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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骚》中的修辞看屈原的审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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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刘勰在《文心雕龙》“辨骚”篇中,以“同乎风雅”四字评论过《离骚》,接着又指出:“故能气往铄古,辞来切今,惊彩绝艳,难与并能矣!”《离骚》能有如此高的艺术评价,这与其中运用的大量的修辞手法是分不开的。而且《离骚》作为一篇带有自传性质的抒情长诗,是屈原个体心灵、情感、愿望的真实写照,诗中流露出了诗人独特的审美价值观。本文就是通过对诗中三种主要修辞手法(譬喻、比拟、借代)的分析,来探讨诗人的审美观。

【关键词】《离骚》;修辞格;审美观

《楚辞》是战国后期产生于楚国的一种新诗体,是继《诗经》之后崛起的又一座文学高峰,开创了我国文学的新纪元。而《离骚》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离骚》乃屈原所作,是我国现存第一部宏伟壮丽的抒情长诗,表现了诗人“存君兴国”的美政理想,深沉执著地爱国情感,放言无惮的批判精神和“独立不迁”的峻洁人格。《离骚》被赞颂为“我国最早的象征文学”、“我国神话文学最高的准则”、“中国唯美文学至上的典型”。

《离骚》是中国古代乃至世界诗史上最伟大的诗篇之一,它有如此高的艺术成就和文学地位,与其中运用的丰富的修辞手法是分不开的。那何谓“修辞”呢?“修辞”一词,从《易经・文言》上有了“修辞立其诚”这句话后便经常连着用了。现代修辞学中的学者认为,所谓“修辞”,从狭义上讲,就是对文辞的修饰;从广义上讲,就是对语辞的调整或适用。也就是说,如何“刷饰”、“藻绘”或调整安排语言的形式,以使它既能在追求语言文学的通达上达到最佳效果,又能在表情达意上激发读者的共鸣,达到双重效果。根据结构主义的研究方法,一般都是需要从“修辞”具体到“修辞格”来研究文学的。这是因为辞格的运用能使文章具有特殊的风格,而且能使文章活泼生动、具象。辞格或称辞式,一般认为辞格是语言中运用的修辞形式或手法。

陈怡良教授说过“没有《离骚》,岂识屈原。”屈原的《离骚》体制宏伟,全文93节,每节四句(自朱熹《楚辞集注》以来,即以四句为一节),其中末章“乱辞”为五句,共三百七十三句。朱熹注“赋也”的13节,注“比也”的12节,注“赋而比也”的11节,注“比而赋也”的57节。在诗中,屈原运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例如:譬喻、比拟、借代、双关、复叠、映衬、讽喻、示现、设问、错综等。这些修辞手法的运用,集中反映出了诗人异常丰富的心灵、情感和个性,突出体现了诗人独特的审美观。本文主要通过讨论《离骚》中譬喻、比拟、借代这三种主要的修辞手法来探讨屈原的审美观,走进诗人的美学世界。

一、君子人格之美

《离骚》中运用的大量的譬喻象征手法,所折射出的都是屈原高尚人格的光辉,反映出了屈原对美的追求。

关于人的美,“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屈原所看重的人格美的两个方面是“内美”和“修能”。《离骚》中大量运用的香草意象,都是美好品德和君子的象征。诗人在文中大量的佩芳,既是内在美的表征又是外在美的显示。这些都体现出了屈原关于君子人格修养的美学思想。屈原对于美的看法,吸取了儒家理性主义的美学,屈原在诗中处处强调外在美与内在善的统一,这点与孔子的“文质彬彬”说极为相似。而且屈原更注重的个体内在的品质,屈原的“内美”与孔子的“里仁为美”、孟子的“充实之谓美”和“仁义之心”实质上是一致的,都是指道德品质的善良和诚实而言,不过指导思想却有所不同。孔孟的道德观是以唯心论的先验论作指导的,认为人的品性是先天就具备了的;屈原的道德观念不同, 是以朴素的唯物论作指导的,屈原把这种善和美看作是后天努力修养锻炼的结果,这又与荀子强调的后天“修为”说的思想一致。如“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从这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兰芷、荃蕙本性芬芳,但由于“不好修”之故,最后变成了难闻的萧艾。这正是屈原所说的除了“内美”之外,还要“重之以修能”。

二、想象瑰丽之美

《离骚》从第32节开始,为我们展现的就是一个诗人自己幻想的世界。屈原的想象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空前地展示了人类心灵所具有的那种超越古今、贯通天地、融汇万物的自由本性。他的想象是物理时空与心理时空交混使用,扑朔迷离。屈原的想象极为丰富,因为受楚国巫术神话的深刻影响,在《离骚》一文中涉及到的神话人物就有:羲和、望舒、飞廉、雷师、丰隆、宓妃、高辛等;涉及的神物有:飞龙、凤皇、蛟龙、鸾皇、玉虬等;涉及的神话地点有:苍梧、昆仑、不周、西海、赤水、流沙等;涉及到的历史实有的人物有:尧、舜、周公、夏桀、商纣、羿等。另外,屈原还运用比拟的手法,将大量的花草、乔木、鸟类、云霓等自然物拟人化,这就为我们构成了一个似真似幻、似实似虚的艺术社会,表现出了强烈的浪漫主义气质。在诗中,诗人那奇艺华美的丰富想象将神话与人事、人类与自然融为一体,广泛运用借代手法与比拟手法,为我们创造出了一个奇异瑰丽、灵动变幻的艺术境界,正如鲁迅所说:“较之与《诗》,则其言甚长,其思甚幻,其文甚丽,其旨甚明,凭心而言,不遵矩度”。《离骚》较之《诗》更为突出地强调了对审美和艺术具有重要意义的两大因素:想象和情感。

屈原“把最为生动鲜艳,只有在原始神话中才能出现的那种无羁而多义的浪漫想象,与最为炽热深沉、只有在理性觉醒时刻才能有的个体人格和情操,最完满地溶化成了有机整体”,创造了“既鲜艳又深沉的想象和情感的缤纷世界”。诗人在诗中巧妙地运用譬喻的手法,创造出了“香草美人”的象征意象群,形成了一系列诉之于情感和观照的审美意象,具有极大的感染力。运用借代的手法,将具体事物与抽象事物相互代替,使诗歌语言更加形象生动,展现了“惊彩绝艳”的想象世界。运用拟人手法,按照自己的审美标准,让一切无知无情的草木鸟兽通过拟人化而具有了生命,充满着情感色彩;把神话中的神灵和传说中的历史人物,加以复活,叫他们为自己服务。这些修辞手法的运用,不仅使诗人寄寓其中的思想情感得到充分的抒发,而且增添了诗歌的美学趣味,使诗歌具有感人肺腑的艺术魅力,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正如闻一多先生所论述的那样,这篇作品把“个人的身世,国家的命运,变成哀怨与愤怒,火浆似的喷向听众,炙灼着、燃烧着千百万人的心。”这也是《离骚》这部作品的审美价值之所在,屈原的审美观得放异彩的原因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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