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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需要找到偷斧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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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

我正兴致勃勃地与女同事探讨结婚需要准备的一切,突然接到哥哥的电话。他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刚才在街上看见魏子健和一个女孩,他们搂在一起。

挂了电话,我有点懵,像被片子骗了钱,又不敢确定,就这样一直发着呆。我爱他一向多于他爱我,谈恋爱这几年来,我时刻如同惊弓之鸟。没想到就在这快要结婚的当口,他还是变了心。

我该怎么办?

晚上回到家,魏子健竟然已经先回来了。他若无其事地在阳台上看报纸,猫咪卧在他脚边懒洋洋地打瞌睡。我控制自己的情绪,企图用理智梳理这件事:他既然没有摊牌,想必是想婚姻大事照常进行。那么,他对她就只是玩玩了。我最好的方法还是静观其变。

我最终忍下了想和他沟通交流的念头,静心看他演戏。

晚饭后,还是一切正常。我刚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茶几上的手机突然进来了短信。我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正在这时,魏子健像兔子一样从洗手间里跳出来,两只湿手在身上一擦就来抢他的手机。我很不满意,冷嘲热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紧张?”

他嘿嘿一笑,把看过的短信举到我眼前:“看,卖房子的广告。”

我冷笑一声,心底却很感激这条不是他小情人发来的。

晚上睡觉时,魏子健和我商量婚庆公司的事,我没好气地问他:“结婚,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他呆滞片刻,反问我:“不是你要结的吗?”

我被哽了一下,是的,我太爱他了,所以多次提出结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低他一等!

我脱口而出:“那我现在不想结了。”

他问我是不是疯了?不停地吐着怨气——他都告诉同事朋友要结婚了,他都照了好几家婚庆公司对比价格了,他都按我的要求装修好房子了,他父母都通过我们的结婚草案了……

最后,他心一横:“不结就不结,谁怕谁?”

装潇洒是年轻小两口的吵架必备伎俩,我的心却一寸寸地发凉。所有的质问都咽了下去。

我想,他的确是不用怕,因为他还有他的备用爱情。

不该到来的孩子

我们冷战,但又不提分手。原本一切条件都成熟只等结婚,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可在后来不久的某个夜里,偏偏又叫我半夜听见他的手机震动,而后他蹑手蹑脚地跑到了阳台上接听电话,我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早上起来莫名其妙的身体不适,上班路上把早餐都吐了出来。

我一个激灵,不会是怀孕了吧?

看着试纸上的两条红线,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如果哥哥没有打电话给我,这张试纸伴随的将是多么惊喜的尖叫。可是现在,留给我的却是艰难的抉择——孩子要还是不要?

我颤抖着给魏子健发了信息:“我怀孕了。”

看着短信发出去,我突然意识到,他的出轨难以饶恕,作为处于道德优势地位的我,最盼望的无非是他匍匐在我脚下,恳求我的原谅,然后我就可以用一种高姿态宽恕他。

可是当感情不受驾驭,剩下的只有哀伤与乏力。就如那刻,我所能做的只是忐忑地等待着手机提示音。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魏子健在惊喜地询问后说:“是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就会不好?嗯,我原谅你了。”

我几乎崩溃。他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

这个孩子到来的并不令人满意,做掉它,是对这个负心男人最大的报复。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心里布满灰暗的疼。我无法想象,我若将孩子生下来,在长久满意安全感和被愚弄的婚姻生活中如何活下去?

捍卫“不知情权”

在妇科手术室门外,我紧张地翻看着杂志,看到一段话:龙应台离婚后忧伤地对闺密林青霞说,我们错在知道的太多。女人知道多了,心就凉了,差不多也老了。所以第一要紧的是,捍卫自己的不知情权,能不知道就不知道,能少知道就少知道,这样内心容易保持洁净和温润。

“不知情权”,说得真好。可是,触犯原则底线的事情,不是能轻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给魏子健打电话:“3号中午你在干什么?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

他冲着电话大喊:“那么多事我怎么记得。”

再问,他就不耐烦起来:“你别像个神经病!”

我合上电话,气愤难平。我给他又发了条短信:“想和你谈谈,早点回来。”

魏子健很快回短信了:“今天回不早,你自己吃吧别等我。”

年终了,大家都开始混日子等着放假了,他能有什么大事回不早?

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我咬咬牙,决定放手。

心疑生暗鬼

等魏子健回来的时间里,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9点多钟,门响了,门外有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魏子健和我妈妈。他嘿嘿一笑:“我把妈专程接来照顾你,惊喜吧!”

原来他驱车120公里去接我妈妈!我心里有短暂的感动。

妈妈一面换鞋一面开始说结婚的行程安排。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和魏子健吵过架。而魏子健也跟往常一样,从来不把我的情绪当回事。

趁着妈妈在,我一把揪过他,把他所有的不正常全盘托出。

魏子健瞠目结舌:“3号那天我肯定是在单位上班,哪有时间在外面闲逛?晚上出去接电话是我怕吵到你睡觉,你多心了吧?”

看着他一脸的笃定和认真,我立刻打电话给哥哥,哥哥再次非常肯定地告诉我:“绝对是他,我还能认错人吗?他穿着一件蓝色的棉袄……”

我的心“咚”的一声掉到了看不见的深渊里。

魏子健的衣服从来都是我打理的,而我绝对肯定的是,他从来没有穿过蓝色的棉袄。

魏子健怕我还是不信,让我去打印他的通话记录。他大吼大叫:“我天天上班累死了,回家还要被你这样折磨,真受不了!”

手足无措的妈妈也说:“你这丫头,别没事就怀疑人家偷了斧子,不然怎么看都觉得真有那么回事。”

我几乎是瘫在了沙发上,为什么,这样的交流不能早一点到来?

我像中了邪一样木然地告诉魏子健,孩子被我做掉了。

魏子健“啊”了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地坐到我对面,声音在发颤:“我真是受够了,你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我的身体抖了抖。是的,我不该如此鲁莽,然而,是什么让我一味产生如此可怕的误会?

这一切都源于我的不安全感,缘于我不被爱的凄凉,缘于他永远不懂得我争吵并非是想翻天覆地而是想要他在意我。

那些不被爱和不沟通的怨恨在悄然堆积,直到有一天长成庞然大物,然后轻而易举地击溃我们所有的感情。

我终于认清,竭力要来的爱敏感而易碎。付出的代价,却太惨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