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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三言”中商人的两性关系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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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作为古典短篇白话小说高峰代表的“三言”,用大量的篇幅广泛而深刻的向我们全面的展示了商人的世界。本文主要依据“三言”共120篇小说,简述了商人的婚姻恋爱情貌,分为“两头大”、青楼妓馆、金钱胜利法三类,并简析了商人在两性关系上的心理特征。

关键词:两头大;娼楼妓馆;经济实力

中国历史到了明代中期,社会经济走向异常繁荣,商品生产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商品流通愈加频繁。在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下,富裕的商人阶层凭借其雄厚的经济实力成为市民生活中引人注目的角色,同时也成为文人笔下文学作品中的主要角色。明代的各种文学样式,在表现商人世界方面最为重要的当属白话小说,作为古典短篇白话小说高峰代表的“三言”更是用了大量的篇幅来向我们全面的展示了商人的世界,涉及到了商人的社会处境、商人与士人的交往、商人的情爱甚至对商人经商的场景都有直接体现,可以说是具无不遗的。本文仅从商人的婚恋情况入手,简析商人在处理男女关系时的心理特征。

一、“两头大”

商人在古代是一个需要长期在外跋涉的职业,有的商人有固定的行商路线,需要经常往返于经商之地与家乡之间,于是为了解决商人自己在生活上的需要,已有家室的商人往往在外另置一房家室。这个家庭的女主人的身份严格来说仍然是妾,但是因为不与正妻生活在一起,也不用侍奉公婆而享有比较大的自由,这就叫“两头大”――即两边都是“正妻”,不分大小。这种婚姻现象是起源于商人的流动性生活同时又以商人雄厚的经济实力为保证。在“三言”中《喻世明言》卷十八《杨八老越国奇逢》中的杨八老,《喻世明言》卷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薛婆女儿所嫁的徽州商人,《醒世恒言》卷十三《勘皮靴单证二郎神》中的韩夫人最后改嫁的客人,都是可以享受这种艳福的商人,可以想见这种婚姻在商人群体中的普遍性。“两头大”婚姻的最大受益者无非是商人,它给了长期在外漂泊的商人另一个安稳的家,使商人生理和心理等多方面都受到了照顾,解决了商人生活上的不便也安慰了商人羁旅在外的孤独心理。如《喻世明言》卷十八《杨八老越国奇逢》中,檗妈妈劝服杨八老的话,就很能说明“两头大”婚姻对商人的好处:“杨官人,你千乡万里,出外为客,若没有切己的亲戚,那个知疼着热?如今我女儿年纪又小,正好相配官人,做个‘两头大’。你归家去有娘子在家,在漳州来时,有我女儿。两边来往,都不寂寞,做生意也是方便顺溜的。”

但是好处之外的问题是首先商人得有足够的能力同时养活两地的两个家庭。其次,他也得面对两个家庭对他的争夺,商人越是享受到“两头大”婚姻的好处就越会遭受两头都牵挂的苦恼,如果处理不好就可能两头都不得安宁。而对于一般家庭地位较低下的女性来说,“两头大”婚姻是令人羡慕的,是良配。虽然实质是妾,但是“两头大”婚姻中的女人可以享受到商人给创造的优良生活,又不受正妻的管束,不用侍奉公婆,待有了子嗣地位稳固,待遇几乎与正妻没有区别并且更受宠爱。那么在这种婚姻中,谁是最不得好处的呢?当然是家中的大娘子了,但是在过去容忍一夫多妻的社会里,正妻对此是没有办法的也是没有发言权的,比起去青楼妓馆,这还算本分。大娘子忍着失去丈夫的苦楚还只得装贤惠来得到丈夫的善待。其实对于两边的女人来说,能得到的实惠只能是经济生活上的,而绝对不是家庭生活上的。

二、青楼妓馆

商人长期在外行商,出于玩乐也出于生理需求等原因,商人纷纷去青楼妓馆去寻找性的满足,商人又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所以这些风月场所往往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如《喻世明言》卷十八《杨八老越国奇逢》中“多少做客的,娼楼妓馆,使钱撒漫”。《警世通言》卷五《吕大郎还金完骨肉》中的商人吕玉,“少年久旷,也不免行户中走了一两遍”。或因或者只纯粹因男人好色的本性,我们总能在娼楼妓馆中发现商人的足迹。风月场所,行户人家本就是寻欢作乐的,前门送旧,后门迎新,只要有钱是谁都可以来消费的,那“使钱撒漫”的商人则更是老鸨和巴结的对象了。《喻世明言》卷三《新桥市韩五卖春情》里的商人吴山,迷恋“隐名的娼妓”金奴。金奴之所以纠缠吴山,也是因为吴山“家中收丝放债,新桥市上出名的财主。”勾上吴山之后,金奴心里暗喜“今番缠得这个有钱的男儿,也不枉了。”不过,只要商人一旦没有了钱财,老鸨马上就另一副嘴脸了,白眼牢骚甚至直接驱赶都是有的。如《警世通言》卷三三《乔彦杰一妾破家》中的乔俊,在妓院住了两年,财本使得一空,被老鸨骂道“我女儿恋住了你,又不能接客,怎的是了?你有钱钞,将些出来使用;无钱,你自离了我家,等我女儿接别个客人。终不成饿死了我一家罢!”“乔俊是个有钱过的人,今日无了钱,被虔婆赶了数次,眼中泪下。寻思要回乡,又无盘缠。”商人如若无钱,那么下场大多如此。

三、金钱胜利法

商人在男女关系上的各种行为,无论是重婚还是狎妓,甚至通通都是以商人雄厚的经济实力为后盾的。他们把他们的职业特征很顺畅的延续到了他们的情感世界,拨动着他们手中的算盘珠子,计算着各种各样情爱的价码,抛出他们手中的银子,而且我们可以看到,似乎大部分时候是有效的。

商人的银子可以驱使市侩的婆子们去为他们奔走,为他们保媒拉纤,甚至是不道德的帮着他们勾引良家妇女。如《喻世明言》卷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新安商人陈商偶尔邂逅蒋兴哥的妻子三巧,便马上见色起意,他找到薛婆,用一百两白银收买了薛婆替他做成这勾当。薛婆隧刻意接近三巧,百般花样勾动三巧的春心,最后陈商抱得美人归了,与三巧也有了真感情。可是从道德层面讲,三巧原本是个贞洁的女子,与丈夫兴歌也是恩爱夫妻,可是商人陈商用银子通过薛婆之手与三巧,破坏了她原本的好姻缘,也败坏了三巧的名声,打破了三巧的作为女人的道德准则,那么陈商最初兴起这邪念之时,他凭借什么就会觉得此事可成呢?他首先想到可以利用的就是他所拥有的金钱。哪怕他知道他看上的女人是别人的内眷,他还是不管不顾。

反之,商人的“金钱胜利法”原则也有失利的时候。如《警世通言》卷三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里的盐商孙富,看见国色天香的杜十娘,他自信可以用一千两银子从李甲手中买下她,结果他果然成事,李甲答应转让,不料最后十娘绝望自沉,孙富白费心机一场。可是在他这种行为的背后,我们可以看到,这种不道德的粗鲁的交易行为体现着商人对于金钱买爱信条的强烈自信,以及众多成功案例的支撑。他没有成功,并不是这个原则的失效,而只是杜十娘的个人原因。

以上几种大约可以总括商人在两性关系中的情状,商人的情爱与一般的人在本质上并无什么不同,它们都植根于人类的原始本能,同样受到道德约束和社会时代的影响,但是由于商人阶层的职业属性,所以有不同于其他阶层的特别之处。在明代的短篇白话小说中,文学作品大量表现商人的情爱生活,是因为商人阶层在社会生活中日趋活跃,商人的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受到其他阶层的关注,而随着肯定欲望的社会和文流的兴盛,商人的情爱就受到更加频繁的表现。(作者单位:1.辽宁大学文学院;2.河北省张家口市公安局高新分局刑警大队)

参考文献:

[1] 《喻世明言》《警世通言》《警世通言》冯梦龙著,许政扬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958年4月第1版,2007年4月第一次印刷

[2] 《中国小说史略》鲁迅著,中华书局,北京.

[3] 《文学与商人――传统中国商人的文学呈现》邵毅平著,上海古籍出版社,上海2010年8月第一版

[4] 《明代社会经济史料选编》谢国桢选编,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0-1981年版

[5] 《中国文学中的商人世界》邵毅平著,复旦大学出版社,上海2005年6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