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陈虬《瘟疫霍乱答问》治疗霍乱的方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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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通过对清代陈虬所著《瘟疫霍乱答问》的方药特色进行整理分析，发现陈虬治疗霍乱重用清热药。其用于治疗霍乱的煎药之水如地浆水、阴阳水、雪水，亦与其他医家有所不同。无论是用药还是煎药之水，都体现了陈虬重用清热药治疗霍乱的特色，对于当今时代防治烈性传染性疾病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doi：10.3969/j.issn.1004-7484（s）.2013.04.027文章编号：1004-7484（2013）-04-1610-02
陈虬（1851-1904），原名国珍，字庆宋，号子珊，又字葆善，号蛰庐，著有《蛰庐诊录》、《瘟疫霍乱答问》等。光绪二十八（1902）年夏季霍乱盛行，陈虬以白头翁汤加减治疗霍乱，疗效甚好。鉴于当时霍乱盛行，医生多寒热莫辨，贻误病情，陈虬于当年著《瘟疫霍乱答问》一书。本书以问答形式对霍乱的病因、治法、预防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的阐述，并于书后附方十八首用以治疗霍乱。《瘟疫霍乱答问》未见其他版本传世，仅收载于《中国医学大成》。
1不同功效方药统计
《温疫霍乱答问》载方18首，用药121味，药物出现频率228次。其中药物出现频率占前5位的依次是：木通、绿豆各8次，白头翁7次，赤小豆6次，桃根5次。
1.1不同功效中药使用频率统计见表1。
1.2方剂统计本书载方18首，陈虬根据方剂的主治病症不同而将其分类，其中治疗霍乱重症9首，初感霍乱3首，霍乱后期调整5首，预防霍乱1首。陈虬将治疗霍乱重症的9方放在篇首，且均以“定乱”名之，如定乱救急汤、定乱迎阳汤、定乱安中汤、定乱舒筋汤等等，从其方名即可知其主治病症。其余治疗初感霍乱、病后调理及预防的9首方剂则以“天行应验”名之。陈虬所载每首方剂均首先标明其主治病症，然后载明药物组成及用量，除了用于预防霍乱的1首方剂是用酒浸外，其余17首方剂陈虬皆标明煎药所用之水及煎药方法。此外，陈氏还自言书中所载方剂，均从《伤寒》、《千金》脱化而出，“减轻其剂，并可治十年以内，木火之时邪，非止瘟疫霍乱也”。
2方药特色
总结陈虬治疗霍乱所应用的药物，发现在药物性味、所用药物分量、煎药用水、煎药方法、药物产地等方面均有其特点。
2.1重用清热药从不同功效中药使用频率统计表中可以看出陈虬重用清热药，所用清热药物占总体比率的29.82%，远高于其他中药的使用频率。其中以白头翁使用最多，白头翁，性苦寒，具有清热解毒凉血的功效。另外，使用次数最多的5种药物中，木通性苦寒，具有利水泄热的功效；绿豆性甘寒，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赤小豆性甘酸平，具有利水，解毒的作用。这5种药物性多寒，大多具有解毒的作用，与陈虬认为霍乱热多且兼毒的理论一致。另外，陈虬还列举了多种简便的药物：如有新汲井水和百沸汤；锅底墨煤；破草鞋煎服；鸡矢白水；地浆水；西瓜、梨汁、生藕、冬瓜、莱菔、绿豆等。这些简便有效的药物亦多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2.2矿物药的应用陈虬强调铜可治疗霍乱。他引《肘后方》、《圣济总录》所载方剂，说明铜之所以可以治疗霍乱是因为“气相克制”，陈虬认为壬寅年（1902年）霍乱流行是因为硫磺气过重引起，而“硫强水可以蚀铜”；又因筋病是由于肝火太旺所致，金能平木，故铜可治疗霍乱引起的转筋腹痛。
此外，陈虬指出普通食盐亦可用于霍乱所引起的呕吐。
2.3重视药量与药效陈虬非常重视用药之轻重，力求避免出现症重药轻或症轻药重的情况。陈虬重视用药的轻重在利济定乱第一方（定乱救急汤）中有很好的体现。本方“治男女老幼瘟疫，霍乱吐泻，肢冷脉伏，脐腹绞痛，或不痛而心躁口渴，舌苔秽黄，甚则灰黑，目眶内陷，唇面爪甲俱青，危在顷刻者”。全方共18味药，只有大黄用量较轻，陈虬明确说明本方要多煎少服，中病即止，病情轻者减半。陈虬解释说大黄用量较轻，是“取其通火腑，使毒从前解，重则直趋大肠矣”。而对于“多煎少服，中病即止。轻者减半”，陈虬则指出“重病用大剂，中病即止，不必尽剂，此本古法”，如果减轻诸药的用量，其所能达到的药力将不足达到定乱救急的目的，他说“譬如以斗米煮粥，得饮三升，就取一升，若径以三升米煮粥，取饮一升，其浓厚黏稠之力，实自有别”，形象说明了用药轻重直接影响药效。
2.4煎药用水及方法均有特色陈虬所用煎药之水有其特色。综观陈虬所载18首方剂，用地浆水、阴阳水、雪水者居多。对这三种水，《本草纲目》均有记载，如“地浆解中毒烦闷，解一切鱼肉果菜药物诸菌毒，及虫蜞入腹，中卒死者”。“以新汲水百沸汤合一盏和匀，故曰生熟。今人谓之阴阳水。”“腊雪甘冷无毒，解一切毒。治天行时气瘟疫，小儿热痫狂啼，大人丹石发动，酒后暴热，黄疸仍小温服之。藏器洗目退赤；煎茶煮粥，解热止渴。”此外，还有的方药需要用井华水、碓棱水、急流水等煎煮。从陈虬所用各种煎药水的性味功效上看，大都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可见，陈虬对霍乱热多寒少，且兼有毒的特点了解透彻，并在治疗用药中得到体现。
陈虬治疗霍乱的煎药方法亦有特殊之处。利济定乱第七方（定乱救焚汤），其煎药方法甚为特殊，陈虬注明“用井华水浸三时许，不时恣服”。据《本草纲目》记载：井华水是早晨第一次汲取的井泉水，此水味甘平无毒，有安神、镇静、清热、助阴等作用。而对于为何采取这种用浸不用煎的制药方法陈氏也明确说明：“大吐大泻之后，藏津内槁，一切汤液，皆经煎沸，已漓，浓浊之味，与藏津不相周浃，故取天一真气，使其浸淫灌溉，一气相生，以资吸摄。”
2.5司岁备物陈虬强调所用药物以按节气收采者为佳。如益母草以端午午时采者尤佳，东引桃根清明采者尤佳，马齿苋六月六日采者尤良，柏叶元旦社中南向者尤佳，他认为如果仓卒间没有准备按节气收采的药物，可以用近期采摘的，但“不若如法修合者，力量较大而灵异耳”。而陈虬这种用药观念亦来自于《内经》的司岁备物，亦与五运六气密切相关。
综上所述，陈虬在治疗霍乱时重用清热药，即便是煎药用水亦多选用具有清热解毒作用的水。陈虬对治疗霍乱的药物及煎药水的灵活运用，为后世防治霍乱等传染病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1]温病学全书[M].学苑出版社.李顺保，2002.5.
[2]中药学[M].高等医药院校教材.凌一揆主编.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6.
[3]本草纲目[M].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