座很有情调的城市,像上海,难怪阿加莎・克里斯蒂喜欢这里。夜晚,城市里到处闪烁着迷人的霓虹:蓝色钟楼,绿色清真寺,黄色的街灯。在狭小的巷子里,一边是古老的建筑,一边是现代的高楼大厦,街边不时传来沁人的咖啡香气。或许阿勒颇的城堡,保护的不单只是城内古老的建筑,也保护着这里多姿多彩的生活。
帕尔米拉的日出
帕尔米拉是中国丝织品在叙利亚地区的重要集散地,也是去地中海和埃及的必经之路。叙利亚人一直将帕尔米拉称作‘沙漠新娘’, 或者是因为曾在这里繁茂生长的椰枣树和橄榄树(帕尔米拉在希腊语中,意为椰枣),也或者是因为这里曾经的女王――赞诺比亚。赞诺比亚, 一个多美的名字!但赞诺比亚女王却跟娇羞的新娘毫不沾边,这绝对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女人。在鼎盛时期,她甚至称自己为“奥古斯都”,要知道,这可是罗马皇帝的专有封号。被惹恼的罗马人最终攻陷了帕尔米拉,一番血腥屠杀将整座城池摧毁,帕尔米拉从此成为了金色的废墟。
或许是太过期待,当帕尔米拉兀自站在面前时,我却瞬间失去了感觉。站在列柱大道中,我有点不知所措,这里曾经商铺满布,一片繁荣。在城市的中心,是一座四塔门,曾经的十字路口,向右的路通往巴格达。罗马剧场的台阶很高,凹凸不平的表面写满沧桑。清晨十分,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帕尔米拉,那些竖立的柱子,四处散落的柱基,与它们骄阳下的样子全然不同。我伸手去触摸它们,抬头仰望着它们,仔细端详着它们,无人打扰。纪伯伦曾经说:这些巨大的石桩,好似混战之后,沙场上留下的尸体。或许正是这些石柱的历史堆砌感,让人感觉失去自我。毕竟在历史面前,个人总是显得无限渺小。
天边泛红,朝阳柔和地洒在帕尔米拉的肩头,此刻她真是像一个羞涩的新娘了!远处,宣礼塔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希望帕尔米拉,希望叙利亚,就如此时此刻一般,和谐,且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