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广场:张大力更新的标识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广场:张大力更新的标识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2010年至今,艺术家张大力再次改变了他现实主义的创作思路,另辟蹊径地将他的视觉关注点进行了更新。过去习惯逆流而行的张大力,挑战绘画的语言方式是借助社会符号可能隐藏的象征性,来直指社会的阴暗,而这次他的最新实验更多地是考虑语言形成过程中的自然属性,以及释放出的自由。进一步地说,他想通过光的照射来还原出图形构成中更为本质的东西。这种实践现实主义观念的媒介,显然影响了今天中国人关于绘画的高贵想象。

事实上,用蓝晒成像来代替绘画,用乳白色的硅胶铸造成冰淇淋似的人体,所形成转瞬即逝的暗示,仍会让我们联想到过去现实主义图像中媒介通过叙事所形成的内容。张大力则用直接的媒介表达来获取一种脆弱的符号标记,这里既无塑造,也没有形式上的描绘,艺术家似乎在于他将提供不同的角度来重塑现实主义艺术中那些被抹杀的真实。

“我依然重视我的想象,尽管它似乎已经成为景观中的废墟,所有的东西都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细节,我试图通过艺术找回那些被粗暴遮蔽的图景。”上个世纪末,张大力他用涂鸦来改变那个时期人们习惯的视觉依赖,在一定程度上让现实主义有了延伸的空间,也使得我们对现实主义有了更加多元的认识。这种直观而充满挑战性的、借助于实际建筑背景的历史表达,引申出一条通向现实主义的道路,也点燃了我们关于城市以及居住其中的个人生存状态的追问。

张大力是新现实的代表性人物。从他的涂鸦到他后来的《种族》、《风马旗》、《口号》这一连串带有政治意味与挑衅特征的创作,不仅凸现出他对现实主义所表现出的社会内容持有的根本的转变,同时他也让我们看到中国现实主义艺术在变化过程中的新注解。

张大力始终认为:“艺术是对社会生活深入体验的反复修正,作为艺术家必须对现实生活永远保持警惕。”因此,我们很难看到张大力作品中那些类似于戏剧性的场景、形式化的图像安排,他总是直白而暴力地、裸地反映社会中潜在的真实,并以细致入微的透视,来强调出艺术中问题意识的重要性。“广场”正是一个被艺术家重新定义的现实概念,究竟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作为一个被艺术家所改良的符号来作用于我们的文化,艺术家希望与观众一道来寻找答案。

Q:从以前的涂鸦开始,你表现的是个人存在的意义,到现在的《广场》,是集体的突出。你为何将个体隐蔽在背后,成为一个观察者或者旁观者?

A:当年我做涂鸦的时候,是画我自己,是我的创作方式移到城市公共空间里面,我觉得在中国这样一个迅速变化的国家里,艺术家必须借助他的生活,否则他的存在就是无效,所以我把我的涂鸦涂在公共场合。但是从涂鸦到广场实际上都是空间的转换,我一直想表现中国大众集体的意识,他们是一群人,但事实上也是一个人,因为这一群人没有思想,没有个性,没有思考能力,都是一些盲从的观众。所以从我最早的公共空间,到现在的公共空间,实际上表达的都是一个问题:一群人也就是一个人。现在新的年轻人他们的小说叫《小时代》,就是说,我们不想做一个大时代的人,我挺支持每个人应该有他的个性,应该还原到自己本来的身份,如果你不清楚自己是谁,你作为盲众这一生很快就过去了。所以一个人必须回到他的原本,回到他自己,回到他应该生活的轨迹上来,这就是我想说的话。

Q:很多艺术家认为创作不能局限在工作室,因为在工作室做作品跟现实有一定距离,艺术家希望他们的作品能更多地跟现实发生关系,所以你选择更具有政治寓意的“广场”来作为你的作品的一种呈现,是这样吗?

A:艺术就是人生,没什么区别,艺术家如果把自己关在空中楼阁里,他的思想能力肯定是受到局限的,继而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局限。艺术家不能脱离生活,艺术家的生活也应该是丰富多彩的,他不能脱离他的时代,也不能脱离他所处的空间环境,要不然艺术就是无效。比如说,我们不能创造唐朝的艺术,也不能创造宋朝的艺术,唐朝和宋朝的艺术太好了,但是它只属于唐朝和宋朝。

Q:你从2000年开始做100个中国人,到后来的《种族》,那么《广场》是它们的一种延续?

A:是一种延续。实际上在1999年之前我还做了一个作品,翻了很多人,用肉皮冻灌进去,但是这个作品不能保持很长时间,夏天基本上两天就臭了,等于是用肉皮冻做的,然后我就开始做100个中国人和《种族》,用玻璃缸,这样作品能保存时间更久,然后到今天这个《广场》。

当然这个作品,也不仅仅是《种族》的延续,因为这件作品事实上我已经想了25年,我一直想表现广场的一个场景,在中国,“广场”是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如果翻开我们中国人每家的相册,可能里面都有无论是父母或是亲戚朋友在广场的合影,说明“广场”是我们心中的圣地,逃不掉,也躲不掉,它很大程度上指引着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和思想方式。在古代社会我们没有“广场”的概念,这个概念移植进中国既切断了传统,又让新的生活必须按照它规定的方向走,今天的广场还继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比如说所有人到北京都要看一看升旗,看一看降旗,这个特别能影响人的生活和思考方式,你躲不掉。

Q:从刚开始用肉皮冻玻璃缸,到现在的硅橡胶,你是基于什么来考虑材料的使用的?

A:从肉皮冻到玻璃缸到铸铜,2009年的时候,其实我还用过真人的尸体。我认为我在材料上所使用的能力已经彻底被瓦解了,你只能说多采用几种材料,比如说塑料、硅胶或者玻璃缸,或者是青铜,再多一种材料,意义也不太,因为材料用到极致就是我们的肉体。

Q:你怎样描述自己及作品?

A:我是一个不断创新的现实主义者,我的每个创新都是跟着时代而变化的,现在的时代变化太剧烈,你不得不根据现实调整自己的方向,不断改变。

Q:你关心自己作品的市场吗?比如说收藏。

A:当然关心,因为这是我生存下来的基础和思考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个,你思想能力也会降低,因为你每天会为了一碗饭而发愁,那是很糟糕的状态。但是我的作品数量特别庞大,花样也多,没有办法归入一个系统里,所以目前我是拒绝拍卖市场的,我只在一级市场里,比如在画廊,因为我不停地创新,已经来不及去拍卖市场,我刚创作一件作品马上参加展览,已经销售了。

Q:新作品有什么计划?

A:《广场》这件作品,我思考了好几年,但是从今年开始,我决定把它成型继续做下去,这是一个系列作品,大家今天看到的只不过是《广场》其中的一件作品,下面还是会以“广场”为主题,但是所呈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可能有平面的,也有立体的,还可能有更复杂的装置,估计“广场”这个题目,我可能还要做三到五年,直到我的兴趣没了,或者厌恶了这个系列,我就会转身到别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