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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瘫痪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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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我患脑梗塞,右侧躯体瘫痪。手足被提起来时,好似断了筋骨,又好似得了小儿麻痹症,凌空晃荡。我觉得好笑,心中也十分担忧。后来经过治疗和康复,得以痊愈,17年来没有复发,没有留下明显的后遗症,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并发症。如今行动自如,没有语言障碍,还先后公差出国8次,游玩了祖国的多数名山大川,远至新疆,讲课120小时,接受电视采访4次,还写了5本书。有的同志说这是“奇迹”,可我宁愿称之为“万幸”。不论是“奇迹”还是“万幸”,我都愿写出来供老同志参考。

发病及治疗经过

1991年9月12日,星期一,是常驻泰国代表处例行的处务会时间。早上8时,我推门进了大办公室,顿觉一阵寒冷。原来,空调36小时未关。我讲了几句话,觉得头晕,便休会回到自己办公室。秘书准备了一份英文公函,让我签名。我伸手去提笔,竟捏不拢手指,知道情况有异,便要车去了医院。

保罗医院是我国驻泰国使馆的合同医院。值班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医生,她竟不知这是中风的前兆,让我在室内走了走,又打了一针,就打发我回家了。中午,代表处的同志煮了一碗汤面端到我床前,我又拿不起筷子,就赶紧又去了医院。医院做了CT,确定是脑梗塞,把我留下。

医生开了大把大把的药,我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就照吃了。第三天,我全身起了小水泡,痛痒难忍,却又不敢抓,怕成“麻子”。无计可施,只好央求使馆夜晚派来陪床的同志,带我到浴室,用热水淋浴消痒。第五天,白水泡统统成了黄水泡,有的开始破裂,流出黄脓。我照了照镜子,不敢相信满脸疮痍的就是我。使馆得悉情况,派了负责的参赞来医院了解药物中毒原因,但医生也说不清楚。至此,使馆只好派人护送我回国治疗。

下了飞机,一辆救护车把我直接送到天坛医院。医院先解决我药物中毒的问题,然后才中西医结合治疗我的脑梗塞。一个半月之后,我出院了,又在家休息了一段,参加了一些外事活动,然后返回曼谷交待工作和辞别。1992年春节前奉调回国。

康复及长期保持良好状态

我之所以能比较顺利地逃过这一劫,首先要归功于及时就医。虽然由于年轻医生的无知,耽误了几个小时,但当天就确诊并开始治疗,应该说基本上没有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如果延误的时间过长,病情势必加重,抢救也更困难。

其次,也得益于及时开始的体能锻炼。这一点保罗医院十分重视。入院两天,院方即提供一架轻巧的助步器,让我自己上厕所。四五天之后,又让护士用手推车送我到体能康复室,先让我扶着双杠行走,之后又攀着扶手爬楼梯。这些都是特制的器械。对于那些根本站不起来的患者,医院也会让其躺在一架机器上,上身被缓慢升起,直到身体直立为止。

国内医院不重视这种锻炼。我便趁护士不在,把底盘是铁砣,重二三十斤的滴瓶支架当哑铃,练患肢的单臂举重,由数下逐步增加到数十下。因为担心右手今后不能书写,我住院后便开始用左手练字。后来右手有了气力,又转到右手。开始时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的作业。随着不断的练习,自己原来的笔迹逐渐浮现了,我便有了信心。回曼谷后,我又悄悄地把汽车开了出去,从市区到机场来回转了一圈,觉得反应能力没有受损,又多了一层自信。现在知道这叫“心理康复”。对于后来的病友,我总是奉劝他们要及早开始锻炼,并宜保持适当的频率和强度。肢体的主动运动是不能用针灸或按摩来替代的。

以后的十几年,我之所以能保持较好的健康状态,是缘于:

A:定期复查。头几年,每年我都要住院进行复查。随着康复的巩固,后几年每年也要在医院取药,在附近的医务所打消栓化淤的点滴。每年体检时注意相关指标的升降。在家中还自备电子血压计,经常测量血压。对病情变化的及时掌握,保证了及时预防和治疗。为此,第三、五、七年旧病容易复发的说法在我身上没有应验。

B:控制血脂、血压。高血脂、高血压是心脑血管病的罪魁祸首。十余年来,降脂、降压的药我从未间断服用。同时也补充一些有助降脂、降压的保健品。更重要的是控制饮食,不吃或少吃胆固醇含量高的食品,多吃菜蔬水果,把体重稳定在一定的水平上。是药三分毒,凡可以食疗的就不药疗。我注重杂食,不贪吃,不偏食,禁烟少酒。祸从口入,控制住自己的嘴,至关重要。

C:坚持体育锻炼。我自编了一套气功和体操相结合的锻炼程序,除非天气十分恶劣或有要事,每天坚持在古柏环抱的天然氧吧――天坛公园锻炼一小时。每天晚饭后,还坚持在社区公园里散步半小时。我将“吃得下,睡得着,排得出,走得动”作为检验健康有无重大问题的标准。

D:劳逸结合。这些年我做了大量的伏案工作,但仍注意有张有弛。原则上,不承担责任过重或时间太紧的任务,一般晚上也不工作,以保证睡眠。我以一觉醒来,体力、脑力能否基本恢复,作为决定当天是否继续工作、放慢进度或停摆休息的准绳。

E:把握情绪。世事多变,不论遇到什么,都要努力控制自己的喜怒。特别是遭遇不幸、不快、不公、不白时,更要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改变,坚信真情常在,真理不灭,而不过于在意。要知道身心健康高于一切。没有健康,一切享受、愿望和抱负都将落空。

另有一点不是经验,但作为探讨的问题,也不妨一提,即药物过敏。可能我因祸得福,也可能于保罗医院使用了不适应东方人体质或剂量过重的药物。这些国外的新药,回国后我送给天坛医院查看,医生都不知其为何物。我不是提倡用重药治病,因为这有风险,但是,如果不幸发生此等事情,我们也不要惊慌。

此外,老同志还要注意温差的变化。一下子进入36小时空调未关的房间是我得病的直接诱因。去年夏天,我去东北旅游,在哈尔滨参观了一个冰雕展览。当时馆外30度,馆内零下10摄氏度,40摄氏度的温差对患有心脑血管病的老人是十分危险的。幸亏在馆内呆的时间不长,没有发生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得了重病,没有留下后遗症,还能长期精力较充沛地生活和工作,不能不说这是幸事。但毕竟我得病时已进入离退之年,而今跌跌撞撞又过了17年,身体的零件多有损伤,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故障。不久前,我发高烧住院,愈后又借机复查了心脑血管状况,发现了脑动脉的隐患。年岁不饶人,对自己的痼疾绝不能掉以轻心,在此与老同志共勉。

(本文作者系外交部离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