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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打双灯 炸掉了也要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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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灯,而是炮打

炮打灯是一种炮仗的名称,圆筒形,外皮裹上红绿纸及木刻版门票,点燃后的声音像炮。随着声响崩出一个光球儿,谓之炮打单灯。崩出一红一绿两个光球儿,象征红男绿女,谓之炮打双灯。

何平1993年导演的《炮打双灯》的故事发生在世代以制炮业为生的小镇,外来的流浪艺人男青年牛宝(巫刚饰)闯入小镇,爱上了爆竹世家易装成东家少爷的千金春枝小姐(宁静饰)。春枝小姐身居古宅大院,被禁锢的当然是“人性”,一直等待的无非是“拯救”。《炮打双灯》依然是第五代经典影片系列中的一部,它并非要讲述贫富悬殊的男女爱情,而是绝望而沉重的,关于古老中国的历史叙事。

故事发生在清末民初,以中国式西部片《双旗镇刀客》闻名的何平在《炮打双灯》中保留了某种西部片的叙事脉络,只身而来的闯入者动摇了小镇的秩序。但这毕竟不是一个美国西部片,在牛宝的画笔下、在他欲望目光的注视下,春枝脱下男装,享受来自男人的追求和爱慕,两人相爱、结合、诀别,可影片并没有以这种“爱情悲剧式”结尾。相反,悲剧式的故事有一个乐观昂扬的讲述。影片的结尾,怀孕的春枝出现在古宅之中,伴着激越的音乐,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欢快:“近来,我不大到镇上去了,倒不是因为身子不方便。有人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野种就野种吧,我不在乎。只是不能让孩子听见。”而此前的一段,是被炸掉命根的牛宝被牛车载着,在凄凉荒寂的路上离开小镇。

灯,象征着男性生殖器。在比炮招婿中,牛宝被炸掉命根。按何平的说法,这是一个“即使炸掉了也要追求”的故事,但又被第五代导演的叙事母题所包裹,即是“炮打灯”。灯的故事内在于美国式西部片,个人英雄主义传奇;炮打灯的故事则内在于古老中国历史叙事,遭遇历史力的弑父情结。在电影中,这两种故事彼此纠缠、互相消解,呈现出上世纪90年代中国的独特文化困境。

烧坏了巫刚,捧红了宁静

有意思的是,男女主演巫刚、宁静在拍摄过程中的经历也和电影的故事结构相似。巫刚在拍“比炮”时,发生了意外,被烧伤了。巫刚回忆:“那天,黄河边上八百多群众演员已经按部就位了,我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硬着头皮拍。两腿夹着“穿裆炮”,第一二炮感觉后坐力非常大,都打到黄河那边很远的地方去了,人晃得不行。连续打第三四发时,我用余光看到好像背后亮了,怎么回事?心里正纳闷,突然剧烈疼痛,整个烧着了,后来掀开一看,整个一大片都红了,虽然没破皮,却肿了很厚的一层。”

巫刚住了10多天院,电影制片方,香港公司的老板飞过来看他,塞给他1万块钱。巫刚没有收钱,香港老板很受震动,带着巫刚去西班牙―《炮打双灯》获得了第42届西班牙圣塞巴斯第安评委特别提名奖、最佳女演员奖,“本来应该带着宁静去的。”巫刚回忆。宁静在《炮打双灯》前演了几部戏,一直没名气。拍完《炮打双灯》的时候,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正好找女演员。何平说自己这正好有一个妞儿,就把宁静推荐给了姜文,从此以后,宁静星光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