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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能击退入侵物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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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一条题为“818(网络用语:说一说)入侵大吃帝国的外来物种们”的长微博被广泛转发,国内的吃货们在调侃戏谑之余,也津津乐道于吃货们的伟大力量,中国吃货竟然能将如此众多的令别的国家头疼脑热的入侵生物送入坟墓,拯救世界指日可待!

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中国环保部门曾在2003年和2010年过两批有重大危害的外来入侵生物共35种,但这区区35种显然不能代表中国外来入侵物种的现状,按照中国外来入侵物种数据库和农业部外来入侵生物预防与控制研究中心给出的数据,中国目前记录在案的入侵生物有754种,估计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1200亿。吃货们能解决外来入侵物种问题吗?你们想得太天真啦。

什么是入侵物种?

入侵物种(Invasive species)是引进物种的一个子集。如果一个物种被人为引入一个其先前不曾自然存在过的地区,并具备了在无更多人为干预的情况下,在当地发展成一定数量的能力,以至威胁到了当地生物的多样性成为当地公害,就可称之为“入侵物种”。

一个物种并非在任何时候都是入侵生物,几千万年以来全球的生态系统里不断上演物种更迭的悲喜剧,但这个过程是缓慢和只能在自然条件下发生的。而人类改变了这一切。

人类拥有前所未有的物种移动优势:交通工具。这就使得某些物种可以搭着人类的顺风车轻易到达它们从未抵达过的陌生角落。大量引入的物种面对的是它们在短期内所不能适应的环境。对于那些人类出于某种经济目的主动引入异域的物种,人们往往要为它们主动创造出合适的生存环境,它们才能生存下去。

但少部分物种借助人类的力量来到了属于它们的新大陆,而这个新的环境意外地适合它们生存,那么它们不借助人类也能活得很好。如果一旦逃离了人类的控制,那些在原生地遏制它们种群增长的因素完全不见了,那么这些物种就会成为脱缰的野马形成野外种群,或者通过那些潜在的生存优势侵夺原生物种的生存空间和资源,或者食性广泛来者不拒直接以原生物种为食,或者能够分泌毒素和其他抑制本土物种生存。

入侵物种并不一定是生就一副尖牙利齿,全副武装消灭其他所有生物的样子,在一个地方的种群受到有效抑制的物种,在环境因素不同的地方都可能成为入侵物种。

在熟悉这些基本概念后,我们将逐条来分析这些餐桌上的入侵物种。

小龙虾:天下吃货不止我们一家

小龙虾绝非只在中国被当作食物,甚至中国也不是小龙虾消费的主要市场。美国、柬埔寨、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非洲和欧洲多国、加勒比海地区都有养殖食用小龙虾的历史和传统,在美国,收获的小龙虾的98%来自于其原产地――密西西比河口的路易斯安那州。在1990年,路易斯安那州的小龙虾产量占当年世界小龙虾总产量的90%,同时当地居民就食用了世界小龙虾总产量的70%。每年的四五月,在路易斯安那、佛罗里达、加利福尼亚的许多个有小龙虾出产的城市都会举办“小龙虾狂欢节”(Crawfish Festival),在那几天,美国人民架起露天大锅,用盐、柠檬汁、咖喱、肉桂粉和超辣的卡宴辣椒烹炒成吨的小龙虾,场面疯狂热烈。

联合国粮农组织2005年的数据显示,中国小龙虾的产量为8.8万吨,占当年全世界小龙虾产值的83.8%。

牛蛙、福寿螺、罗非鱼:被中国吃货们抛弃的入侵物种

美国牛蛙原产北美,在美国就叫bullfrog,不仅是北美现存体型最大的蛙类,同时也拥有彪悍的个性和一副好胃口,它的食谱远远越过了普通蛙类吃的昆虫、蛇、鼠、鱼、龟、螯虾,任何它能捉到的活物甚至包括多种鸟类都是它的盘中餐。即使是在蝌蚪阶段,也对所在水体的小型鱼类造成威胁。

因为养殖条件粗放,加之早期人们完全没有对于引入动物的控制意识,在亚洲,牛蛙很早就逃逸到野外,成为野生物种并进而成为入侵生物。有记录的牛蛙入侵中国的时间是1959年,从香港入境,但更大规模的入侵是在上个世纪80~90年代经济开放之后,华南各地“特种养殖”,大量陌生的动植物被视为发家致富的金钥匙而引入国内,牛蛙就是其中之一。但牛蛙与中国原生的野生蛙类如棘胸蛙、虎纹蛙、黑斑蛙相比,肉质太过粗柴,入不了饕餮之徒的眼,导致当初其销路并不佳。于是大量的养殖场所被荒弃,逃逸的美国牛蛙也就取代了许多原生蛙类。

与此类似的是福寿螺。福寿螺产自南美亚马逊河流域,在20世纪70年代作为食物被引入台湾养殖,后因肉质不佳而被大量丢弃,遂成泛滥之势。80年代后大陆并没有吸取教训,重蹈台湾的覆辙。因为繁殖能力极强,如今福寿螺遍布华南几乎所有的水体。

如果说口味不好可以勉强算是原谅吃货们的理由,那么罗非鱼成为入侵物种则更多是因为文化传统和接受度低造成的结果。

罗非鱼其实并不只是一种鱼,而是丽鲷科的丽鲷属和非洲鲫鱼属多种被引入国内养殖鱼类的统称。它们肉质鲜嫩,食性广泛,是被联合国粮食计划署推荐的蛋白质来源,在美国、以色列、印度都有机构养殖育种。

但在中国,它的问题出在接受度上。因为外貌完全不同于传统上养殖食用的四大家鱼,加之罗非鱼生长迅速,便被某些不接受者视为“粪水养出来的”。这种看法(或许叫偏见)不仅在一些地方造成养殖的失败和物种逃逸,同时也使流入野生环境的罗非鱼不能被人们捕捉,造成更广泛的入侵。

结 论

入侵物种远不是靠人来“吃”就能解决的问题。以中国为例,754种记录在案的入侵生物里,134种是各种微生物植物病害,动物里绝大多数是昆虫,植物里又多半不堪食用。作为“吃货”的我们是如此不堪一用,倒是可以借此拓展思路,用其他物种的“吃货”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即所谓“生物防治”。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努力维护环境现状,这是目前人类延续文明的最佳策略,因此尽力控制入侵物种的数量和种类,连同环保一起,都应该是文明延续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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