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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娜事件网络传播路径与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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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娜事件”等先进人物报道必须依赖媒介融合的报道路径。网络此时更多地发挥信息聚合平台的作用,传统媒体、报纸电子版、网络媒体和社交媒体共同推动了“刁娜事件”的传播,他们不仅共同生产、策划了“刁娜事件”,而且通过新闻报道的不断提示,延续“刁娜事件”作为新闻点的生命周期。

2011年10月23日,广东佛山两岁女孩小悦悦憾别人世后两天,刁娜及爱人开车经过烟台龙口市某路段时,看见前方一名年轻女子倒在路中,头上、身上都是血,随即下车营救,在指挥救援过程中,一辆飞驶而过的小轿车躲闪不及,将刁娜挂倒,导致她右小腿两处骨折,其中一处粉碎性骨折。

事发一个多月后的11月29日,胶东在线网站以“刁娜事件”为由头策划“爱传百城”活动,计划选出全国100位爱心人物并制作相应专题,进而激发全社会向善的正面力量,荡涤因“‘小悦悦事件’带来的道德冷漠令人不寒而栗”的社会观感。这一地方网络媒体发起的活动得到全国100家城市新闻网站的支持,CCTV《焦点访谈》以“最美的你”为题进行专门报道,而百度检索的相关网页多达一千多万个。

刁娜因其不顾个人安危、勇救伤者的行为,被媒体称为“最美女孩”,一时成为新闻热点,后其当选“2011最美中国人”、“山东省见义勇为先进分子”、“烟台市道德模范”、“烟台市政协委员”、“山东青年五四奖章”,荣登“中国好人榜”。2012年9月25日,在国家互联网信息办指导、全国百家城市网站主办、中央和地方新闻网站、主要商业网站协办的“爱传百城——寻找身边的感动”网络文化活动的启动仪式上,刁娜作为先进人物代表发言,网络媒体再次将其拉入新闻议题中。

新闻策划符合社会向善

刁娜在接受第一次采访中说,推动自己第一时间下车救人的力量是10天前发生的“小悦悦事件”,她说:“那个可怜的女孩死于冷漠,人和人之间,应多些温暖。”刁娜质朴的话语将“刁娜事件”与万众关注的“小悦悦事件”建构了事实关联性,乐观、勇敢、温暖的年青人刁娜与“小悦悦事件”中悲观、胆怯、冷漠的18名路人形成鲜明反差。而随后的媒体报道也显示出“刁娜事件”中其他的一些正面启示,比如,肇事司机、刁娜以及被救女孩三方的坦诚相待和友好相处。事实本身蕴含的暖化人心的细节是后期“刁娜事件”经得起社会讨论的基点,它所散发的正面能量,在某种程度上抚平了社会大众对道德沦丧的绝望情绪。

“刁娜事件”的发展过程受益于中央到地方媒体的追踪报道,发挥关键性作用的媒体有两家:胶东在线、CCTV。前者作为地方重点新闻网站,屡获中国网络新闻报道奖,是颇有传播影响力的新闻网站;后者在中国新闻传播中的话语权毋庸置疑,刁娜陆续所获的“2011最美中国人”、“中国好人榜”等极大的社会殊荣都来源于CCTV主办的评奖活动。此外,参与宣传、报道的上百家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新闻网站、商业网站等)通过转载、评论等多种方式帮助推动该事件的新闻关注。

新闻策划符合社会向善的价值立场,新闻点推陈出新。社会大众对“刁娜事件”的关注陷入低潮后,胶东在线随即策划“爱传百城”活动,将该事件作为新闻由头,发起全国范围内的寻找爱心人士活动,这一新闻策划符合社会向善的价值立场,也使得“刁娜事件”得以渗透到后续活动报道中,成为一个具有生命力的新闻点。

刁娜事件传播的路径分析

根据以上分析,“刁娜事件”传播依托网络媒体和传统媒体的共同作用,不过,策划新闻点、引发社会关注和热议的传播平台仍旧集中在网络,因此,我们集中讨论该事件的网络传播路径,同时兼顾媒介融合对传播效果的影响作用。

按照事件发展的时间轴线梳理传播路径如下:事发当天,名为“山东龙口博商公司”的新浪用户“东莱柏林”成为第一个转发“刁娜事件”的微博用户,与此同时,胶东在线开始对“刁娜事件”进行报道,并成为首个制作网络新闻专题的网站。接着,新华网、人民网等中央和地方新闻网站陆续开始报道“刁娜事件”,新浪、搜狐、凤凰网等商业门户网站也转发相关报道。随后,新华网山东频道播发“中国网事”记者报道,《南方都市报》新浪官方微博发表 “女孩以身挡车救人被撞,称一腿换一命,值!”的原创微博新闻,当天净转发次数为977次,迄今,该微博依旧是“刁娜事件”中转发数和评论数最多的微博。CCTV的报道则出现在《朝闻天下》和《新闻联播》中,央视的加入促使“刁娜事件”在新浪微博的点击率和转发量大幅增加。后期,胶东在线策划并启动“爱传百城”活动,将“刁娜事件”重新引入到网络新闻点中。在这条传播路径中,CCTV《新闻联播》推动该议题网络关注度使其冲上最高点。

据此,我们将“刁娜事件”信息传播路径大致划分为五个阶段,即:预热、二次传播、CCTV再次刊播、引发网络热议和后续专题推广阶段。

传播影响力分析

我们采用“独到传播分析”和PKUVIS(北京大学可视化与可视分析研究组研发的数据挖掘工具)微博分析工具,从“影响力”(该微博传播的范围和广度,具体指标包括:转发微博数量、转发用户质量和平均转发层级)和“影响效果”(该微博内容对阅读它的受众所造成的心理和观点上的影响)两个指标进行解析。

第一,影响力分析。本文仅分析新浪微博关于“刁娜事件”的单条微博的社会影响力,所选样本是上文提及《南方都市报》原创微博新闻,因其转发和评论量最多而具有分析价值。

该条微博总转发数为13398人次,总评论数为3666条,转发量主要集中在2011年11月11日至13日三天时间内。该条微博后的一个小时内,微博总覆盖人次(指微博被网友看过的次数)达到737.87余万次,净覆盖人数(指去除一个用户浏览多次的情况)达到737.55余万人。由此可见,该微博短期内受关注度相当高。

首先,进行转发用户基本分类研究,结果表明:加V用户占总用户的5.71%,僵尸用户比例只有1.43%,粉丝数量超过10万的大用户共有10位,其中转发量最多的包括:@任志强(著名地产商,北京市政协委员)、@张泉灵(CCTV著名主持人)、@今日话题(新浪手机微博今日话题官方账号),三者转发量共占转发总数的11.42%,其他用户通过@任志强的二级转发量最多,为478人次。

综上可见,“刁娜事件”微博覆盖人数较高,普通用户是绝对多数的信息接受群体,但加V用户的传播影响力较之普通用户有明显优势。不过,整体而言,该事件的平均转发层级很低。结合上文“网络传播路径”分析,CCTV在11月13日报道后,微博到达的普通用户范围更广,而到次日,微博转发量增加速率大幅度减少,“刁娜事件”受关注度锐减。

第二,影响效果分析。“影响效果”指该微博内容对阅读它的受众所造成的心理和观点上的影响,比如,转发用户在看到“刁娜事件”微博时持何种态度?

我们抽取三个不同的传播平台、三个不同的报道样本中关于“刁娜事件”所呈现的舆情。样本分别为:(1)腾讯论坛中的新闻跟帖(共383篇);(2)《南方都市报》新浪原创微博(总评论数为3666条);(3)胶东在线评论跟帖(共53条)。

我们将相关评论呈现出的网友态度主要分为四类:积极回应、理性分析、消极抵触、其他。

由此可见,网络舆情的主流仍是积极回应,占比近84%,而消极抵触的只有约1%。这表明,参与评论的中国网友广泛接纳“刁娜事件”中呈现的社会正面能量。当然,针对“刁娜事件”的呼吁和反思也占比约9%,这是后续报道不应忽视的舆情。

媒体:正能量的助推器

“刁娜事件”等先进人物报道必须依赖媒介融合的报道路径。网络此时更多地发挥信息聚合平台的作用,传统媒体、报纸电子版、网络媒体和社交媒体共同推动了“刁娜事件”的传播,他们不仅共同生产、策划了“刁娜事件”,而且通过新闻报道的不断提示,延续“刁娜事件”作为新闻点的生命周期。

地方新闻网站是“刁娜事件”最忠实的报道者和策划者。胶东在线是“刁娜事件”最重要的议题设置者,他们通过网络新闻专题报道、持续不断的话题策划,将一个地方性的小新闻(与“小悦悦事件”所受关注度相比)培植成全国性的宣传典型,其执着和用心令人印象深刻。

先进人物报道中提倡社会向善的正面能量,的确呼应了绝大多数网民的价值立场,但为何传播影响力仍然有限,恐怕需要深入多方面寻找原因,有些并不是新闻策划和宣传引导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