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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馕摊”温暖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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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劳动者互助守望的小摊点,也是一个各民族传递情谊的大窗口。

新疆小伙子努尔麦麦提·奥斯曼因“自助卖馕”成了杭州的名人。

一年前,努尔麦麦提初来杭州时孤独无助,只会说“帮帮忙”,一年后他经常说“我帮你”。在努尔麦麦提身边,有一群热心帮助他的杭州市民,他也尽自己所能回报杭州人。

“自助馕摊”演绎和谐生活

杭州的春天姹紫嫣红,气候温润。4月12日,记者专程飞赴杭州寻找因“自助卖馕”而走红的新疆小伙子努尔麦麦提·奥斯曼。

在杭州市西湖区北山街道上保社区流水桥弄菜市场,记者找到了努尔麦麦提的馕摊。这个馕摊位置极佳,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入口处,一顶蓝色的遮阳帐篷下,是一个用白铁皮做的馕坑,非常显眼。然而,摊位前只有一簸箩馕,并没有人看摊,一个用来装钱的小木盒摆在簸箩旁边。盒子敞着口,里面有1元零钱,也有20元、50元面额的钞票。

看到有人来找摊主,馕摊对面水果店店主赶忙对记者说:“要买馕吗?自己拿就行了,一个馕两块五毛钱。”说话间,有顾客来买馕。这名顾客拿了一个馕,并自觉地往小木盒里放了2.5元钱。

水果店店主名叫杨紫英,她说:“本地人都知道这里有个‘自助馕摊’,虽然没有人看摊,但钱一分不少。”

在不远处的菜市场环卫站,记者终于见到了努尔麦麦提,他两手沾满了面粉,正准备和面。

环卫工人贾文星住在环卫站后面的一间宿舍里,房间很小,但是贾文星专门腾出来一块地方,给努尔麦麦提存放面粉、面盆等物品。“努尔麦麦提人很好,我们都愿意帮他。”贾文星说。

在和面的时候,没有盐了,努尔麦麦提朝站在旁边的葛彩珠阿姨喊道:“盐,没有啦,帮帮我。”葛彩珠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她连忙从小商店拎来一袋食盐。不一会儿,努尔麦麦提又喊道:“鸡蛋5个,帮帮我。”葛彩珠又拿来了5个鸡蛋。

就在努尔麦麦提忙着和面的时候,杨紫英不停地招呼买馕的顾客,一簸箩馕很快卖完了。

杨紫英走过去告诉努尔麦麦提:“今天生意好,馕又卖完了,赶快打馕吧。”阳光下,努尔麦麦提和杭州市民们一起描绘着一幅和谐的市井生活景象。

一声“帮帮我”大家帮助他

努尔麦麦提今年22岁,是喀什地区莎车县阿瓦提镇库木库勒村人。父亲早年去世,母亲改嫁,他由爷爷一手带大。

2011年3月,在同乡的带领下,努尔麦麦提来到杭州打馕。他先后换了几处地点,终于在流水桥弄菜市场落了脚。

由于家庭困难,努尔麦麦提只读到小学毕业,他不认识汉字,只会说几句简单的汉语。到杭州之前,他怕自己被骗,也担心无法适应杭州的生活。的确,因为语言交流有障碍,他最初卖馕时并不顺利。也因为未遵守杭州城市管理的相关规定,在杭州火车站卖馕时,他的馕摊还被城管部门没收过。

馕摊固定下来后,努尔麦麦提很快和周围摊主混熟了,见了谁他都憨憨一笑,并拿着馕让大家品尝。“很好吃,芝麻多多的。”他说。

“这个新疆小伙子年龄比我儿子还小,人挺老实,每天不停地干活,不容易啊。”杨紫英主动与努尔麦麦提攀谈,知道他不幸的成长经历后,心里多了一份牵挂。

当努尔麦麦提中午去买面粉或吃饭时,杨紫英就主动帮他看摊。努尔麦麦提也不客气,喊一声“帮帮我”后,留下馕和钱盒就走了。

信任是相互的,感情也会随着时光流逝而加深。慢慢地,菜市场的摊主、周围的居民、市场的工作人员都伸出援手帮助努尔麦麦提。

的哥黄华明晚上跑车,白天没事的时候,他总是来到努尔麦麦提的馕摊前,帮他提水、生火。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努尔麦麦提的汉语水平有了明显提高。

黄华明说:“我们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份子,我帮助他,让他能更快融入这个城市,也算是对社会的贡献吧!”

陶国富今年62岁,家住菜市场附近,从2011年10月开始,看到大家都在帮助努尔麦麦提,他也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个新疆小伙子。陶国富老人回家拿来一把扇子,蹲在馕坑边默默地扇风。此外,老人每天都要帮努尔麦麦提整理钱盒,把零钞码得整整齐齐,还用透明胶带将钱盒中的一角钱硬币以5枚为一组,捆在一起,方便找零。

让记者感到意外的是,陶国富是一名聋哑人,他与努尔麦麦提只能通过眼神交流,但彼此心领神会。

这些善举,努尔麦麦提都看在眼里,他给爷爷打电话时激动地说:“杭州人太好了,你们放心。”

一声“我帮你”他也帮大家

让努尔麦麦提感动的是,一次,城管部门来检查时,要搬走努尔麦麦提违规摆放的馕摊,周围居民和摊主纷纷上前说情,让城管网开一面。

杨紫英说:“这个新疆小伙子不偷不抢,靠辛苦打馕赚钱,把馕摊没收了,他怎么生存啊?”让人意外的是,最终城管部门人性化执法,未没收馕摊。

在众人的帮助下,努尔麦麦提逐渐扎下根,喜欢上了这座城市。每天,他能卖掉400个馕,除去成本,净赚250元。

与新疆不同,杭州气候潮湿,馕容易放坏。傍晚收工时,努尔麦麦提就把卖不完的馕送给街坊邻居,乞讨者和老人也不例外。“吃吧,新疆的馕,香香的。”努尔麦麦提认真地说。

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让努尔麦麦提觉得非常开心。

开水果店的杨紫英每天都要把水果箱从库房搬出来,摆在店门前。每逢此时,努尔麦麦提就挽起袖子,一口气将水果箱全部搬出来并码好。

今年4月,甘蔗成熟后,杨紫英的水果店进了一批甘蔗。由于卖甘蔗要削皮,努尓麦麦提便自告奋勇,帮杨紫英削甘蔗皮。第一次,甘蔗皮没削掉多少,努尔麦麦提差点削到了手;第二次就顺利多了,他削得又快又好。

“这个新疆小伙子,真不错。”杨紫英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努尔麦麦提高兴地笑了。

记者采访时,努尓麦麦提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做烤包子招待周围的邻居和摊主。4月17日一大早,他买来面粉、羊肉、洋葱及调料,擀好皮、拌好馅,放进馕坑烤制。当有人来问烤包子怎么卖时,努尔麦麦提自豪地说:“这个不卖,我要用它来招待人。”

中午开饭的时间到了,努尔麦麦提的烤包子也出炉了,他共烤制了170个烤包子,用盘子盛好,挨着摊位分发,请大家品尝香喷喷的新疆烤包子。他还端了一盘烤包子,送到不远处的社区办公室,请工作人员一起吃。大家纷纷向他说“谢谢”。

“这个新疆小伙子真懂事。”听到这样的话,杨紫英觉得心里很舒畅,就像自家的孩子受到表扬一样。

真情暖人心 民族一家亲

当努尔麦麦提的故事被网友传到微博上之后,不少网友专程前来“围观”,他们称这是杭州城的“人情传奇”。

杭州多家媒体采访了努尓麦麦提与街坊邻居的关爱守望故事。看到努尓麦麦提在馕摊前一边打馕,一边唱新疆民歌,杭州电视台生活频道主持人车晓田称,努尔麦麦提代表着新疆普通务工者的形象,他勤劳、善良、乐观,杭州市民也从他身上了解了新疆。

闵光荣是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北山街道的社区民警,他对记者说,努尔麦麦提作为外来务工人员,通过劳动挣钱,和街坊邻居关系融洽,树立了新疆人良好的形象。

吐尔洪·毛拉是一名来自新疆喀什的商人,在浙江从事外贸生意多年,他说:“走出来看一看就知道,内地群众都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对待新疆少数民族兄弟,只要诚实劳动,在哪里都受欢迎。”

努尓麦麦提和杭州市民的故事,也引起了杭州市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的关注,该办公室工作人员陈宁说,努尓麦麦提是一个普通的新疆小伙子,来杭州务工,很快融入杭州人的生活,他是新疆优秀劳动者的代表。在他和杭州人交往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各民族兄弟团结如一家人、共创美好生活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