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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说 第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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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相爱的日子》

小说应该做出判断

毕飞宇小说的笔法绵密是毋庸质疑的。人心细微处的惊心动魄和惯常生活中的小说“戏份”是他擅长捕捉的环节。短篇小说《相爱的日子》(《人民文学》2007年第5期)标题很有意味,浪漫的“相爱”做了务实的“日子”的修饰语,使得两个人的情感碰撞和现实选择变得出人意料又合情合理。酒会上,两个无足轻重的蹭饭人相遇,随之发生。之后,二人又因为孤独相遇,并开始用性相互温暖,用占有对方身体的方式抵抗无力把握的物质生活现状。爱情在潜滋暗长,然而同时日子却以更加蛮横的方式登场。女人要在两个富有的结婚对象中权衡,听取男人的意见。然后曲终人散,女人去开始自己的日子,而男人回味女人的留香。人物没有执著的爱情信念,生活没有丁点的悲剧性。小说似乎在极度克制的笔法中展现人的被动性,没有希望的逆来顺受。似乎,这样的情景更符合生活的逻辑,也更有现实基础。然而,在写作者将随处可见的生活片段铺展成小说的时候,展示的不仅是把握生活的技术,更应该有对于生活和现实的判断。而如果这种判断与常人无异,与生活本身的逻辑完全等同,那么写作的意义是值得商榷的。

徐则臣《水边书》

仅有难度是不够的

徐则臣的中篇小说《水边书》(《上海文学》2007年第5期)在他的创作谱系中属于故乡系列。小说用幻想的方式掀起了家族历史的一角。离家多年,经受战乱的“我”在水上漂泊,遇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青梅竹马的姐姐茴香,是叔叔的继女。两个人寻访回乡,见到了茴香的姐姐花椒。叔叔曾经先后强占两个继女的故事也随之劈面而来。两个姐姐的母亲已经离开叔叔改嫁,而叔叔也已经充当了靠发财的“小官”。故事的结局,叔叔喝了花椒的儿子五谷(也许也是叔叔的儿子)送来的酒,七窍流血而死。而“我”随着茴香再次踏上远离故乡的行程。然而,猥琐狭窄的家族历史和毫无美感可言的家庭生活,却在“我”心中唤起了温柔的情愫,这温柔最终因为叔叔的死而更加千丝万缕。在怀乡类写作的情感表达惯性中,徐则臣找到了一种更为复杂的心理脉动。只是,因其复杂,书写才更有难度。小说在心理经验之中,渗透了些许的传奇色彩,但可读性并未由此加强。因而,隐含作者的心理轨迹并未得到很好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