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牧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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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蒙古族自治县位于青藏高原东部，九曲黄河第一右旋弯曲部的弦部南端，是青海省唯一的蒙古族自治县。

黄色的小花掺杂着些许紫色，将人们想象中碧绿的草原妆点成了五彩的“地毯”；斜照的夕阳让草原上一头头黑黑的牦牛露出健壮的轮廓；几束阳光穿透云层直直地落在了天际边的草地上，光柱下一位老人正在佛寺前祈祷……一个晴朗的午后，我们在美丽的河南草原上穿行，目的地是青海的河南蒙古族自治县。

河南蒙古族自治县位于青藏高原东部，九曲黄河第一右旋弯曲部的弦部南端，县城优干宁镇位于县境北部优干宁滩，距省会西宁市328公里。全县总面积6997.45平方公里，总人口2.93万，其中蒙古族占93%，是青海省唯一的蒙古族自治县。相传，公元1253年，忽必烈率蒙古铁骑南征大理时，在今河南县境内设立了驿站及马场，部分蒙古人在这块土地上且牧且戎，定居了下来，成为河南草原上第一批蒙古先民，距今已有750多年的历史了。

来之前，我曾自认为，虽然生在平原、成长在农业区，但从书籍和电视等媒体上对草原已经有了不少了解，应该不会太有陌生感。但真正身处其境、看到文章开头的一幕时，我觉得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别样的草原风情

由于一车人都是摄影发烧友，草原的风光实在太好，我们只能走走停停。每当这时，三两个小孩就会提着袋子向我们走来，他们不说话，只是冲着我们笑。同行的当地朋友介绍，他们在草地上刚采了一些鲜蘑菇，想问我们要不要。由于蘑菇颜色是淡黄色，所以当地人称之为黄蘑菇。由于生长在高原、天然无污染、营养价值丰富，这种蘑菇价格也不菲，15块钱1斤。当晚到县城，黄蘑菇当然是一道必不可少的菜了，美味暂且不表。

不过，黄蘑菇倒是让我想起了在北京罗布林卡藏餐吧老板讲的食材“蕨麻猪”的故事。据说，蕨麻猪生长在青藏高原，由于经常拱食草原上的蕨麻、贝母、冬虫夏草、秦艽等当地盛产的野生名贵中草药而得名，古代是只有王室贵族才能享用的贡品，这种猪每天排队出去觅食，晚上排队回家，非常讲秩序。我向当地人求证此事时，他们说，蕨麻猪在河南倒是很少听说，但河南草原上的珍贵又有药用价值的花草都是牦牛、羊的食物。相比很多草原，河南草原出产的牛羊在营养价值、天然无污染等方面应该是更胜一筹的。另外，河南蒙古族自治县还是中国三大名马河曲马的唯一产区。这种马体大协调，体躯舒展，骨量充实，筋腱强健，神俊而富有捍威。

值得一提的是，河南草原上虽然十之八九是蒙古族后裔，但他们大多穿着是藏服，说的是藏语，部分人的信仰也是藏传佛教。河南蒙古族自治县属于黄南藏族自治州，周围都是藏区。考虑到民族融合因素，这种情况倒是顺理成章。

太阳消失在草原尽头，只在天空留下几抹余晖。草原上临时搭建的蒙古包和帐篷上空升起了炊烟，不知是不是像传说中的蕨麻猪那么有序，牦牛、羊群和马都聚集到了一起，白天被拴在定居点四周的藏狗在此时却被主人们解铁链，开始了新的一夜的守卫。

夏牧场与冬窝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河南县当地干部的带领下前往优干宁镇几位牧民家的夏季牧场。同行的优干宁镇副镇长昂青告诉我们，一般而言，牧民一年都要搬几次家，夏天去夏牧场放牧，冬天则到冬窝子避寒。他们镇是在1983年开始实行包产到户的，草场主要按家庭人数和牲畜数量来进行分配。草场是发展畜牧业的基础，需要精心的保护和科学的管理。包产到户后，牧民有了草场的长期使用权和生产自，积极性高涨，能动性也被调动起来。在政府帮助下，他们控制载畜量，调整牲畜结构，改良牲畜品种，推行牲畜圈养和草场轮牧，消灭草原鼠害、虫害，既有效地保护了草原植被，防止草原退化和沙化；同时通过提高单位产出效益，提高了收入。车上，荷日恒村周科给笔者说，他家现在有4口人，1000多亩草场，养有40头牦牛、150只羊和3匹马。每年农历7月是河南县草原上牛羊最肥的时候。

“我家有70多头牦牛，100多只羊，3匹马。草场有900多亩，后来又租了800亩”，在牧场的蒙古包里，泽雄村牧民公保东智给笔者算起账来，800亩草场每年租金要8000元，每年大概可以卖50头牛羊，虽然价格跟着市场走，纯收入每年也有3万多元。离公保东智蒙古包不远的帐篷前停着一辆出租车。笔者起初以为是谁打车来草场，上前一问才知道出租车就是这家主人的。这家男主人叫尕芷加。尕芷加家有40多头牦牛，70多只羊，每年大概有1万多元的收入。前年，他用牧业赚来的钱买了一年夏利牌小轿车，当起了出租车司机，现在除开畜牧业外每年还有2万元的收入。

牧民定居点与城镇化

牧场蒙古包、帐篷内，小型发电机、微型电视机、电灯、炉子、地毯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摆放着井井有条。尽管这里已有手机信号覆盖，很多牧民在屋里打着手机，但以家的标准来衡量，这里还是显得比较临时、简陋。笔者疑惑之际，牧民说他们不少人在县上定居点都有固定住所，可以去看看。

村民周科家就在通往县城的公路边上，院子足足有400平米，主房和厢房加起来共有5个房间，玻璃的幕墙，宽敞明亮。厅、卧室、厨房、杂货间各自独立，沙发、有线电视等家俱让屋子颇具现代化气息。周科的父亲昂秀还利用一间空房间开了一个药店，方便群众。谈起改革开放，昂秀说，之前他们家人多，收入少，各方面条件差，现在各方面都好了，光靠畜牧业每年就有1万多元的收入。

昂秀说，他们家新房是2007年盖好的，原来住在乡下，后来在政府的帮助下整村150户都搬到了县上。住在县里，小孩上学、就医等各方面的问题都解决了。现在，村里很多人除了畜牧业外还开始从事零售业、餐饮服务业、运输业、摩托车修理和家庭小型农畜产品加工业等行业。

对于定居点，当地干部这样看，部分牧民集中到定居点，形成了一个个村落，改变了牧区长期分散定居的状况，聚集了人气，为小城镇建设奠定了基础，现在牧区也开始走城镇化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