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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宇权的方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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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桌的另一侧放了一张书法桌,笔墨纸砚完备,还未写完的宣纸旁边是几块篆刻用的青田石,墙壁上挂着朋友送给的字“德业兼修”。在万兴科技的办公区内,副总裁傅宇权的办公室就像一个古典气质浓厚的独立世界,这也是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一天的工作开始之前,傅宇权常常会把砚台拿到电脑前面,一边研墨一边处理邮件,如果有点空闲,他就走到书桌前面提笔蘸墨写几个毛笔字,寻常的晚上,他也常常会在家左手拿石头,右手拿刻刀,花几十分钟的时间完成一个印章。

书法和篆刻在傅宇权眼中本质相通,它们同样讲求结构之美,刀法时缓时急的节奏韵律,也同样在书法的笔锋间行走。但两者相比,傅宇权对篆刻更多一些偏爱,他的篆刻作品大多风格雅秀内敛,讲求中庸刀法,“这有些像我的性格”。

有时候一时兴起把刻好的印章发在微博上,就引来很多朋友跟他要名字印章。他的作品经过生活的积淀比刚刚接触篆刻的20多年前更多了一些成熟与老到,但篆刻却一如既往的将他引入另一个安静宁和的世界里,帮他抽离出生活的压力,在石料的方寸之间沉迷。 篆刻的艺术

对于傅宇权,书法与篆刻更像一种在时空间平衡运行的艺术,但篆刻却比书法更具朴素自然的多变美感。青田石多坚密细致,巴林石则更为温润柔和,醇厚的寿山石最富绚丽斑斓的色彩,因此在他看来,“不同种类篆刻用石的质地与花纹都属浑然天成,尚未刻字之前的空白石料都已经是艺术品”。

开始篆刻以来,每次偶遇一块石头,他都会习惯性地想象这块石头适合怎样的篆刻图案。 但他从来不刻意去寻找昂贵的稀有石料,现在也依旧经常买几元一块的青田石,他更希望让朴素的石料在自己手里变成一件精致的作品。

“要完成一件作品,从细节到全局所用的一切手段无非都为构图服务”。如果书法与作画讲求纸面上的空间结构与留白,那么篆刻就是在精小的印面上“经营位置”,因此,想要在方寸间完成错落有致的印章图案,篆刻者就必须要做到落刀之前,胸中有意。明代史学家王世贞也曾有一段印论,“刀非无妙,然必胸中先有书法,乃能迎刃而解”。

傅宇权习惯于在篆刻之前,先将脑海中的构图勾勒在纸上,有时会用渡稿的方式,将既定的构图画在石头上,然后再刻上去,但有时侯他会略去渡稿这个程序,“感觉到了,拿起刻刀就更想行云流水的直接刻,那种感觉像在一张白纸上作画”。

书法成于笔锋行走留下的形态,篆刻在每一次刻刀落下迸出石屑之后,也都会出现不同的纹路,质感钝感粗糙抑或光华细腻,都是在刀法的起伏、转折抑或手法轻重之间形成,每次落刀刻入石料而显现出来的线条变幻都出自于天然,而“刻刀的起承转合会形成固有的节奏与韵律,就像音乐”。

傅宇权习惯于从书法大家的作品中,体会字与字之间相互贯通的气息以及中途的徐急停顿,篆刻也同样讲求节奏与笔法的快慢有致,因此与只具空间美感的雕刻相比,他更享受于篆刻刀法行进中速度与力度相融合的驰骋合度,这也是他一直追求的时间与空间的“平衡”。

但很多时候,篆刻对于傅宇权来说,更像是在做一款产品,在下刀之前,心里已经对产品设计出来的成品有清晰的设计与规划。不同于一笔落下不容重复描摹与修改的书法创作,篆刻需要的却恰是“大胆落刀,精心修饰”。“倘若一刀刻错,就需要一点点修正,就像弥补产品里的漏洞”,当然倘若没有办法修正只能用砂纸磨平再重新来过,做产品也是一样。 从“附庸风雅”开始

书法和篆刻在傅宇权生活里已经停留了20多年的时间。他从小开始学习书法,“1987年进入省重点高中之后,自认上大学没有什么压力就开始附庸风雅”,对于篆刻最初也只是源于单纯的喜欢与好奇。

还是高中生的傅宇权就去书店买来《说文解字》,也从学校旁边篆刻材料的店里买来青田石和刻刀,开始在已有书法功底的基础上自学篆刻,“刀锋行走的错落有致和篆刻背后更深层次的国学”对于当时的傅宇权产生极大的吸引力。

闲散的大学时期是傅宇权篆刻的高峰期,他很幸运的在大学宿舍里遇到两个同样热爱书法篆刻的室友,没有课的晚上或周末,那个宿舍里面就满是篆刻石料与笔墨宣纸的味道,大学时校内书法比赛的前3名也被3个人囊括。直到工作多年之后,那段以篆刻填充的青春都是他珍藏的回忆。

如果有一件事情在自己生活里停留足够长久,很多生活里的记忆就都会很自然与它相关。2002年他结束长期驻外工作之后回国,某次大学同学相聚,谈论大学时期一起书法篆刻的那段时光,随后研磨提笔,在一把纸扇上写下“且隐书林”,并随手写下“和风清扬书香淡,漫云舒卷墨色清,微举空樽饮豪气,稍敛布衣揽精神”,不久之后傅宇权真的去读MBA,暂隐书林。

现在工作更加忙碌之后,他对于篆刻在很多时候都只是随心而发,有些晚上他可以批量“生产”多个,但也曾有一位朋友在1999年就已定的印章邀约,直到14年后的今年3个月初才最终刻完,“篆刻并不是简单的技术手法,它更多的是一种艺术创作”。

从高中到现在,傅宇权已经有大量的书法篆刻作品,其中有一整箱刻完的印章却在一次搬家过程中丢失,“这是很大的遗憾,就像丢失了自己的一段经历,但生活本就会有所失”。在篆刻多年以来,傅宇权对于道学、儒学甚至佛经都有了更深的接触,“篆刻和书法倘若缺乏深厚的国学积淀,作品也必会浅薄稚嫩”,这些对于他是更深层次的改变。

他自认做不到“不拘细节,只求精神”的大写意,只是中规中矩的完成一件作品,内秀而不霸气,就像他所认同的中庸哲学,那些生活的阅历和修养的沉淀也都会尽数呈现在篆刻里,“稚嫩或者成熟都是伪装不了也掩盖不住的”。他选不出哪件作品是最让自己满意,总觉得它们有改进的空间,且都是当下生活的记录与感触,无所谓优劣。

从最初的“附庸风雅”走到现在,篆刻已经成为生活里面再自然不过的一部分,他只是习惯于在工作辛苦的时候写几个毛笔字,或者在一个平常的晚上精雕细琢或者酣畅淋漓的完成一件篆刻作品,对于时空的平衡有序,他有了更多自己的感受,但却一直在篆刻里享受方寸之间的闲适逸趣,那是另一个安静宁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