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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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月十五。

月亮冷冷地洒下清辉,笼罩着这静谧的村庄。

大家在堂屋坐着,安静地看着电视。舅妈则在收拾明天要带走的衣物。整个房子里除了电视机播放节目的声音,就是舅妈收拾东西的响动。此时谁也没有认真地看节目,而是各怀心事。豪豪从爷爷手中挣脱下来,走到妈妈面前,一脸童真地问:“妈妈,你为什么把衣服放进包里?”舅妈深锁的眉头轻轻展开,温和地说:“妈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妈妈回来了,会带好多的新衣服、新鞋子,还会买一辆大大的玩具车给宝贝玩。”舅妈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手势。“为什么要等到你回来,是去好玩的地方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豪豪带着哭腔闹腾起来了。

舅妈左哄右哄,豪豪就是不听,豪豪终于哭累睡着了,眼角还有泪痕。舅妈轻轻地把豪豪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舅舅终于开口了:“明天早上搭8:30的火车,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搭一天的车,从这里到广州也很远。”又转过头向老人们说:“爸、妈,我想今后一年只回来一次,至于钱,我会汇过来的。”说完把手中的烟头丢到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舅妈回头说:“别抽了,这已经是第五根了。”然后迟疑了一下说:“我们还是把豪豪带过去吧,爸妈年纪也大了,他又这么调皮,万一……”“带豪豪走?还是让爸妈带吧,再说我们去广州是打工,又不是去旅游,带个孩子,怎么安置他?”舅舅神情凝重,想了想又说:“你就让孩子跟着爸妈吧,二老也舍不得这个孙子。你明天骗骗豪豪,哄几句就行了,大不了他哭几声,小孩子都这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只有3岁,这么小就让他离开我们,我,我真的舍不得……”说着,舅妈哽咽起来,空寂的房子里响起了阵阵抽泣声。

灯熄了。夜色中,村子还是一派静谧的景象,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只有月亮洒下柔和的光。其实新年是团圆的开始,也是离别的开始,多少农村人家在叹息中度过新年的末尾。关于生活,人们总是有太多无奈的选择,悲欢离合的家庭戏剧每天都在这人世间上演,年轻人都要为追求新的生活而去打拼,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得不经历这种离别,但我相信这种无奈的选择会越来越少,离别也会越来越少。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我国大约有1?郾2亿农民工离开家乡,加入城市打工族行列,文中只解剖了一个家庭,但却起了一叶知秋的艺术效果。其中的人物对话描写,充满个性化和情境化,再加上生动逼真的情态细节,使场面跃然纸上,也使读者不能不为他们的烦恼和无奈动容。

(指导老师:黄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