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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召政:做时代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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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熊召政办公室的门,古墨书香扑面而来,偌大一间屋子里杂乱无章地堆满了书和字画。坐在办公桌前的熊召政,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股市的更迭,间或伏案书写,在繁忙的工作中接受本刊采访。

从愤世到忧患

2005年,他让一个藏身于线装书中的政治改革家在被人遗忘的历史中复活,人们从此记住了张居正,也记住了沉寂十年为磨一剑的熊召政;六年后的今天,熊召政带着一部写满历史情怀和现代思考的散文集《文明的远歌》回归到人们的视野中来,以亲临历史现场的方式进行穿越时空的精神对话。

与《张居正》相比,《文明的远歌》少了些许历史厚重感,却多了几分古朴草根味,看似随意的文字尽显文人的哲思和风雅。与当年那首《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制止!》相比,很难想象那个以“愤怒诗人”姿态进入文坛的草根愤青,如今悠然转型,变身谦谦儒士,现在的他对“语言暴力”更加谨慎与克制。“这种变化当然不是一下子就能转变过来的。它与一个人的修养以及生活经历是密不可分的。人们在年轻的时候多是愤青,经历一些事之后,他在社会中的境地在不断发生变化,对事物的看法也在不断更新。可以说我经历过改革开放三十年,对人生对世界有了新的见解,自然不会再盲目愤世”。

游走于商道和文坛的熊召政,身上始终未减的是其忧患精神:年轻时的气盛、经商时的旁观、研史时的专注、为文时的超然。文如其人,与其说《文明的远歌》是一部重返历史现场的时光机,倒不如把它当做一篇见证熊召政个人历史变迁的乐章。

以史为鉴

正如一个人永远无法在镜子之外看见自己,一个作家理解自己的时代也是困难的,除非他站在时代之外。

九十年代初,在文坛已经待了好几个年头的熊召政决定离开,因为进入文坛后他才发现,大量约稿、各种聚会、高阶职位等种种文学之外的东西都来诱惑他,即便是抱着“出污泥而不染”的心,在这么一个环境下生活,也会逐渐丧失对文学的感觉。

在文坛内部的时候,看不透的有很多东西,逃不离的是无数个游戏规则。当熊召政完全离开了文坛,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从台上演戏的人变成台下的观众,他开始用新的眼光看待文学边缘化现象,分析文学受众群以及社会影响力等等。

“我最喜欢读而且读得最多的就是历史,因为历史不仅能让人宁静、启迪智慧,它还能让你超越现实中的任何危机、灾难。”

熊召政形象地称自己为“历史驴友”。通过自己的文字,他力图带读者回到历史发生的现场,解读中华民族历史文化之兴衰,从而使他们能够以旁观者的姿态去审视我们这个时代――它的进步、它的诟病、它的未来统统在历史的明镜下显现出来。唯有将这般清醒传递给每个人,时代才不会患上臆症。

自我矫正的力量

在如今这个“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商业社会里,科学技术爆炸式的发展让文艺变得更像是一种附庸、一种符号。在网络上不断泛滥梨花体、凡客体、咆哮体的时候,背后隐藏的是全民假嗨似的情绪宣泄,缺失的是经过思考后的精神沉淀。一种时代的情绪在像病毒似的蔓延,病根称作“浮躁”。

在熊召政的眼中,浮躁是与商业文化如影随形的并生物。因为商业社会的存在,人们急功近利的将精神追求和现实生活剥离开来,片面地向一种极端的境界发展,而人在向外寻求某物时难免会变得浮躁。他强调说:“当人们向内探寻心灵的时候会变得很宁静,就会暂时脱离这种浮躁,而文学对应的就是心灵、精神的东西,所以阅读可以让人们得到片刻解脱。”

在每个人都在追求物质增长的道路上飞奔而忘记抬头寻找方向的时候,在每个人都忘记回身自省,反思得失的时候,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一种叫做“自然规律”的力量,会给那些迷失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要知道,在历史的长河里,社会发展过程中总是存在着一种自我矫正的能量。

“商业社会驱使人们去追逐物质,但总有一天会让人疲劳,当大多数人都疲劳时,他们就会开始反思,反思自己的所求是否值得。当人们都开始倾向于过一种慢生活的时候,社会的浮躁病症便会自行治愈。”熊召政端起抿了一口茶,悠然的说道。

回归诗意的生活

离开文坛的几年,熊召政做过高尔夫球场的董事长、也当过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还做过证券,可以说在商道上还算顺风顺水,但提到如今的生活,熊召政又有着他的无奈。

“其实做一个名人挺累的,就用一个现成的例子来说吧,你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我接受采访,对于你们而言只是一次机会,但对我来说诸如此类的采访却有N次,我的生活于无形之中被外界给填满了。为了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我不得不对你们说‘NO’,但这又在无形之中伤害到你们……”正说着,熊召政接到一个电话,听说话的语气好像又是一个应酬,他客气地应答着,即便脸色中有些许犹虑。

如今,城市的文化印记在消失,国民的幸福指标也都物质化了,人们普遍追求急功近利的东西――怎么去赚钱,怎么去谋生。他们再也不会坐下来看完一本书,更不会静下心去体验一段历史,总之,他们无法再过诗意的生活。

“我的生活从没脱离过阅读,读得最多的是历史,其次是哲学、文学;我偏爱读那些能让自己感到安静、优雅、沉稳的书籍,它们对养心有益”,熊召政说,“但一个人承担的社会责任越重,他留给自己的读书时间就越有限,所以我希望在现阶段能平衡好两者的关系,时不时回归那种诗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