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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的音乐记忆
曹:哈林你好!
庾:可凡兄你好!
曹:你一直觉得自己的血液里面,有点非洲音乐的元素?
庾:这是年轻不懂事,老觉得自己是黑人,你看我名字叫哈林,有很多人问我什么叫哈林,哈林其实是美国一个黑人区,为什么哈林后来会全世界有名,除了我的功劳之外,还有一个哈林篮球队。当年黑人是不被允许进入白人的篮球联盟,你不让我打,我们自己搞一个队,哈林队他们以搞笑为主,他们打球里面娱乐性非常高,跟你打球,突然把你裤子扯下来,或者去逗一下裁判。那时候我在打篮球的时候,大概初中十四五岁,打球纯粹就是发泄,他们觉得我打球就很像哈林篮球队,然后这个外号就跟着我,慢慢慢慢我说老实话,也不晓得是因为这个外号,还是我血液里对于节奏的一种敏感度,我很喜欢听黑人的音乐,所以这个名字就跟着我走到现在。大家后来觉得,这好像是我的英文名字,我根本没有英文名字,哈林只是一个所谓的绰号。
曹:在你少年时代,是不是也喜欢唱一些英文歌曲?
庾:我的少年时代有两个阶段,在我听英文歌之前,就是还不懂英文之前,除了不小心听到姐姐在听的流行音乐之外,我最常接触的是京剧,从大概三五岁,就是我有记忆开始,早上叫我起床的不是鸡,是我妈。我妈妈一早就开始吊嗓子,她是专业的。
曹:你妈妈是当年上海戏校,正字辈非常出名的演员。
庾:对,所以我和上海,还有一点乡亲的关系,他们专业演员每天都要训练,所以每天早上我听到的都是,胡琴调好了,然后我妈就在外面吊嗓子,我就觉得好安全。我和我妈提起,她说哪有这种事,小孩子其实没什么印象,可是我就对几件最重要的事情印象深刻,我就觉得躺在暖暖的被子里,听到妈妈在外面吊嗓子,是全世界最幸福、最有安全感的事情。妈妈演出有时候会带我去,只要我不上学、放假。我看妈妈的表演,除了好玩以外,我自己在猜测,会不会隐隐约约影响到我后来表演的欲望,我看到我妈妈出来,所有的人拍手,然后我也会觉得很骄傲。你看我妈妈,平常在家那个样子也很好,可是跟上台一比,当然是不能比的,满头亮的水钻,还有贴片,贴片好漂亮,所有人拍掌,灯一照,我其实有一点虚荣,我猜可能我那时候就觉得上台是一件还蛮过瘾的事。
曹:你妈妈有没有想过,那时候就让你唱京剧?
庾:其实我认为我妈妈应该是一点这个方面的考虑都没有,第一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从小进入科班,所受的训练真的是苦不堪言;第二我妈妈认为,我是一个所谓的破箩嗓。
曹:就您这嗓子还破箩嗓。
庾:我这嗓子是标准破箩,只是我这破箩用得好,音乐整个也跟时代有很大的关系,唱京剧的人嗓子要清亮,我从小不知道为什么,出去回来以后,就要用假音和我妈说话,为什么?真音破了。大概在上小学前,我被控制得很严厉,因为我的身体很不好常常生病,所以我一上小学,到了学校家里管不住了,哇哇乱叫,然后回家,妈妈,没声音了怎么办,每天就这样,正常的出去,回来破嗓子,休养了几天好了,出去回来嗓子又烂了,我妈说你这就是破箩嗓,所以我后来出唱片,对她来讲是一个很大的震撼和惊吓,不是惊喜,是吓到了。
曹:小时候爸爸妈妈对你的管教是不是很严格?
庾:我父亲其实对我比较严格,可是他这个严格,我觉得是在一个协调当中形成的,因为我父亲,受到了很严格的教育,他十岁就到法国念书了,他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西式教育,对我来讲,他把他所受到的教育,统统转移到我身上,某一些东西,他觉得很需要注意,可是在某一些东西上,他又跟一般的父母不一样。
与伊能静的爱情点滴
曹:那你当初追伊能静,是不是追得有点辛苦?
庾:人跟人之间就是有一些所谓的缘分,哇,你看那时候,其实走的时候你会觉得,怎么那么辛苦,或者各式各样的障碍困扰,当你走过才发现,那些过程才让这个结局难忘嘛,它更有趣,它更值得你去追求下一个阶段的时候紧紧珍惜。
曹:这样的一个家庭,这样的教育背景,你爸爸妈妈是不是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最好找的对象不是在圈里头的?
庾:这个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得到很明显的讯息,我自己认为很多事情,就是来了就来了,对它没有一个绝对的等号,只是我自己觉得,我希望如果找到对象,是能够成家的。
曹:伊能静跟我说那时候,你们俩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你的经济条件也不是那么好,但是挺浪漫的,她说。
(伊:应该这样讲,我觉得蛮有趣的是,我记得那时候很多小开在追我,有导演在追我,有制片在追我,那个时候有个开跑车的在追我,他是骑着脚踏车来的,你知道吗。
曹:你宁愿放弃莲花跑车,而回到那个脚踏车上?
伊:骑脚踏车多好啊,空气新鲜又有风景可以看。
曹:据说你跟庾澄庆还模仿《甜蜜蜜》里,张曼玉跟黎明的样子?
伊:那没有,那《甜蜜蜜》太后面了,他骑脚踏车来特别踏实,就觉得脚踏车挺好的。)
庾:最简单最开始的东西,其实是最快乐的,因为有了那些让人值得珍惜的过去,会更希望未来走过的一些东西,在这过程里面,我们好好地去回味。
曹:伊能静也曾经跟我说过,因为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跟其他的女孩子有些不同,比较曲折,所以在她心里,包括她后来成名以后,内心一直会有一种不安定感,或者不安全感。按照她话说,直到小哈林诞生以后,她才会有这种安定感,因此可能刚开始跟你相处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害怕失去你,所以会有一些情绪性的表现,你当时是怎么来协调这样一种情绪的。
庾: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因素,我是一个非常稳定,而且小心的人,我刚刚有听到浪漫这两个字出现,我自己觉得我是一个很实在的人。
(伊:应该这样讲,因为他母亲给的家庭教育非常好,所以他特别善良,真的是非常善良,我觉得在我那样的状态里面,我希望有一个很稳定的人,永远听你在倾诉,然后他可能就是一个那样的角色,但是并不是那种非要见到你不可,非要甜言蜜语不可,一定要怎么样不可,没有,我就觉得看到他我心安。)
曹:我也认识一些明星夫妻,真是觉得他们还是生活得挺辛苦,因为他们受到媒体的关注,要承受很多的眼睛,甚至很多不实的流言,比如说谢霆锋和张柏芝,王菲和李亚鹏,总是会出现一些想不到的状况。你们俩完全曝光在一个镁光灯下,会不会觉得,其实除了自己的专业之外,还要受到一些可能原先未必能够想象得到的,这样的一种压力。
庾:我以前常常说,如果我们的工作,不能够让媒体满足,那是我们的问题,关注点已经不在你最近做的专辑,你花了什么时间去跟谁合作,你最近拍的戏。可是我后来发现,这已经变成一个习惯了,大家不管怎么样,你的这个工作已经不是重点了,旁边那些小道消息,或者一些趣闻才是重点。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一路的过程里面,我大概慢慢地学会了,不听不问不关心,管它怎么样。因为以前一开始会被影响,影响的结果是恶性循环,那现在你就不要管它,很快它就过去了。
曹:所以李亚鹏这次在泰国的事情,实际上就是。
庾:我觉得这个叫做制造新闻,不是在报道新闻,我觉得这个是目前来讲,最可怕的一个现象。
曹:我们假设一下,如果今天这个角色换成你,你跟小哈林在机场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庾:我们也尝试过,我就说不要拍小孩子,就是这样子,我只能这样子,你说如果要,因为我没有碰到的一个情形是,贴身近距离被攻击,你知道他们有时候会故意,对着很近,对着我,我觉得也就算了,如果对着小孩,那目前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形,所以我希望也不要发生,所以现在虽然我没有办法接受,可是我也只能消极地去抵抗,我觉得这个最严重的是,有时候会拍到家里面,你说我们在街上走,我没有办法拒绝你在远处拍,我希望你不要近距离拍,不要拍我的小孩,可是你拍到家里面,到底合不合法,我觉得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很明确的界限出来,至少在家里面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是不是能够保有我们自己的一个空间。
曹:你在家里跟孩子玩起来,也像个大男孩样,所以在想你们家也许,伊能静是母亲,你是大儿子,小哈林是小儿子?
庾:我比较极端,我有两个角色,开心的时候我是他哥哥,恢复理智之后,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就要定规矩了,其实我还蛮希望这样两个角色能够一起,随着他的成长,发展下去。因为我一直在强调,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小朋友压力很大,学业,同学之间,我觉得比我们以前压力更大了,因为能玩的能比的东西更多了,我希望他快乐健康平安地成长。
曹:儿子喜欢听你的歌吗?
庾:事实上他比较喜欢听色彩缤纷的东西,比如说女生的,就觉得看了开心,我有一些快节奏的歌,他也可以接受。
人生一个重大的挫折
曹:你在做第一张唱片,出第一张唱片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庾:第一张唱片在过程里面,处处充满了惊喜,然后开心,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会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我专科念完以后,我就想从此大概就要跟所谓的音乐告别,我从专科开始学吉他,组乐团,在外面演唱,我那几年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可是也因为这个开心,让我有了另外一些悲伤的部分,我的课业跟音乐的落差越来越大,此消彼长,当到了谷底,好不容易念了五年也没毕业,我虽然到了五年级,可是跟一年级的课业程度差不了太多。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发生,我们这一群搞乐团的朋友,大家毕业了东奔西走,然后各自到一个领域去了,我们就说录一个磁带,那时候还是磁带,留作纪念,录完了这张磁带,我拿磁带去拷贝,当时还没有这个东西,我们只能拿到唱片行,请他帮我们拷贝几卷。那时候唱片行的老板,听了我的东西,说不错你们自己录的?对。我说,我们自己录的,我们自己有乐团,蛮得意有人欣赏。他说我现在也正在做音乐,你们有没有兴趣把这个歌翻唱,唱成普通话。我蛮不屑这样的东西,我想翻唱,我自己写写看好了,虽然中间我碰到过一个,对我来讲是一个人生重大的挫折。
曹:什么挫折呢?
庾:因为在做音乐的过程中,我有一点骄傲,我的音乐比较Rap,黑人音乐的倾向比较多一点,可是到了我要出唱片的时间,反而停下来了,因为唱片公司觉得,找不到做这张唱片的重点。我就到处请教人家,音乐界的,当时也认识了一些人,你听听我的唱片,多多少少给我一些建议,后来得到了各式各样的建议,当中有一个建议,对我来讲是最沉痛的。我碰到这一位音乐界大哥,我就给他听。听完了,他说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一位指挥家,他本来很想当一个小提琴演奏家,他就到处去拜老师,结果他找到一个很棒的小提琴老师,老师说你拉拉看,他拉完,老师说你回去吧,你不要浪费我的生命,也不要浪费你的青春。简单地讲,他认为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出唱片的料,那时候真是一锤把我整个人打碎掉,我唯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他讲得一文不值,因为我觉得他没有必要这样,我们两个其实真的素不相识,他跟我讲这些话,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这个过程里面,他觉得你写的东西也不错,可是有点太怪了太另类了,可是你唱歌就不要想。我就和唱片公司的老板说,我说老板我们也搞了一年多了,你觉得我们还要做下去吗,他说这件事当然是由你来决定,他说可是你要记住,你如果今天不做的话,你未来永远会为这件事打上一个问号,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这句话讲对了,我今天就算做了,成了我是王,败了,我也知道那一位大哥讲的是对的,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幸好,我最后还是完成了第一张唱片。
曹:你刚刚出道的时候,台湾歌坛像童安格这样一类的歌手,是最受欢迎的,比如《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和你的《让我一次爱个够》,其实时间差不了很远。
庾:这件事情我自己感触很深,我在表演的时候,因为跟我的音乐,跟我的喜好,跟我的表演是一体的,是比较强烈,是很有带动,很有性的东西。然后我要你们跟我一起唱,那时候是一个很冒险的表演,带着观众唱歌,这是比较欧美式的,可是在华语流行音乐里面不常出现,所以我每次做表演,我都在跟自己赌博,因为带着大家唱,如果大家唱效果很好,好,你们唱;没声音,这是很尴尬的事情,然后我就唱完。我自己觉得很过瘾,满身大汗,你看观众反应也很好,我要到后台休息了,可是接下来就是童安格的表演,然后就是报幕,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童安格,根本他是,你前面忙了半天,我觉得效果多好,童安格什么事也不用做,穿着白西装出来,效果也很好,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这么命苦。
曹:感觉你是为他暖场?
庾:对,我是为他暖场。
曹:当你发现自己的歌曲被翻唱到香港的时候,那种感觉应该也是很奇妙的?
庾:我第一次去听,他们说这是张学友唱的,我就听,我记得那首歌的广东版本,叫《只愿一生爱一人》,他唱的就是只愿一生爱一人,我听完,太软了,不够硬,让我一次,我就觉得不对,可是我后来发现,其实张学友的唱法更大众化,说老实话让更多人接触到这首歌。
曹:其实不仅你的歌被别人翻唱,你也翻唱其他人的歌。
庾:对,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得到了乐趣,我想观众也得到了他们的乐趣,原来一首这样的歌曲,你怎么可以搞成这样,可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让他们能接受,不是你怎么搞成这样,我不要听,所以我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
曹:我今天准备了吉他,你给我们示范一下,比较一下原来的唱法和你改编过的唱法。
(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