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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人们习惯把酿酒葡萄品种赤霞珠、品丽珠和蛇龙珠合称为三珠。与备受消费者偏爱的赤霞珠相比,品丽珠(Cabernet Franc)的名气要小得多,品丽珠给人的印象是宁静、默默无闻。但是,宁静中亦有优雅在。古人云: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品丽珠正是秉持这份宁静中的优雅,从容地享受属于自己的风景。
追根溯源
品丽珠,又名卡门耐特,欧亚种。与赤霞珠均来源于法国波尔多(Bordeaux);在其第二故乡――法国卢瓦尔河谷(Vallée de Loire)地区,品丽珠被称作“维龙”或“维龙人”(Veron, Veronais),这一称谓得名于法国西北边的维龙小镇。按照当地传统,由该品种酿造的葡萄酒是通过布列塔亚地区(Bretagne)销往英国,因此,英国人把这种酒称为 “布列塔亚酒”(Vin Breton)。16世纪法国著名作家拉伯雷(Rabelais)在他的名著 Gargantua(《巨人传》) 中写道:“我渴望的就是这种布列塔尼美酒,一种连布列塔尼人都难以置信的酒,但它的确是出自维龙这个美丽的地方”(注:拉伯雷出生于维龙镇)。
在法国的比利牛斯山地区,品丽珠又被称作布席(Bouchy)、卡普利顿(Capbreton)和沙地苗(Plantsdes Sables);在波尔多著名酒区圣埃米利永(Saint-Emillon),人们常称它为布榭(Bouchet);在巴扎戴镇(Bazadais)又被叫作卡布埃(Carbouet);在梅多克(Médoc)被叫做卡门耐特(Carmenet)。但至于像斐尔(Fer)或小斐尔(Petit Fer)的别名则应当放弃,因为它们是与品丽珠完全不同的品种。另外,品丽珠在意大利被叫做“Bordo”,或“Carbernet Frank”。
产区分布
品丽珠较适应卢瓦尔河谷、布尔格伊地区的气候, 一向被看作是卢瓦尔河谷的红葡萄酒之王。在波尔多和西南部产区,它也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受到较高评价。
作为法国古老的酿酒品种,品丽珠主要用以调配提高酒的果香和色泽,近年因果香型的红葡萄酒较受欢迎,其栽培面积迅速发展。1958年还仅有9700公顷,1994年就达到3.1万公顷。品丽珠在意大利也得到了广泛种植,尤其是意大利的南部和东北部栽培较多,并且有不错的表现。
此外,品丽珠在西班牙、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巴西、阿根廷、智利、匈牙利、巴尔干半岛等地区也有栽培。
我国最早于1892年由西欧引入山东烟台,上世纪70年代后,受外界影响,又多次从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引入,甘肃、宁夏、山东、山西、河南、北京、云南和河北等地都曾引种。我国虽然早期引进已有近百年历史,但因栽培性状不佳等原因一直未能大面积推广。据2001年的统计数据可知,品丽珠在中国的栽培面积约有1533公顷,仅占当时国内酿酒葡萄栽培面积的3.2%。
品丽珠,属中熟或中晚熟品种,发芽比赤霞珠早。它的果粒较小、球形、蓝黑色,果皮比赤霞珠薄。
品丽珠比赤霞珠生长更旺盛,最佳土质为钙质黏土。在无水分的情况下,沙质土上也可能获得良好的品质。
就气候条件而言,品丽珠比赤霞珠更适合冷凉的气候,因为品丽珠比赤霞珠早熟,在冷凉的气候下,品丽珠可以很好地成熟,而赤霞珠却很难达到其生理成熟度。品丽珠常以SO4、420A、5BB、3309以及河岸葡萄荣光(Riparia Gloire)等为砧木。这些砧木可控制植株长势,从而提高果实品质。
从栽培管理的实践报道来看,品丽珠比较容易感染葡萄霜霉病、葡萄白粉病、葡萄黑腐病等真菌性病害。因此,葡萄种植者要根据不同生长期合理管理,做好病虫害防治工作。品丽珠共有几十个株系,不同的株系适应性和生长表现不同。其中较重要的株系有331、210和212等(331最丰产,210有一种宜人的芬芳,但缺乏厚度,较易感葡萄灰霉病。)栽培时应注意选用合适的优良株系。另外,品丽珠对病毒较为敏感,易感染各种葡萄病毒,而且症状十分明显,有条件的地区应采用无毒苗木。
品丽珠酿制的红葡萄酒较赤霞珠柔顺易饮,口感细腻,单宁平衡;具覆盆子、樱桃、甘草的香味,或黑醋栗、紫罗兰、菜蔬的味道,有时会带有明显的削铅笔气味。不同产区的香气会有差别。
最典型的混合――法国波尔多葡萄酒
提及法国波尔多高级干红,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赤霞珠和美乐。这两大明星能有如此高的知名度,除了自身品质出众外,品丽珠也是功不可没。对于左岸“阳刚”的赤霞珠,因它的单宁含量高,由100%的赤霞珠葡萄酿出的葡萄酒结构太强,需要单宁稍少、结构稍弱的品丽珠来调和,使之结构适中,且又耐陈酿。对于右岸较为“阴柔”的美乐,品丽珠丰富的果香可以使其酿出的酒香气更加浓郁、更具有层次感。因此,品丽珠在法国波尔多主要用来与其他名种(如赤霞珠、美乐等)配合以生产出高品质的红葡萄酒,尤其在右岸,品丽珠的作用不可忽视。右岸著名的白马酒庄(Cheval Blanc)选用品丽珠的比例竟高达60%以上。
卢瓦尔河谷清淡的红酒
卢瓦尔河谷是品丽珠的第二故乡,在那里如果气候好的话,也能酿出酒体轻到中等的优质红酒。最好的卢瓦尔河谷红酒产自其中部的Touraine地区,主要由品丽珠葡萄酿制,并经允许可以混合10%的赤霞珠。其中Bourgueil、Saint-Nicolas-de-Bourgueil和Chinon为品丽珠红酒中的佳品。这些红酒气味芬芳,含酸量高,有浓郁黑醋栗和紫罗兰香味,还有品丽珠典型的蔬菜味,常使人联想到青柿子椒味。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些酒酿好即可饮用,不适宜长期陈酿。
另类尝试――高贵桃红葡萄酒
由于“Cabernet”家族的葡萄单宁含量相对较高,因此人们很少用它们来酿造桃红葡萄酒,但是卢瓦尔河谷地区的品丽珠却是一个例外。由它酿出的桃红葡萄酒中剩的一些残糖,可以弥补单宁多这个缺点,并且相对于佳美和告罗索(Groslot)葡萄酿的桃红葡萄酒,品丽珠浓郁的果香还赋予了它迷人的贵族气息。
在红葡萄酒的世界里,品丽珠虽难比“红酒之王”赤霞珠的阳刚之美,也不及“红酒之后”美乐的阴柔之韵,但它拥有别具一格的特质。不论颜色还是气息,细细品尝都有令人难忘的韵味。
来自东方的美酒
在国内的葡萄酒市场上,偶尔会遇到张裕、龙徽等企业生产的品丽珠单品种葡萄酒,但量不多。笔者曾经品尝过近几年中法酒庄的品丽珠原酒,植物性香气和红色水果香较浓郁,结构较紧实,隐约可见其潜力。
在我国,人们一直以来都将赤霞珠、品丽珠与蛇龙珠合称为著名的“三珠”,并想当然地认为这三种葡萄是姊妹关系,并都说是原产于法国。赤霞珠与品丽珠原产于法国这点无可非议,而蛇龙珠却是一个在法国从未听说过的品种。那么它们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现代植物DNA之SSR图谱分析(Simple Sequence Repeat)显示,最迟在公元1400年前,由品丽珠葡萄与长相思葡萄杂交生成了当今最受欢迎的赤霞珠葡萄。然而,蛇龙珠与它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一直模糊不清。为此,学术界的专家们进行了很多相关研究,并形成如下几种说法。一是认为“Gernischt”可能是“Gemischt”(德文中混合之意),推测蛇龙珠可能是赤霞珠和品丽珠的自然授粉实生材料,后经过芽变筛选,得到今天中国特有的“蛇龙珠”;第二种通过对蛇龙珠、赤霞珠和夏桑进行叶形结构数据的鉴别,认为蛇龙珠是与赤霞珠十分接近的品种,同属于“Cabernet”家族,并推测蛇龙珠可能就是品丽珠;另外,通过对品丽珠、赤霞珠、蛇龙珠和美乐4个品种的RAPD分析(Randomly Amplified Polymorphic DNA,随机扩增多态性DNA),发现这4个酿酒葡萄品种在遗传基因上存在差异,蛇龙珠在中国应该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品种,并得出蛇龙珠与品丽珠的遗传距离最近;通过对三珠的花粉粒的电镜鉴别,也发现蛇龙珠与品丽珠之间相似程度较大。第三种是智利著名的栽培专家――PHILIPPO PSZCZOLKOWSKI.T教授撰文认为中国的蛇龙珠实际是卡蒙乃(Carmenere),一个源于法国,却在智利发扬光大的品种。卡蒙乃虽然是波尔多法定品种,却几近消失。
品丽珠与“蛇龙珠”之间的神秘关系,仍有待进一步研究。相信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这个问题的答案终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