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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别人看见,你才能看见别人。
柴静有多爱吵架?或许别人不太清楚,可她心里却像明镜似的。她不仅爱与别人吵,而且还和自己吵,一吵就是十多年。
要说起柴静的第一次吵架经历,时间还得追溯至2000年,同时也不得不提及她的导师——生前曾任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评论部副主任的陈虻。
那时,24岁的柴静还在湖南卫视《新青年》节目当主持人。有一天,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我是陈虻。”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可能是想给柴静一个发出仰慕尖叫的时间吧,没想到,柴静随口来了一句:“谁?”陈虻对柴静的回答颇感意外,连忙反问:“中央台的陈虻,我没给你讲过课?”柴静也是一句反问:“你哪个栏目的?”很明显,此时的陈虻对柴静的不按套路出牌预感不足,他只好变换了语气,借坡下驴地说:“呃……我《东方时空》的,想跟你合作一个节目。”
说实话,挂上电话后,柴静对这个合作并没多大兴趣,但她很想会会这个特牛气的人。
于是,两人在北京的梅地亚酒店见了面。陈虻坐在柴静对面翘着二郎腿,柴静望着陈虻,也不甘示弱地翘着,一场“吵架”阵式随即拉开。
陈虻问:“你对成名有心理准备吗?”柴静对他的“牛气”颇为不服,心里直嘀咕:不就是在中央台吗?有什么可牛的。随口道:“如果成名是一种心理感受的话,我20岁的时候已经有过了。”“我说的是家喻户晓式的成名。”柴静应道,“我知道我能达到的高度。”“你再说一遍?”“我知道我能到达的高度。”陈虻反被气笑了。“你对新闻感兴趣的是什么?”“新闻当中的人。”可能是这句话起了关键作用吧,后来,陈虻说让柴静到央视工作,可她第一反应是“我不去!”问其原因时,柴静说体制里的工作自己干不了。
为了让柴静对央视有个改观,那年,陈虻邀请柴静参加了新闻评论部的活动,这次活动使她的想法慢慢松动。陈虻趁热打铁地拿了一张破纸,让她在上面签字:“签了字,你就算进中央台了。”柴静低头看了一眼,这连个合同都不是,而且没有记者证,也没有工作证,更没有工资卡,甚至连个进门证都没有,她狐疑地望向陈虻。“我们看中了你,这就够了。”柴静勉强表示同意试试,可陈虻最后说,“不管你到了什么高度,你都是一只网球,我就是球拍,我永远都比你高出一毫米。”而柴静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字:“切。”打这天开始,她跟陈虻开始了无休止的较劲与“吵架”。
“你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记者,就必须这样。”“我不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记者,我只要作个合格的记者就可以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因为这是我的生活!”“可是我说的是对的。”“我不需要完美!”每次吵完,柴静都会气急败坏地想:“有这样的领导么?你管我呢。”可过阵子等明白点时,她又会腆着脸问陈虻:“人怎么才能宽容呢?”“宽容的基础是理解,你理解吗?”
后来,柴静做节目时常想起这句话——宽容不是道德,而是认识。唯有深刻地认识事物,才能对人和世界的复杂性有了解和宽谅,才有不轻易责难和赞美的思维习惯。
从《东方时空·时空连线》到《新闻调查》出镜记者,从《柴静两会观察》到《面对面》,从《24小时》到《看见》,一路走来的这十年,柴静因对人性的深度关切被很多人铭记,也因为新闻记者的特殊身份,不得不和另一个女子对抗。准确地说,这是柴静在跟自己“吵架”,这场架谁赢谁输靠的不是一时的运气,而更多需要的是勇气,是时间,更是毅力。
作为记者,她经常提醒自己要客观、要克制,可天生的感性与敏感,还是会让她在采访中作出一些不按常规出牌的举动。
在节目《双城的创伤》中,柴静给小孩擦眼泪的动作曾引起很大争议,有人讨论她是否是“表演性主持”。药家鑫案,采访张妙的父亲时,柴静听到张妙的母亲在房间里哭泣,她也会忍不住停下采访,去房间安慰、陪伴张母……
正如柴静说她的名字一样“火柴的柴,安静的静”。过去,她也会反思这样的行为,认为自己不够冷静和专业,可如今,逐渐摆脱外界和内在束缚的她反而觉得:非要夸张或者非要掩饰,都是一种姿态,是一种对自己的过于在意。
于是,安静下来的柴静萌生了写书的想法,总结起来就是两个“离开”。第一个是2008年引她入央视的导师、《东方时空》创办人之一陈虻去世,第二个是2009年突然调离《新闻调查》。两件事都是柴静无法预期的,也让她感觉到生死万物的无常。她说:“人其实是背对着死亡,一天天倒退地活着。人都有一死,但内心需要一种东西活着,而用文字记录,就是唤醒这种内心的过程。”
2012年12月,柴静的自传《看见》首发式在首都图书馆举行,“你让别人看见,你才能看见别人,大家都同处于一样的生活,爱恨欲望都无不同。”不再刻意强调职业身份,老老实实“看见”,传递着柴静十年的人生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