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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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候，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歇斯底里地挥舞着他的手臂，我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不幸被老师发现，他白了我一眼，继续演说。

我望了望窗外，阴霾，看不到天空的另一面。我的朋友们会在干什么呢？在远方的城市，我有几个朋友，他们才华横溢。我们的友谊不间断地持续了五年，身边的朋友因为升学等原因新旧交替着，他们却一直是我可以交心的朋友。阿文是其中比较优秀的一个。

老师说：“你们太不像话了！考这么点分数！你们叫我出去面子往哪儿搁啊……”大概老师又有好多话要唆。

阿文对我说，他们写了些文字，让我到网上去看看。他们是一群优秀的，在网上留下了许多好的作品。当初相识是因为“缘”，文字在彼此生命当中的分量并不是微不足道的。然后大家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现在他们的热情得到回报，写出了颇有名气的作品，而我至今连一个不入流的业余网络都算不上。他们是叛逆的，很早便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大多数家长把他们叫做人渣，然后指着我对子女说要像我一样考重点中学；他们无视高考的存在，而我和大部分学生一起挤独木桥；他们敢和老师对着干，我从来没想象过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会是怎样；他们有灵感时可以在任何时候写下来，我要犹豫很久才会从学习的时间里抽出一点点记下我思维的火花。

“你们全都给我好好学习！学习之外什么都不要做。知道了吗！”老师的情绪还是没有稳定下来，一时半刻也停不下。

一天晚上，阿文打电话给我，说他离家出走了。因为他爸爸要他专心学习，而他要当作家。我说：“阿文，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那么傻？有用吗？……”

“有的同学上课不认真听讲……”这个时候有一半的人立刻直起身子，仿佛老师在批评他。

那个晚上我和阿文说了很多，后来阿文变成一个乖学生，好好学习。

后来阿文在来信里说：“长时间不写文字了，再次执笔的时候，我发现想写点东西是那么困难，看自己以前写的文章，我居然会想到‘恍如隔世’这个词，它们陌生得让我看不出是自己写的。我的热情开始熄灭，我的灵感不断枯竭。不管是握着笔，还是摸着键盘，不知所措的感觉总在指尖游走，不期而至的惶恐让我前所未有地感觉到灵气在飞速地流逝着，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如果再让单调的生活继续下去，文字就会离我而去。”

“不要抱怨生活的单调！高考以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你们的便……”老师唾沫四溅。

阿文高考之后，我对他说，现在你有时间了，可以去实现梦想了！但是阿文什么都没说，只是笑。

送阿文到火车站的时候，他轻轻地对我说：“我现在连在指尖游走的不知所措都没有了。”我无言以对。人们常说，生命中你必须学会取舍，得到些什么，你就要放弃另一些。但到底该放弃什么该保留什么，谁能告诉我们答案呢？

“张某某同学，请你站起来，我用眼神示意你好多次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在想……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上课了。”

全班掌声雷动。

３２５０００浙江省温州市温州中学文学社

指导老师朱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