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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牛《马戏团来了》
作家的“二手现实”
马牛是一位被众多青春作家喜爱着的写作者,他出生于七十年代末,创作的作品都与趣味、发明、游戏、抒情、二手现实、幽暗、象征、隐喻等等相关。《马戏团来了》(《青年文学》2007年5期)就是一场有趣味的发明游戏。
主人公菜农的侄子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死囚,他倔强并且是顽固地要在马戏团里演死囚这一角色,理由很简单:“我以前就当过快死的人,不过是没死成罢了。”侄子成为死囚演员后不久,又很快戏剧性地成为了刽子手演员,侄子换了道具,用真刀把另一死囚演员给杀了。因为他是侄子成为死囚的障碍。故事并没有结束,重要的是画师的出场,他希望取走侄子的“魂”。经过画师的几道手艺处理后,也真正实现了“画魂”,最终,侄子被处以死刑后,魂在纸上活过来,随画师畅游各地。这部小说似乎在明确一点,一个人因为一件事情,而无法脱离开一个身份,最终,他会执著地为这一身份而献出自己的身体。
小说的情节发展、色调全部穿行在或明亮或幽暗的向晚,隐喻的意义在词语和事件中飞翔,它们在或有或无之间呈现和消隐。整部小说就是一场延续的梦,一切在可见与不可见、真实与非真实的境地徘徊。他所展示的“现实”,可称之为“二手现实”。《马戏团来了》,就是作者重构“二手现实”的展现。
笛安《莉莉》
大爱天下
小说《莉莉》(《钟山》2007年1期)中的莉莉不是人,是一只狮子。在她喝奶的时候,母狮被猎死,莉莉被猎人收养呵护。莉莉这只小狮如可爱的小公主般与猎狗巴特以及猎人一起长大。莉莉成年后,猎人逼莉莉回到大自然中,告诉她那里才是狮子的天地。莉莉与公狮子阿朗生活在一起。但是莉莉感觉到自己早就爱上了猎人。为了爱,莉莉怀着阿朗的孩子回到猎人身边。也因为爱,公狮子阿朗在寻找爱的过程中,爱上了马戏团的一位女孩。并且,最终以死来结束这段对驯养者的感情。
《莉莉》的作者笛安今年24岁,她以女孩的天性,试图通过动物的视角来衡量和洞察爱。“他给她的那么多的爱又在她的体内懵懂地积蓄起一种强大的力量来抵御所有的苦难”,这就是爱的力量。大爱就这样简单而富足地充盈于整部作品。
滕洋《兄弟黑三》
消融在温柔之乡的“狠”
《兄弟黑三》(《青春布老虎》2007年第1期)向我们洞开了另一扇校园、青春和社会的成长之门。这部作品从语言的流感到内容的质地都散发着阳刚的气息,没人会想到作者滕洋是位出生于1985年的女生,细腻的语感和情节的转换之中透露出些许女孩的柔性来,把曾经那种张扬的血性的“狠”消融在柔和灯光之中。小说中的“我”和黑三是学校里被人称为“小混混”的男学生,打架、了难是“我们”的特长。因为一桩出手过分的打人事件,“我”和黑三成熟起来。黑三在学校消失,为家里打工挣钱。也就在我准备突然消失的时候,找到了黑三。小说的另一妙处在于,作者还在故事的前后写到狗与狗之间的帮助和思想,给每个不同的阅读者留下不同的思考。
小说的“狠”隐藏在轻柔的氛围中,甚至有如一部激烈的电影,落幕之后,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年轻人的失落与沉重不动声色地感染着每一个细节。这并不是一部所谓的“酷”小说,因为作者写打架的笔墨只寥寥六七十个字,而最多的是对生活另一种重的轻柔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