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地下钱庄生存样本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地下钱庄生存样本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部分地下钱庄为了最大程度上吸存资金,也会向放贷人提出非常高额的利息回报,能达到月息40%―200%,在温州的乐清地区,甚至爆出了600%的月息。

20世纪80年代初,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的一些省份出现了一种民间金融组织,它们通过高息吸纳民间闲散资本,然后通过放贷来获取高额利润。中国国内每年通过地下钱庄洗出去的黑钱高达2000亿,其中走私收入洗黑钱约为700亿,官员腐败收入洗黑钱超过500亿,其余的是一些外资企业和一些私营企业将收入转移到境外,以逃避国家监管和税收。本文集合比较典型的案例,试图揭示地下钱庄的生存样态。

许鹏展的跨境钱庄

许鹏展的地下钱庄在汕头市金信大厦13层。这只是一个设施再普通不过的写字间, “每天从这里出入的现金量要远远超过国内许多银行的地方分行。

地下钱庄的主要“资产”是许鹏展以汕头市金园区新兴鸿展农副产品商行等20多个空壳公司名义在几个银行开设的20多个账户,由于钱庄资金往来量巨大,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许鹏展需要频繁地更换账户。每换几个新账户,他就逐步从老账户里把资金转到新账户上来。像许鹏展这样规模的钱庄,服务和信誉甚至做得比正规银行还要好,以港币为例,银行的兑换牌价是1.08,地下钱庄的牌价基本上只有1.10,而且钱庄手续费也很低廉,通常只收1%―2%的佣金,这使得通过地下钱庄洗钱的成本变得非常之低”。

许鹏展钱庄的另一个账户设在香港。是许氏走私集团在香港控制的中盛汽车(控股)有限公司下面的“永富”账户。 每天近千万元的现金流便迅速在汕头与香港两地的账户运转开。只要资金链畅通,地下钱庄就是一种无本生意,这个过程黑道上称为“打数”:每天上午9时左右,许鹏展定时与在深圳的一家地下钱庄联系,商定当天的外汇汇率,接下来再由他与境内购汇客户商定汇率。然后,购汇客户将境外受益方的银行名称、账号、购汇金额等资料传真到许鹏展的“地下钱庄”,经许签名确认后再将资料传真给中盛汽车(控股)有限公司,由“永富”账户将外汇汇入客户指定的境外账号。

地下钱庄在境内外的整个交易过程基本上都通过电话来进行,除了直接从客户处提取现金,钱庄的人一般不会与客户见面。没有任何合同和契约,完全靠信誉做生意。许鹏展的地下钱庄为了取信于客户,一般都先替客户在境外支付外汇,再向境内客户收取本金和佣金。 对地下钱庄来说,这里的风险显而易见,因为即便是客户的推延付款,钱庄也会受到巨大的损失。而几乎正是这种“延付”,把许鹏展和他的地下钱庄送上了末路。当警方把金信大厦包围的时候,许鹏展和差不多全部的钱庄成员正在办公室里等一笔没有到位的付款,“大概有2亿元”。专案组到汕头的时候,走私集团多数的主犯都已经逃离,许鹏展也早收到了风声。但由于这笔交易他们已经在国外先付了钱,如果跑路,那就一下子是2亿元的亏空。

为了确保生意安全,对风险的防范,许鹏展有精密的考虑。许的地下钱庄虽然只有六到七人,却有极为严密的组织结构和细致分工。财务有专门负责,每天进多少钱,出多少钱都有详细记录,所有的账本过一段时间就会销毁。而联络与运钱有另外的人负责,任何人都不能打听或插手自己业务范围以外的事。

对地下钱庄来说,现金运输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像许鹏展这样只做纯粹洗钱生意的地下钱庄,境内账户在进钱,境外账户在出钱,只有把境内收取的现金顺利运至境外,整个钱庄的资金链才能顺利周转。许鹏展运钱线路的设计巧妙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以至这些钱如何从深圳运往香港,警方到目前仍未能作出明确判断。现金运输这一个环节,被许鹏展分解成若干单独的动作,由不同的人来完成,彼此之间互不知情。一方面是为躲过警方的盘查、跟踪;另一方面,当然也害怕黑吃黑。许鹏展有三个马仔,连育奇和许烈雄专门负责从内地客户那里收取现金,交回钱庄集中保管,清点后捆绑装箱,然由另一个马仔陈得坤负责用一辆三菱吉普车运到深圳交给在深圳的接货人。为了防止外人探清他们运送钱的规律,运钞车行走的路线和出发时间都由许亲自临时确定,经常虚虚实实,掩人耳目。

对于钱经深圳进入香港的途径有三种方式:“深圳到香港有很多直航航线,最简单最原始的办法就是通过‘水客’将这些钱分批过境,还有一种方法是与香港那边的走私公司相互配合做假单证,签订假的购货合同把钱汇出去。”“也有可能是直接地偷渡运送。”

银行主任的变相钱庄

卢锁林是个农民的儿子,凭着聪明好学从农村供销社调入金融系统,一晃已经工作了18年。他先后做过文秘、信贷、调统、牡丹卡管理工作,担任过副科长、科长、主任,业务能力很强,是工商银行的“小秀才”,曾发表过多篇“预防金融犯罪”方面的论文。面对经手的上亿元资金,卢锁林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守着金盆要饭太笨,有权不用太蠢。”他相信,金钱具有长期效应,而权力只有短期价值。在金钱的驱使下,卢锁林超越职权,以明显高于国家统一规定的利率为诱饵吸引储户存款,继而又以个人名义向社会吸收公众资金。

吸收存款和资金的手段很简单,先是以月息0.5分、1分收回存款,转手再以2分、3分的高月息贷出――这样做是违法的,但是钱来得太容易了,短短5年,卢锁林就非法吸收公众存款591万元之多。在他看来,“经济关系”是一切人际关系的基础,而人际关系就是中国最大的“市场”,要开拓“市场”,就必须建立“关系”,有了“买主”、“卖主”,几句好话一侃,几回盘子一端,几摞人民币一送……卢锁林的关系网就这样建立起来。 随着“个人市场”的“开发”,胃口越来越大的卢锁林觉得钱越来越不够,于是将主意打到公款上面。卢锁林曾经一纸白条,从金库里一次就提出800万元现金。卢锁林的弟妹赵某听说他“储蓄给大利”,试着将家中12万元全部送到卢锁林手中,结果一个月后,她如数收到了利息,又过了半年,钱全部收回。“我也要讲信誉,不能见点小钱就眼花,要用小的守信,换回大利益。”卢锁林对此如是说。

亲戚帮亲戚,朋友找朋友,一传十,十传百,“卢庄主”的声誉倍增,他开始不满足这些“小打小闹”了。 邹继平是白山市小有名气的矿主,白山地处长白山区,地下矿产资源十分丰富,经营煤炭生意的邹继平几年前曾经急需一笔钱。经过别人介绍,他认识了卢主任,结果“酒杯一端”,先是饭桌上一张“今借卢锁林人民币890万元,两个月偿还,月息3分”的借条,再是办公桌上一张“提取现金890万元卢锁林”的白条,一切都变得太简单、太容易了。短短三年,邹继平就经卢锁林的手借走国家金库内的资金14笔,共计2076万元。 卢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仅私营业主登门拜访,许多国有企业的经理、厂长也纷纷求助于他。白山市最大的国有烟酒经营企业的某老总,在卢锁林被捕前两个月一次借走900万,条件很简单:一个月归还,利息高于国家规定。虽然利息高于国家规定,但若是走正常贷款程序,立项报告,审批、调查、评估……如此下来,一个周期最少一个半月。为此,这些老总看中的正是卢锁林借贷的“效率”。

卢锁林的“生意”越来越火,他“庄主”的名气也随之越来越大起来。白山市下辖的6个县、市国有林业局,不论存款的、还是借贷的,纷纷向卢锁林靠拢。某国有林业局总会计师连续两年将局里的上千万元资金全都异地存在卢锁林处,这位会计师还振振有词:“国家也没有不允许异地存储……”可是每个人都清楚:存了不白存,不存白不存,个人的好处当然少不了。卢锁林经常怀里同时揣着几个卡,多时卡里存款额达上千万元。一旦“工作”需要,大笔一挥,瞬间兑现“公款私借”。就这样,非法存贷的网,被卢锁林越织越大,罩进去的人也越来越多。短短3年,他以个人名义挪用公款3396.31万元,一纸白条从国库支走上千万元资金,这就是他的权力。2000年,卢锁林所领导的牡丹信用卡部,在全国284个地级市中,存款额度、消费额度、持卡数量等主要业务指标均名列第三名,高峰时存款额高达1亿元――这个数字出现在经济欠发达的吉林省白山市,卢锁林的“工作业绩”和“工作能力”可见非同一般。于是,省、市“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便相继和他的名字联在了一起。殊不知,在荣誉的背后,他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经查,在那一年中,他造假卡上万张,自己还持有其中的18张。

牡丹信用卡部共有10多名员工,条例、制度人人清楚,可是主任凭一纸白条,屡屡从国库中随意支走成百上千万元的资金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也难怪,牡丹卡部的“效益好”,奖金自然就高,奖金可是人人有份。而且员工们出国考察或在国内公款旅游成了寻常之事。于是,一些人对那些违反条例和制度的事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份举报信使工商银行白山市分行牡丹信用卡部主任卢锁林坐在了审讯室。“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请到检察院来吗?”“能放我一马吗?我先给你50万元……”

街道清洁工人的地下金融

陕西省泾阳县公安局某副局长夫人――这应该是李春最为显赫的社会身份。但更为人们熟知的,她是街道清洁工人,同时是一家街边美容门店的老板。李春所开的美容门店总资本10万元,她个人出资7万元,在其注册地址“咸阳中华小区北门东”。显然,这3个身份都与李春的真实面目毫不搭边:过去几年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以并不富裕的西部城市咸阳为阵地,以子虚乌有的期货交易为幌子,创建出一个交易规模约30亿元的地下金融王国。与咸阳市2009年度地方财政收入31亿元作比,这意味着,李春控制的地下金融规模已足以和市政府的年财政实力分庭抗礼。

李春正是以炒期货为由头,从大批客户中吸纳了巨额资金, 在期货幌子之下,李春给客户的实际投资回报大都在24%左右。这个回报相当于银行利息的10多倍,所以就不管不顾地往李春这儿投钱。仅交警支队这一块,投资者又分前后几批,早前投资的都获得了高额汇报,而后面进去的一批因为案发后资金被套牢,不但赚不了钱很可能也回不了本。另一方面,这前后几批投资者内部还分了上线和下线,李春给上线是24%的回报,上线给自己发展进去的下线则是9%左右回报,投资者相互之间结成一个利益联盟。但这些资金到了李春手里后,并没有投入到真正的期货交易市场,而是聚在李春手里循环腾挪,形成一个由钱到钱的地下钱局。李春主要是通过14个个人账户和美容店企业账户进行资金往来融通,这些交易信息显示,其客户中,除了远在山东的国内著名煤矿企业,陕西的一些地产商,还有咸阳市一些。交警支队的投资者比较集中,几名警察投到李春那儿的钱加在一起,有1000多万元”。李春走的是高端路线,在咸阳,能进入李春圈内的人非富即贵,以他们的身份,哪怕就是受骗了,也不可能闹得满城风雨,这对他们自己不利,因为有些钱的来源可能就有问题。

最先发现李春地下金融冰山一角的,是成阳市一家商业银行机构。这家银行在2010年初某一天,发现李春个人账户频现可疑交易, 不断有“客户”将大笔资金划入。由此触发银行业反洗钱系统的启动。 商业银行立即将监控的数据上报给肩负“国家反洗钱工作职责”的中国人民银行咸阳中心支行,支行那边又报到它们的西安上级单位,由上级单位直接安排了对李春个人账户的全面排查。这实际是一次升级到区域银行业层面的整体排查,排查范围包括了中、农、工、交、建及各股份制银行在内的成阳全部12家银行机构。而最后汇总在一起的数据,让人倒吸一口凉气,李春一共开了14个个人账户,在这些账户中,仅每笔10万元以上的大额交易就达到2000多笔,总的资金量达到约30亿元。银行方面获得这些数据后,即刻向陕西省公安厅专题汇报,陕西省公安厅接报后,批示咸阳市公安局对李春立案侦查,并限期一个月破案。咸阳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支队经过10余天调查后,就迅速将李春刑事拘留。直到李春案发后,许多接受调查的投资客户,还根本不知道期货为何物。在对李春的客户进行调查时,发现许多人手里都拿着李春出具的期货单据。

巫明光的“出口通道”钱庄

位于新加坡文礼地铁站旁的欢裕公司,是一家在新加坡从事汇款和钱币兑换经营的合法企业。在当地打工的小黄,路过时发现了这家钱币兑换公司,得知只需把新加坡币交给他们,几天内钱款就能被兑换成人民币,自动打入其制定的中国境内的家人账户上,整个过程非常快捷。这让正准备去正规银行汇兑的小黄很是心动,于是他选择了“欢裕”。果然,两天后,在上海的小黄家人,银行账户上收到了小黄“寄”回的钱。在新加坡打工经商的华人,把辛苦赚得的新加坡币,交给在当地合法经营的欢裕公司,殊不知该公司在上海、苏州等地,设立的办事处是非法的,俗称“地下钱庄”,无形中为资金带来巨大风险。 2003年12月,新加坡人罗怀韬受新加坡欢裕换钱公司老板巫明光老板委派,在未获得中国职能部门批准的情况下,在中国内地设置公司分支机构。他先后在上海和苏州两地租借民宅,并在多家商业银行以个人名义开设银行账户,然后根据欢裕公司指令行事,在境内从事跨国汇兑业务。后来,巫明光陆续委派了莫国基和李启荣两名新加坡助手,罗还招聘了陈培祥等当地人。

罗怀韬是欢裕公司在国内办事处的主要负责人,在他使用的电脑里,保存着各办事处每日的经营记录,负责制作上海办事处的日报表,并负责调配上海、苏州等地的资金调度。其他员工则负责跑银行划账查询。有时,一些精明的顾客要求在公司出具的汇款单上加盖公章,罗怀韬按巫明光的要求,在刻章店刻制了欢裕公司上海分公司的印章。一个在新加坡合法经营的钱币兑换企业,通过非法途径悄悄将触角伸向我国,成为一些来路不明资金的“出口通道”。

罗怀韬等人在苏沪两地11家商业银行,共设立了68个私人银行储蓄账户。他们的具体操作方式是:位于新加坡的欢娱企业等换钱公司收取客户汇往中国的美元、新加坡币等外国货币,以每日浮动的汇率折算为人民币,巫明光通知国内办事处,罗等人就按照指令使用所开设的私人储蓄账户将人民币汇至客户指定的国内收款账户,同时将国内反向兑换汇款需求的客户的汇款要求通知巫明光,由新加坡的欢娱企业将新加坡币等外币支付给新加坡的收款人。2003年12月,他就受欢裕公司老板巫明光委派进入中国,以欢裕汇款公司办事处的名义从事活动。他们的客户有的是在新加坡的中国劳工,这些人需要将赚得的新加坡币汇到中国,他们将新加坡币存入欢裕指定的新加坡银行账户后,罗怀韬再在沪将对应的人民币汇至客户指定的中国账户;还有的客户则是新加坡的商人,通过上述方式交易,他们在新加坡存入的是新加坡币或其他币种。另一部分客户是与新加坡有贸易的商人。他们需要支付外币到新加坡时,由罗怀韬在上海收取人民币后,再由欢裕公司在新加坡支付相应的外币给客户。

罗怀韬等在上海地区每天最多时,资金流动达239笔。随着我国与东南亚经济往来的日益平凡,欢裕公司顾客络绎不绝,在没有资金跨境流动的情况下,“实现”了新加坡和中国内地两地间的资金汇兑。以某学院为例,从2004年1月至2006年4月底,他们通过欢裕在上海的办事处,向新加坡的教育集团共支付管理费7000多万元之巨。 收费低廉,到款迅速,且在业内有较高的信誉,这是这家地下钱庄的魅力所在。

从2004年1月到2006年4月间,他们以网上银行、通存通兑、转账支付、现金存款、邮政汇款等手段,向全国31个地区的1万多个单位及个人收款“汇往境外”人民币29亿余元、支付“境外汇入”人民币23亿余元,总额高达53.54亿余元。

兑换赌资的地下钱庄

吴明丁的地下钱庄主要从三方面赚钱:一是兑换率差,一般赚1‰到2‰;二是带钱过关的手续费,一般赚2‰到3‰;三是洗码费,一般赚7‰到8‰。吴明丁开设的地下钱庄在澳门开有码房,专门为赌徒们“洗码”,赌徒们拿着筹码就可以进出赌场。吴氏兄弟的地下钱庄这些年非法兑换了近300亿,赚足了3600万元,用这些钱买车、买房,还投资2000万元办了个有相当规模的企业。

吴明光是1985年初到珠海的,1990年1月他承租了这个商店,注册资金才几万元,以零售日杂用品为主,偶尔帮人兑换些小额的港币。1999年以后,兑换港币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使兑换更隐蔽,他与弟弟吴明丁将小店的地下室进行了装修,把它变成了真正的地下钱庄。这家小店名叫迅达士多商店,位于珠海拱北的水湾路,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小杂货店。从表面上看,迅达士多商店跟珠海市其他一些小杂货商店没什么两样,没有谁会想到这个小杂货店竟然是在内地豪赌客中颇具信誉的地下大钱庄。地下钱庄设在迅达士多商店的地下室里,商店视线范围内都装设了可视监控系统,地下室进口处特设有一扇厚厚的铁门,由地下室里把守的人在里面控制开关。地下室后面另有一后门直接通往停车场,遇到“不正常”情况,交易的赌客和老板可以从后门逃跑。地下室的装修很隐蔽,临街不到10米的铺面有一个通道,地下室厚厚的铁门上安装了监视器,非熟客别想入内。

赌客到地下钱庄兑换港币,一般有两种运作方式。一种是直接带现金,另外一种是按提供的账号将钱转到银行账户,地下钱庄派人到银行将钱取出。吴姓兄弟俩分别在珠海、深圳的好几家银行设立了许多个人账户和公司账户。如果赌客需要个人账户转款,可以直接汇到地下钱庄设立的个人账户上,如果需要从公司转汇过来,可以汇到地下钱庄的公司账户上。这些账户,大多是以假名开设的,都是些空壳公司的,账户设立以后往往几个月就会消失。

赌客的钱进入地下钱庄,他们按当天自己确定的汇率将钱兑换成港币,然后把赌客的名字、金额和到澳门联系的电话写在一张白纸条上,赌客凭纸条到澳门找到他们安排在赌场洗码房的人,如果是熟客,甚至连纸条都不用写,这边打个电话过去,就可以直接去那边拿到钱或筹码。所有这些业务往来,都没有账目登记,只是到了晚上用张纸划算一下,就把纸给销毁了。李树彪的赌资主要通过吴明丁的地下钱庄转账至澳门。李树彪通过化名,将钱从郴州汇给吴明丁提供的账号,有深圳的金利来公司、珠海的万年华贸易公司――均为吴明丁开设的空头公司,然后,钱庄负责将这些汇款通过“水客”带到澳门。李树彪再凭钱庄提供的纸条,到澳门提款。李树彪通过吴明丁的地下钱庄共转移了25笔赌资,涉及的金额高达9087万元。“李树彪被检察院抓了”的消息传到了迅达士多商店的地下室后,吴明光、吴明丁兄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惊恐。“我是不是到外面去躲一躲?”每逢大事,吴明丁总是这样向三哥吴明光讨教。 “去吧,避避风头。”吴明光想了想,“今晚就走。” 吴明丁先回到老家普宁,然后雇了一个风水先生带着罗盘走上了“避风”的坎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