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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种”炸弹引爆少女自杀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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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襄樊市某小区接连发生家庭悲剧:15岁的初三女生沈霞口服过量安眠药自杀,一周后,悲愤的母亲跳楼身亡。面对突然遭受重创的家,年近五旬的沈建平抱着女儿的遗像和遗书欲哭无泪。“报应啊……这是报应啊……”,他没有想到,自己十多年精心构筑的平安家庭就这样瞬间幻灭了。

极度隐私的日子如履薄冰

1984年5月,湖北宜城县某建筑公司施工员沈建平结婚了。婚后一年多,妻子陈雪英迟迟没有“动静”,夫妻俩背着家里人一检查,原来沈建平患有先天性无精症,治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为了遮人耳目,沈建平开始自学建筑设计,称毕业后再要孩子,为此公司领导还在大会上表扬他。

眼见快毕业了,而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沈建平急得整天愁眉不展。4月的一天,与沈建平住在一块的周德伦找他喝酒,两人平时也很合得来,喝酒时更是谈兴正浓。那天,沈建平就把自己心中的苦闷全都倒了出来,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周德伦有事没事就到沈家坐坐,嘘寒问暖一番。

有一次,沈建平忽发奇想对妻子小声说:“雪英,要不这样,我想请人帮我们生个孩子。”陈雪英吓了一跳:“你说什么,臊不臊啊?”“那怕什么,现在谁也不知道我不能生育,如果请人帮我一下,我们就再也不愁了,反正比抱养一个体面。”几天后,沈建平再次提起“借种”这事来,望着丈夫那双忧郁的眼睛,陈雪英虽然觉得这样太过荒唐,但还是默不做声答应了。很自然,他们把对象锁定在了周德伦的身上。

1988年7月,就在沈建平“外出”的时候,陈雪英请周德伦帮忙搬运几箱蜂窝煤,中午就特意留他在家里吃饭,很有几分姿色的陈雪英轻松地完成了“使命”。从那以后,周德伦极少再到他们家里,好像在有意避开他们,而这正是沈建平夫妇所希望看到的。

不久,陈雪英真的怀上了孩子,在父母和亲友们喜悦的祝福中,夫妻俩渐渐忘记了内心的不快,接受了这个精心设计的“借种”事实。1989年3月,陈雪英生下一个女婴,取名沈霞。结婚五年有女儿,双方父母总算松了一口气,沈建平更是对这个特殊的女儿喜爱有加,他前后忙了很长时间,体体面面的为女儿操办“满月酒”。

女儿沈霞很可爱,长得也跟陈雪英十分像,嘴巴甜甜的,十分讨人喜欢。沈建平对女儿也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每天都要写女儿的成长日记,记下她的点点滴滴,从一岁开始,就教女儿绘画、唱歌。但随着女儿的长大,沈霞嘴巴和鼻子与周德伦相近了,虽然外人并没有在意,可沈建平却显的特别细心和敏感。有一次,夫妻俩带着女儿到菜场买菜,正好遇到周德伦,女儿开口就叫他“叔叔”,周德伦摸着沈霞的脸直夸她听话,沈建平夫妇看在眼里,慌在心里。

沈建平越来越担心与周德伦会面,而周德伦似乎也在有意避开他们,有时看到他们老远就闪到一边,而他越是这样,越让沈建平夫妇心里犯怵,他们真的害怕会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有一次,沈建平在睡梦里大哭,吓得陈雪英赶紧拉开灯叫他,丈夫醒来时,枕边竟然湿了一大块,原来,他梦见女儿被周德伦抱走了……还有一次,女儿沈霞在外面跟几个小朋友玩,正巧遇到周德伦,他拉着沈霞的手,逗她玩,这一幕刚好被沈建平看到。

这样的生活对沈家来说实在是战战兢兢的,总怕有天会捅出天大的是非来。1994年,夫妻俩思前想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举家搬到襄樊去居住。很快,沈建平在市区一家建筑公司找到了新工作,陈雪英则在租房的旁边摆了一个水果摊,女儿沈霞送到附近一所学校上学前班。

远离了熟悉的生活环境,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沈建平夫妇才感觉到一种实实在在的踏实。沈建平多次对妻子说:“那件事永远埋在心里,现在就是尽力为女儿创造一个成长的环境。”为了女儿,夫妇俩拼命挣钱,来襄樊的第二年,沈建平离开公司跟人合伙组建了一个施工队,承揽一些小型建筑维修工程,很快,他们在市区买了一套100多平方的单元房,一家人的户口也全部迁到了襄樊。

“冤家路窄”平静生活方寸大乱

在襄樊的发展可谓是一帆风顺,虽然没有很高的收入,可日子过得倒也不错,沈建平夫妇对女儿的教育投资很大。女儿喜欢绘画,他们以800元的月薪请来绘画老师上门辅导。从小学开始,天资聪颖的沈霞一直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她的卧室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她是爸妈的心肝宝贝。转眼间,14岁的沈霞读初二了。

按理说,从宜城老家迁居襄樊,沈建平一家人已经远离了“风暴”中心,十几年的平静生活,使他们淡忘了那曾经的“羞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2003年7月,沈建平一家再次陷入了空前的紧张之中。

7月的一天,多年来一直回避不见的周德伦突然找上门来,沈建平夫妇暗暗吃了一惊,可碍于面子,只好招呼他吃中饭。闲聊时,周德伦神情沮丧。原来,七年前,周德伦和妻子因性格不合离婚,儿子由妻子抚养。后来,他们的儿子在学校擦窗玻璃时,不小心从五楼掉下摔死,这事情对周德伦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现在,他一个人过着,做些小本生意维持生计,那天他是准备到武汉去接一笔生意,路过襄樊,就想起了要来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的女儿呢,今天不回家吗?”周德伦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在学校读书。”沈建平的心好像被什么突然撞了一下,一种很痛的感觉。“哦……”周德伦也没有再问什么,喝了几口茶后,就起身告辞了。沈建平夫妇面面相觑,一阵阴云从心底里弥散开来。

一个周末,沈霞从学校回家,进门一边放书包一边直嚷:“爸,你说今天奇怪吧,有人硬送我复读机,还让我叫他叔叔。”“什么?他是谁啊?”沈建平警觉起来。“我咋认识啊,那人说跟你是老朋友,好像姓周……”女儿的话还没说完,沈建平的脸色就突然难看起来:“小霞,以后不要接受人家的东西,我们不认识那个人。”沈霞望着爸爸威严的脸,有些委屈地说:“爸,我不要,可他硬是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沈建平望着妻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人的心情都乱极了。

一段时间,沈霞每次出入学校的时候,周德伦都要在门口等着她,要么远远地看着她,要么给她买些吃的东西,可沈霞一点也不领情:“我爸妈说不认识你,你干吗跟着我啊?”好几次,沈霞见到他就躲,而周德伦却没有止步,把买的水果放在门卫室里,请门卫代转给她。沈霞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叔叔”跟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当她再一次把事情告诉爸妈的时候,沈建平感到事态变得严重了,他必须出面来制止周德伦的“越轨”行为。

那些天,沈建平放下工程上的事,专门到学校门口转悠,很快就与周德伦打了照面。当时,周德伦正在校门口摆地摊卖学生用品,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沈建平直截了当地说:“老周,你不是到武汉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摆摊?”周德伦苦笑了一下:“没办法,我不想去了,我打算在这里谋生活。”沈建平突然拉下脸来:“老周,你怎么老给我女儿送这送那的,跟你说吧,她什么都不缺,你别吓着我孩子。”沈建平的态度让周德伦有些意外,他不停地整理着地上几张废报纸,嚅嚅地说:“……也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她,挺可爱的……”“请你离她远点,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沈建平丢下这句话后,就黑着脸折身而去。

然而,沈建平的警告并没有让周德伦有任何收敛,相反他更加接近沈霞,并不时有些“出格”的言语。沈霞14岁生日那天,和几个同学相约着去外面的餐馆庆祝,没想到刚走出校门,守在外边的周德伦就迎了上来,他拿出一盒用红丝带包装的礼品:“小霞,叔叔想送你一样礼物。”沈霞厌恶地拒绝:“你是谁啊?老这样缠着我。”说完拉着身边的同学就要走,周德伦怔怔地站在那里,轻轻对沈霞说:“我……只想看看你就行……”“你走开,我爸妈会生气的!”沈霞话一出口,却惊奇的发现,“叔叔”的眼里满含着泪水。“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啊?”几个女生不住地问她,沈霞只是摇头,生日的快乐早已荡然无存。

得知女儿再次被骚扰,沈建平气愤地找到周德伦质问:“你是不是有病?如果再这样干扰我女儿读书,我会对你不客气!”没想到周德伦却一改往日温谦委屈的态度,理直气壮地回绝:“你最好不要逼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小霞是不是你女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个无赖!”沈建平气得两眼喷火,冲动之下对着周德伦就是一拳打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最后,周德伦指着沈建平愤愤地骂道:“你等着!老子总要叫你难受的!”

陈雪英知道此事后,也十分担心,叹息道:“要是周德伦搅和,那咋办啊?”沈建平此时也没有了主张,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周德伦。他想给女儿转学,可这样没有理由啊,女儿长大了已变得很有个性,她不会同意的,而且搬家也不是个办法,周德伦迟早会再找上门来。整整一天,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只好达成一致意见:向周德伦妥协。

就在打架的第三天,沈建平和妻子买了不少营养品来到周德伦租住的房子里看他,对打架一事首先表示道歉,而此时的周德伦却并不领情:“小霞的身份你们也清楚,我没有孩子了,就想看看她,希望她以后能认我。”面对周德伦的无理要求,沈建平夫妇压住怒火,提出拿5万元“封嘴”,在钱的诱惑下,周德伦表示“可以商量”,沈建平忍痛拿出5万元交给他,周当即答应回到宜城老家,不再提出非分要求。

少女服毒母跳楼谁是幕后主凶?

周德伦虽然离开了襄樊,但沈建平夫妇并没有就此轻松下来,他们最担心的是周德伦不守信用,如果他反悔再跟沈霞纠缠,那后果是很严重的。一想起过去“借种”的事,沈建平为自己的“小聪明”懊悔不已,如今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2005年3月,沈建平夫妇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周末,正忙着给女儿做好吃的陈雪英看见沈霞回来后,竟然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小霞,今天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饺子,你要吃什么馅?”沈霞摇摇头说:“妈,我不饿,不想吃。”沈霞的脸色有些不高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在书房里看图纸的沈建平这时也走出来,关切地问:“小霞,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沈霞撇了撇嘴,还是摇摇头,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胡乱翻书,沈建平只好悄声退了出来。

陈雪英煮好饺子给女儿盛了一碗,沈霞懒洋洋地陪着爸妈吃。过了一会,一直不说话的沈霞突然问爸爸:“爸,你是什么血型啊?”沈建平一愣:“你问这干啥,爸爸从没验过血型。”沈霞“哦”了一声,然后说:“学校搞献血,我的血型是A型,顺便问下你们的血型,没什么。”女儿草草吃了几个饺子后就回到卧室里,“啪”地就把门关上了。

晚上,女儿又突然问道:“爸,那个姓周的究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能告诉我吗?”女儿的唐突提问让夫妻俩一时茫然不知所措,沈霞却直直地盯着爸爸妈妈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们似的。沉默许久,沈建平才说:“小霞,你提他干什么?他原来跟我们住在一起,后来到襄樊找我们借钱做生意,还想认你做干女儿,我们没有答应……”沈建平含糊不清地表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雪英嗔怪女儿:“小霞,你只管好好读书,管那么多事干啥,那人不是好东西,以后躲着他就是了。”女儿静静地听着,双眼始终看着父母的脸,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我。”然后,她起身进了卧室。顿时,夫妻俩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变大了。

那段时间,女儿不愿说话了,总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跟父母的交流越来越少,更要命的是,班主任打来电话,说沈霞这段时间学习成绩下降得厉害,原来挺开朗的女孩子,现在好像有什么思想包袱,要他们好好了解一下。可是,该如何跟女儿沟通呢?沈建平已感到事态变得十分严重。他无数次想跟女儿谈心,可沈霞总是淡淡地拒绝:“你们有事瞒我,为什么不跟我实说?”

今年4月11日,沈霞一个人闷在床上哭了很长时间,任父母怎么敲门也不开,陈雪英急得直哭:“小霞,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要这样折磨爸妈吗?”许久,门开了,沈霞红肿着双眼,很镇静地对爸爸说:“爸,对不起,我看了你的日记。”“什么?”沈建平几乎是惊叫起来了,那本记录女儿成长的日记本,里面也有一些永远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啊!沈建平跑回自己的书房里,那个一直锁着的抽屉打开了……

“我不是正常的人,我是你们借来的……”沈霞喃喃地说。那一刻,沈建平和妻子的心痛到了极点,夫妻俩的眼泪哗哗直流:“小霞,这不关你的事,你是我们永远的女儿,求你别这样。”然而,女儿只是一个劲地哭。

悲剧终于还是发生了。2005年5月6日,在学校“补习功课”的沈霞,口服大量的安眠药,静静地躺在学校的寝室里。接到女儿出事的消息,沈建平和妻子赶到学校,望着女儿幽怨的双眼,陈雪英当场就昏了过去。女儿用信纸写下几句遗言:“爸妈,女儿去了,我本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恨那个姓周的,他不该让我们一家面对现实,如果我永远不知道,该有多好呀。我不怪你们,因为你们养育了我,女儿对不起你们。沈霞绝笔。”

沈建平夫妇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女儿自杀这个残酷的现实,沈建平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痛苦地责问:“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啊?”而就在女儿出事的第七天,极度悲伤的陈雪英从六楼跳下身亡,跳楼的瞬间还在凄厉地叫着女儿的名字……

仿佛一夜之间,沈建平的头上冒出了缕缕的白发,他不住地问自己:是谁害死了女儿和妻子?谁是悲剧的主凶?(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