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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戏剧格局中的湘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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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看湘戏,湘昆看几出

我看湖南的戏,当然最早应该是《刘海砍樵》,但那是电影。看舞台剧演出,是1978年在长沙看湘剧《柜中缘》、《生死牌》。大量看湖南戏,是1990年我到文化部艺术局以后,有文字记载的演出剧目42个,剧本8个,前后共51个。它们是:花鼓戏《桃花汛》、《羊角号与bp机》、《乡里警察》、《老表轶事》、《为民书记》、《乾隆判婚》、《走近阳光》、《秋天的花鼓》、《筒车谣》、《人之初》、《将军谣》、《乡长本姓赵》、《山里哥哥山里妹》、《傻村官》、《乡里大亨》、《玩不喽》;湘剧《白兔记》、《唐太宗与魏征》、《马陵道》、《子血》、《李贞回乡》、《布衣毛润之》、《铸剑志》、《秦雪梅教子》;京剧《天家孽》;汉剧《紫苏传》;巴陵戏《弃花翎》、《九子鞭》;祁剧《甲申祭》、《走廊窄走廊宽》;话剧《水下村庄》,话剧小品《房顶上》;舞剧《边城》;歌剧《马桑树》、《从前有座山》、《红藤草》;剧本《阿弥石》、《村官是个堂客们》、《沥沥太阳雨》、《石三伢子》(木偶剧)、《紫英》(京剧)、《古画雄魂》(湘剧)、《万年牌》;湘昆大小剧目《雾失楼台》、《荆钗记》、《彩楼记》、《白兔记》、《见娘》、《拾柴》、《醉打山门》、《湘水郎中》(剧本)。

看了这些剧目、剧本,共留下文稿、片语19件,给剧团剧目演员和相关的创作人员、管理人员书写了诗词、语句119件。有的熟人不止一件,如给范正明先生就涂抹了16件。看湘昆和郴州所属县剧团写的8首,此次又诌了9首。

实际上看了的剧目和剧本不止51个,这只是有文字记载的。需要说明的是,这些剧目和剧本,绝大多数是在北京和全国戏剧活动中看的,在湖南看的不多。到湖南,到郴州看湘昆演出,这是头一次,最后满足了我七个昆剧院团都走遍的愿望,真是喜出望外!

湘戏重新创,湘昆贵传承

看了这么些湖南剧目剧本,有些什么印象呢?

一是强烈的创作意识。不算1970年代看的两个戏,1990年代以来看过的演出剧目和剧本共49个,其中44个是新创作和新改编的,传统剧目只有5个。44个创作改编的剧目中,现代戏27个,新编的历史戏(或古代故事戏)15个,改编的戏只有两个。无需说明,就可感受到强烈的新创意识。

二是浓烈的时代气息。不仅现代戏《乡里警察》、《老表轶事》、《为民书记》、《走近阳光》、《秋天的花鼓》、《筒车谣》、《乡长本姓赵》、《李贞回乡》、《古画雄魂》、《万年牌》、《马桑树》、《水下村庄》等,具有浓烈的时代气息,就是历史戏《马陵道》、《子血》、《弃花翎》、《甲申祭》、《雾失楼台》等,也能鲜明地感受到创作者们对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现代观照。从这些剧目里,厚重的思想蕴涵,使我们得到某种启示或警示。

三是刻意的艺术追求。湖南的戏,尤其是几个大院团如省花鼓戏剧院、省湘剧院、长沙市湘剧院、长沙市花鼓戏剧院、省歌舞剧院等,以及巴陵戏、祁剧代表性的剧团,它们在艺术创作上是颇为讲究的,获得舞台艺术政府最高奖“文华奖”的剧目,大部分出在这些院团,如《桃花汛》、《乡里警察》、《老表轶事》、《马陵道》、《子血》、《古画雄魂》、《走近阳光》、《秋天的花鼓》、《弃花翎》、《甲申祭》、《筒车谣》、《边城》、《马桑树》、《从前有座山》等。这些戏里创造的鲜活的人物形象,长久地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如“桃党员”、嫂娘、“乡里警察”谭德来、老公安(刘公安)、送水工宋云剑、经典房地产公司的女老总、老表文有章、孙膑、庞涓、“车前子”、夏姬、夏征舒、吴獬、李自成等。看了这些戏,我们也记住了一些献身戏剧的艺术家,如陈健秋、范正明、盛和煜、颜梅魁、刘振球、欧阳觉文、陈飞虹、彭林、余普成、张建军等,是在他们手上,把这些戏和人物雕琢得精细动情的。看了湘昆的戏,则记住了雷子文、余懋盛、张富光、傅艺萍、罗艳等。

四是顽强的服务观念。湖南的戏,不论有意还是无意,保持着戏剧特别是戏曲是给人看的意念,而不是张扬自我的,因此多数立意有深度却不深奥,故事曲折而不离奇,讲究通俗易懂、雅俗共赏,却不媚俗。不仅花鼓戏如此,湘剧《李贞回乡》、祁剧《走廊窄走廊宽》、汉剧《紫苏传》等也都如此,《紫苏传》是一个大悲剧,剧作家却创造性地写成了一个“悲剧喜演”的剧本。除了故事出自南朝宋,有个原型之外,情节、人物都是虚构的。戏里所有的人名都是中药材名,紫苏、白术、地骨皮、何首乌、枸杞、使君子,毫无例外。这就使得戏能够吸引人,成了一本好看的民间戏曲。

湘昆就是在这样的湖南戏剧环境中生存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既求同又存异,形成湘昆与其他昆剧院团大同小异的风格。它不可能远离湖南,但它又必须保持昆剧的本色,它仍然是一种文雅艺术。为此它也重视创作,出现了《雾失楼台》、《一天太守》、《湘水郎中》等新创作剧目。但湘昆必须首先立足保护传承,因此它的《荆钗记》、《琵琶记》、《白兔记》、《醉打山门》、《见娘》、《拾柴》、《抢棍》、《痴梦》、《寻梦》、《埋玉》更能显示它的特色和成就。这也就成了我对湖南戏的第五个印象:保护传承,功亦大矣!其实从湘剧、汉剧、巴陵戏、祁剧的剧目中,也都能看出它们在保护传承上是做了工作的。

湘昆在湘南,不是地方戏

在《中国戏曲志》的各省市卷,或一些场合,一些文章里,有“北昆”“南昆”“上昆”“苏昆”“浙昆”“湘昆”“永昆”等条目或称谓,给人一个错觉是,这些个“昆”是不同的地方剧种。甚至有些全国性的戏曲活动,也把昆曲和地方戏放在一起,这就更容易引起误解了。我们应该明白无误地说,昆曲不是地方戏,昆曲是第一国剧!它是京剧和二三百年老剧种之母,更是百年以下剧种之祖。当然,极个别比昆剧还古老的剧种,那更是戏曲的祖爷爷祖奶奶了。昆曲至今具有示范和渊源的意义,因此,保护昆曲也是保护戏曲的源头活水。一不能让它枯竭,二不能让它受污染。“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为了作为百花的戏曲艺术么!

那么,保护戏曲的源头昆曲,保护什么?我想首先还是要保护昆曲剧目。剧目包含了剧本、音乐、表演、舞台美术,以及相关的规制,不是单一的文本。这些保护剧目,当然是经典的或传统的。这次“相约郴州”来的两岸八个团的演出剧目,除了《红楼梦》是新创作的外,便都是经典的、传统的,都是剧本、音乐、表演、舞美的综合展现。演出中,有些方面的工作显然需要湘昆承揽,做底包。如果湘昆是地方小戏,那就完不成做底包的任务,也就不会有两岸八个团“相约郴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