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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场:无人负责的过剩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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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影像质量本身或许是想逆反“真像”的专制,但我想如果将这些巨大的“真像”摆进一个真实公园的草坪中的话,被日常经验所阻断的形象联想,是否还能生发出在“观看展览”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思考或道德优越感呢?

在一大片被移植到展厅中的公园林荫道上,我脚踩着真实的泥土和白色石子儿,还能闻到绿色植被的清晰味道,同时又想到很多文字中对于没顶公司和徐震的习惯性描述,如“挑衅”、“对规则的反讽”和“不断触碰各种禁忌、定义和规则”等极其严肃却毫无意义的说辞,至少在文本上已经变成另一种想要反对“习惯中强权”的更大强权。

而“强权”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则是自我更新的失语或失效,其中又包含着观众对于意义诚惶诚恐的捕捉和自身懒惰的观看习惯,或许这并不是徐震的本意。但从之前匿名在没顶公司名下的群体亮相开始,作为个体的“徐震”在媒体语言的定位中,却始终无法彻底根除其闪耀的明星气质。而这种口耳相传的身份假定则时刻都会将他从公司的机制中剥离出来,并以概念上的透明状态地呈现在观众面前,以便能够成为一道大家期望中的、可口的怪味快餐。

在这次名为《运动场》的个展中,尽管依然有“没顶公司出品”作为前缀,但徐震好歹掀开了那道人所共知的纱帘,并以看似延续的身份预设来对他自己所建立起的微型体制,进行了一次并不强烈的背反―这种在限定中变换身份归属的“小把戏”,在我看来却更能够将所谓的外延切断在对于展览的观看之外,并避开很多报道文字中寡淡无味的口水泛滥―如果徐震是想从主体中真正剥离开所谓“艺术家”的身份的话,那关于是“艺术家”还是“公司创始人”之类的身份分析与展开,就只会成为一个人被水淹没后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本能挣扎,并幻想着借恐惧的蛮力便能赢得爬上堤岸的事实。但当理性回敬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时,那条能搭你上岸的小船恐怕早被感性的疯狂推向更远的地方了。

当我不免对抽象的“徐震”产生本能抵抗的时候,脚下真实的触感还是会带着我在那些颜色艳俗的巨幅照片切片间穿梭几个来回。粗糙的影像质量本身或许是想逆反“真像”的专制,但我想如果将这些巨大的“真像”摆进一个真实公园的草坪中的话,被日常经验所阻断的形象联想,是否还能生发出在“观看展览”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思考或道德优越感呢?―空间本身即决定了“营造”初衷的不同,而用断刃的思想菜刀来分离身体的装饰性企图(作品《思想就是这片看不见的刀片,它决定着身体的分离》),本身就已经承认了“艺术”所强加给“挑衅”的有限预设―以《现实存在这个事实丝毫不能消除它的不现实性》命名的观音像,在作为节日游园的装饰品时,并无法摆脱被潜藏的崇拜指向所包裹的“不现实性”;而在展览中,这种“不现实性”又被艺术的假设叠加上了更深层的“不现实性”指向(这或许正是徐震想极力回避的倾向),并在单薄的形象上形成了一种意义的“过载”。

这种“过载”会在充满矛盾的观看中―看到的现实被预制了“非现实性”的导航系统―掉入到艺术家与观众共有的桎梏之内,行走中的观众、藏在空间背后的“徐震”和“没顶公司”,同为在场者并构成了《运动场》中“运动”的存在。但“来自于自我的目光在他人身上四处搜寻自己”的混乱碰撞,却并不能够在所谓的创作者和观众之间划分出任何有效和稳定的身份区别来,而只能够维护一种展览现场的有效秩序。但在维护的过程中,所有这些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规则”限定的影像和情景营造,却也在无人负责的“宽泛教化”中变为一些过剩影像,并再次强调了“艺术品”的古老属性和“艺术家”身份的并未缺席―“假如剩余之物对现场造成伤害,那就是艺术的过错。”(篡改自作品名称《假如真理造成伤害,那就是真理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