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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国电影看黑人女性意识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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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电影《宠儿》以“镜头中的魅影”代替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原有的意识流动的人物心理空间被物化的意象与外部视角情节所代替,电影以新的视像方式,更生动传神的展示了黑人女性意识觉醒的全过程,阐释了黑人女性只有冲破种族压迫、性别歧视与精神枷锁,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我解放。

[关键词] 《宠儿》 电影 黑人女性 觉醒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2.19.024

1993年托尼·莫里森(Toni Morrison)在其后现代小说《宠儿》中塑造了文学视野中的非裔美国人族群,获得了美国小说普利策奖,并一举摘下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成为当今美国文学史上第一位获此殊荣的黑人女性作家。《宠儿》在1998年被搬上银幕,由美国著名电视主持人奥普拉·温芙蕾(Oprah Winfrey)饰演塞丝。《宠儿》从小说到电影的二次建构,把小说中的人物转变成“镜头中的魅影”,更鲜明的体现出黑人女性意识的复苏和觉醒。

一、电影:小说的二次建构

故事发生在1873年,奴隶制已经被废止,但黑人依然沉浸在过去的创伤阴影中。主人公女黑奴——塞丝,携子女逃出奴隶庄园,却又被奴隶主追到,为了使自己的儿女不再重蹈做奴隶的悲惨命运,她杀死了大女儿——宠儿。宠儿的冤魂多年来一直在家里肆虐,导致塞丝的两个儿子离家出走;加速了婆婆贝比·萨格斯的精神崩溃和死亡;使小女儿丹芙养成了幽闭、孤僻的性格,她甚至去诱惑塞丝的情夫保罗·D,将他赶出家门。为了复仇于塞丝,宠儿不择手段的侵占着塞丝全部的爱,塞丝终于走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最后成长起来的小女儿——丹芙和黑人民众一起帮助塞丝摆脱了宠儿,重新开始面对新的生活。[1]

小说与电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门类,但经典小说一直是电影的重要内容来源。在小说到电影的改编过程中,电影对小说完成了二次创作。改编后的影片《宠儿》忠实于原著的主题思想和画面意象,尽可能地使用了原著的对白。电影相对于小说的叙事模式有一些改动:小说表现的心理空间经过电影艺术的视像特征再创造,原有的隐喻化的、意识流动的人物心理空间由物化的意象与外部视角情节取代,以新的视像方式诠释主题。[2]改编后的电影《宠儿》通过三代黑人女性的成长过程展示了黑人女性意识觉醒和自我拯救的全过程。

二、贝比·萨格斯:历史的创伤性记忆

贝比·萨格斯被奴隶生活毁了一切,“那些白鬼夺走了我拥有和梦想的一切”,她说,“还扯断了我的心弦。这个世界上除了白人没有别的不幸。”[3](P106)贝比成为自由人之后,意识到了她的身体再也不属于奴隶主了,她终于拥有了完整的、属于自己的身体。她头脑中思绪清晰:“这双手属于我。这是我的手。”[3](P168)这时的贝比·萨格斯已经有了初步的觉醒意识。认识到身体的重要性才是自我意识开始觉醒,这将是之后一系列复杂的自我认同过程的第一步。贝比认识到了身体的价值,为了感谢上帝恩赐给她的自由,成为一名“不入教的牧师”,在“林中空地”布道时,她呼吁所有的黑人同胞热爱那被白人蔑视的肉体:“热爱它。强烈的热爱它。”[3](P104)贝比意识到黑人的身体价值,这无疑是其自我意识觉醒的开始。但是,这初步的自我意识却被扼杀在亲眼目睹儿媳杀死孙女的惨痛一幕,并从此心灵崩溃,逃遁到色彩的世界中。

电影《宠儿》对“林中布道”的创造性改写在叙事语言的客观化和对场景内容的重新组构中都有所体现。在电影中,“林中布道”超越了作为主人公主体回忆的层面,三次有序地重现与修订,推进了主题思想表达的深化与升华。三次对林中布道的镜头闪回都有着同样的构图画面:俄亥俄州的树林,黑皮肤的人群合围歌舞,簇拥着讲演者,即赛丝的婆母贝比。镜头推近到贝比饱经风霜的面部,从她深邃的眼眶和厚厚的嘴唇中缓缓吐出对人们的要求。贝比要求人们“说出心中的感觉”,要求人们跟随她说出具有象征意义三个关键词——“爱”、“尊重”与“团结”。这三个意义递进的关键词构成了三个“林中布道”场景的核心,并暗示了黑人女性在战胜种族歧视、表达自我身份时最重要的推动力。只有团结才能战胜种族歧视与社会不公,电影中将黑人女性从自我觉醒到族群团结、合作的思想层层深入,在片尾达到高潮,成功地体现了视像叙事的优势,成为电影改编中的一大亮点。

三、塞丝:“迷失”之后的“觉醒”与“自我拯救”

“幽灵宠儿”的母亲——塞丝一直是一个有着强烈自觉性的人物。她13岁时来到“甜蜜之家”,这个所谓的“甜蜜之家”曾给她许多渴望与梦想。当黑尔向她求婚时,她曾经幻想着会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得有个仪式,不是吗?来个牧师,跳跳舞,一次聚会,总得有点什么。”[4](P33)此时的塞丝正处于迷失中。但是在听到“学校老师”和他的学生们有关“属性”的谈话之后,塞丝第一次感觉到,在白人眼里黑人与动物是一样的:白人把她的属性放在左边,把动物的属性放在右边。这是塞丝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觉醒”。也是在这个时候,塞丝不幸遭到了“学校老师”的两个侄子的性骚扰,他们吸干了她正在哺乳期的奶水,摧毁了她作为女性的尊严。得知塞丝把这件事告诉加纳太太后,“‘学校老师’让一个家伙划开我的后背,伤口愈合时就成了一棵树”[4](P22)。为了不再让白人奴役、残害自己及孩子,不再让儿女的属性被列在动物一边,她毅然拖着怀有身孕和刚被毒打过的身躯一个人在艰难中逃离“甜蜜之家”,寻找自由。仅仅过了28天的快乐日子后,塞丝又再次陷入了白人奴隶主的魔爪。当“学校老师”追上她的时候,她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不能让一切都回到从前,我也不能让她或者他们任何一个在‘学校老师’手底下活着。那已经一去不返了”[4](P206)。所以塞丝毫不犹豫地为她所有的孩子作出了选择:与其让他们痛苦地活着,不如让他们自由地死去。塞丝毅然拿起锯子锯断了年仅2岁女儿的喉管。塞丝用弑婴的行为向奴隶制发出了控诉的最强音。在这种不可开交的矛盾折磨中,一方面,弑婴是出于她对女儿的挚爱,另一方面,是她亲手杀死了女儿。她的自我意识迷失了。她只想将过去遗忘,因为一提起她的过去就会唤起痛苦,但塞丝在回忆中却必须一次次重新正视这些痛苦,而正是她的回忆使得她能够慢慢恢复被破坏了的自我,重新恢复失落、破碎的自我意识。这才有了后来的光明:在小女儿丹芙和整个黑人社区人们的帮助下,塞丝完全摆脱了困扰她多年的梦魇,在保罗·D“你自己才是最宝贵的,塞丝。你才是呢” [4](P346)的呼唤中塞丝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自我意识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