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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尼亚》是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作家克莱齐奥的最新力作。它讲述了一位法国地理学家在墨西哥勘探地貌时,意外发现了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王国。这个地方的人都是来自全世界的流浪者,在这里,人人平等,没有贫富阶级,孩子们的天性没有被压抑,他们学习的是自由和真理。人以自然的天地为依托,顺天地而生,人与人的关系也是最自然、最本真的形式,一切都回到了人的灵性尚未被物质与文明玷污的混沌之初。这个理想国在人类社会的围攻中被迫迁移,去寻找它的出路。作者通过对这个理想国的描述来讽刺当今社会的弊病,读来耐人寻味。
如同克莱齐奥先前的小说那样,《乌拉尼亚》继续不断地述说着反抗现代社会,不懈追求自然原始生活状态的话题。小说中的主人公对现代文明提出诉讼,与消费社会展开战争,通过逃离城市,穿越荒漠,踏上去往另一边的旅行,如星星一般地自由流浪,在现实中创造出了一个想象的国度,在现代文明之外的大地上找到了一个天堂,一个理想的乌托邦。
尽管,这一过于理想的乌托邦最后还是在当今物质文明面前归于失败,但是,小说中的“坎波斯”是人类必不可少的梦想,因为人类不能没有梦想。而克莱齐奥所做的,正是艺术地说出这一梦想。
精彩花絮
我创造了一个国度
那是战争年代 家里除了我祖父于连,再没有男人了,我母亲满头乌发,琥珀色皮肤,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如炭画一般、她每天长时间暴晒在太阳底下,我还记得她小腿的皮肤,在胫骨上闪着光泽,我爱用手指从她腿上轻轻滑过
我们经常没有什么吃的 听到的消息也总叫人发愁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那时的母亲却是个弹着吉他唱着歌的,永远快乐无忧的女人母亲还喜欢读书,因为她的缘故,我开始确信,现实是神秘的,人只有通过梦想才能接近世界。
祖母跟母亲很不一样。她是北方女人,来自贡比涅或亚眠郊区,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们保守而专横。祖母叫热尔梅娜・贝莱这名字很好地概括了她的全部性格:小气、固执、倔强。
她很年轻时就嫁给了我祖父。祖父是另一个时代的人,早先当过地理老师,后来为研究通灵论辞了职。他常常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里,一根接一根地抽黑烟丝卷烟,看史威登堡、他从来不谈他看的书 只是有一回,当他发现我在读斯蒂文森的小说时,终于用一种不可抗拒的音调对我说: “你最好还是看你的《圣经》去。”对我的教育,他的贡献到此为止。
母亲的名字很特别。那是个温柔、活泼的名字,一个让人忆起她们海岛的名字,一个与她的微笑、歌声、吉他相称的名字。她叫玫瑰鸥、
战争年代,通常是饥寒交迫的年代。兵荒马乱的年头是否总比平时更寒冷呢?按我祖母热尔梅娜的说法,她所经历的两次战争――第一次是“伟大的”,另一次是“龌龊的”――都是酷暑连着严冬,她说,1914年夏天,在她们村里,百灵鸟唱的是“大热天,大热天!”可惜直到8月中旬,动员令贴上了墙,村民们才听懂百灵乌的歌。祖母没有提1939年夏天唱歌的鸟儿,不过,她告诉我,我父亲在一场暴风雨中离开了家,他拥抱过他的妻儿,在大雨中竖起衣领,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坎波斯
汽车把我送到阿里约广场,我一直步行到村口。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雨过天晴,阳光透亮。地平线上,火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巴坦班火山从来不会完全失去它白色的皇冠,
阿里约似乎逃脱了房地产商的贪婪,或许是因为引水困难,这块地是不渗水的黑石子地。
这里没有草莓和鹰嘴豆。路边随处可见四四方方的块地,农民在地里种植菜豆和洋葱。
路过时,我看到地里的女人正在翻土,她们全都穿着旧衣裳,戴着越南人那种锥形草帽,差点被我当成老太婆。不过,我问话的那个女人抬起头时,我看到了她的脸,她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几乎还是个孩子。 “你知道去坎波斯的路吗?”我问。她似乎没听懂、我谈起废墟,还有普罗神甫的教堂,她向我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冈,
走近那座山冈时,我的确在树丛中隐约看到一座红色砖塔,野草丛中,一条老砖路一直通向土砖坯围成的高墙:
在这儿,人们没有想起用碎玻璃在围墙上做保护。由于很久没有汽车路过,路边荒草丛生,接近围墙的地方,有一个破旧的厂棚,敞着大门,门口有一条拴着链子的狗,一见到生人就吼起来。我站在路中间等了会儿,一个老头子出现在门口,他手搭凉棚把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却转身回去了,没有搭理我。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了,站在挡雨披檐下我走上前去,发现他身后有一辆坏掉的约翰・迪尔拖拉机,厂棚里的其他物件都埋在蛛网和灰尘中卡车轮胎,生锈的工具,老式军用水壶,钢板,还有一把虫蛀的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