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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玩家,岩壁上跳舞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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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8岁,却已早早领略攀岩的魅力,成为目前中国年龄最小的全国青少年攀岩比赛冠军。此外,在短短8年的人生历程里,她还玩过国际象棋、乒乓球、游泳、滑冰、画画和书法,她的理想是做会烹调美食的厨师——十足一个小玩家!而培养出这个小玩家的是一个大玩家——她的父亲张建东,一个兴趣广泛、以人生享乐为奋斗目标的深圳人。

玩耍,是父亲对女儿的纵容

2009年3月的一个周末,深圳市蛇口花园城博昇攀岩俱乐部,劲爆的摇滚音乐响彻馆内,所有人都仰着头望向一面岩壁。岩壁上,一个四五岁的红衣小女孩犹如一只灵巧的猴儿,敏捷地攀岩而上,眨眼工夫就攀上了岩壁的最顶端。她低头调皮地向岩壁下的父母眨眼,父母紧张地望着她,随时准备冲出去接住可能坠落下来的女儿。

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

“彤彤,还可以嘛!”父亲张建东由衷地赞道。这是5岁的张悦彤第一次接触攀岩。教练纠正说:“不是可以,是非常可以”教练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亮光,刚才他从女孩蹿动的身形中看到了超常的天斌。

“你看,要不要让孩子在这里学攀岩?”教练跟张建东商量。生恐被拒绝,教练加了一句:“我给你最低价。”

张建东询问的目光落到女儿身上:“你喜欢吗?”彤彤渴望地望着父亲,迫不及待地点头。张建东当即为女儿办了一张年卡。

此前,彤彤已经在玩好多项运动,如国际象棋、乒乓球、游泳、滑冰,她还在学画画和书法。不论什么,只要女儿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张建东就为她找最好的老师:国际象棋请的是“世界棋后”谢军的教练章钟,乒乓球请的是省队退役教练,游泳教练以前是带专业游泳队的……如此不惜血本,不是要女儿成才成名,而是要女儿在玩乐中开始人生、享受人生。

张建东认为,现在的孩子户外运动太少,整天宅在家里和电视、电脑、游戏为伍,生命刚刚开始就失去了活力,真的很可悲。而彤彤的生命则是蓬蓬勃勃的。她像非洲草原上奔跑的野鹿,充满大自然的气息。彤彤对运动的兴趣缘于父亲。张建东就是一个爱玩之人。他既是资深驴友,又对美食、摄影、电影等颇有心得。有几年,他带着朋友遍寻美食,是圈里小有名气的美食家,为此还上过美食杂志。彤彤很小时,但凡外出游玩,张建东都带着她,有意识地让她接触、见识~些事物,让她自发产生兴趣。

迷上攀岩后,彤彤更忙了。运动课太多,每天晚上都排得满满的。一天下午,张建东去学校接女儿,在学校门口和女儿同学的家长闲聊。得知彤彤每天写完作业还要去做各种运动,没有一天能在10点半前睡觉,那位家长惊诧万分,半开玩笑半指责地说:“这不是压榨孩子的童年吗?”

张建东大喊冤枉,他说彤彤的爱好没有一项是在父母的劝说和强迫下进行的。但那位家长的一番话还是触动了张建东。怕孩子睡眠不足影响发育,他和妻子决定跟彤彤商量,舍弃部分兴趣爱好。彤彤不乐意:“我都舍不得。”张建东给女儿支招:“我们就采取淘汰制吧,留下最喜欢的,不太喜欢的暂时停下,放假后还可以玩。”彤彤思前想后,留下了攀岩、国际象棋和书法。

比赛,一场合家欢的旅行

2009年10月,彤彤与攀岩“触电”半年后,迎来了她的第一场比赛——全国青少年攀岩赛(广州站)。彤彤的到来成为这场赛事的一大看点。比赛的最小年龄组是6到9岁,线路设计也是按这个年龄段儿童的身高设计的。这对只有5岁的彤彤来说,无疑是一场挑战。每个着力点之间的距离对她来说都太长,她只好用跳跃的方式攀爬——双手抓稳岩点后,不是一只脚一只脚地挪动,而是双脚起跳,同时找点。表面看起来速度是快了,却非常耗费体力,对手力要求也高,一旦脱手就前功尽弃。场下的观众无不被她的胆识所震撼,有人激动地叫喊着:“快看,小飞人!”

面对一堵高墙和一些奇怪形状的石头(岩点),如何才能成功地攀爬上去,这首先是个“脑力话儿”。那次比赛,彤彤获得难度赛和速度赛的第二名,小小的她感受到成功的喜悦。

这以后,每年的攀岩比赛她都参加,再加上两三个月就有一场国际象棋比赛,彤彤赶场比赛犹如明星走穴。年纪小小的她会不会烦?显然,大人多虑了。在她看来,“比赛有爸爸和妈妈陪着,既可以旅游,又有好吃的、好玩的!”

最让一家人难忘的是2010年10月底在桂林阳朔举行的攀岩节。那就是攀岩爱好者的—个大Party(派对):运动馆前面的岩壁上,攀岩者一个接一个勇攀“高峰”;而彤彤父母这类观赏者则在下面一边欣赏一边品味美酒佳肴。激动人心的音乐在馆内回荡,从国外聘请的专业主持诙谐有趣,一次次把气氛推向高潮。无论选手还是看客都乐趣无穷,这让张建东深深体会到“天下岩友是一家”。

彤彤作为年龄最小的参与者,在阳朔攀岩节再度成为明星。在抱石难度赛中,第一条线路,她飞了上去;第二条线路,她跌了下来。但彤彤不气馁,从软垫上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再攀。观众被小姑娘不服输的精神打动,掌声热烈。在一片欢呼和加油声中,彤彤攻下了第二条线路。

那次阳朔攀岩节全程四天,大家都在尽情地攀岩。阳朔有中国最大的天然岩场,为世界攀岩爱好者所向往。张建东认识一个叫阿成的广州青年,辞去工作,用了一年时间专门去阳朔“磕线”(啃下一条条难度很大的线路)。晚上,大家一起去酒吧街畅饮聊天,累了一天的彤彤精神依旧,和叔叔阿姨们玩飞镖、打台球,不亦乐乎。这样的比赛对她来说,太好玩了!

那次,6岁的彤彤勇夺100线路的难度赛冠军,她的对手可都是大人哦。阳朔亮相,让彤彤一下子在全国攀岩界出了名。这之后,每当彤彤去各地“踢馆”(去不同的攀岩馆尝试新线路),都受到“贵宾”级待遇,不仅免费,还送衣送鞋,这让彤彤开心不已。

在女儿的带动下,张建东也开始攀岩,领略其中乐趣。

孩子,在玩乐中享受人生

许多人好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能坚持攀岩这么多年?彤彤的回答出人意料:好玩!和小朋友一起爬,很开心;从高空往下降像荡秋千,很惬意;大人毫不吝啬的掌声,让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很得意。

全程陪同她训练和比赛,张建东觉得没这么简单,其实女儿从中受益颇多。

2010年暑假,张建东带着彤彤去杭州,去国内唯一的专业攀岩培训学校——刘常忠攀岩学校参加训练。“今天,刘教练给我们设了一条C道的难度线,因为有小朋友不听话,全部被罚绕着大水沟跑三圈。在路上,有人给我四根狗尾草,到大水沟后看到一只很小的黑鸭子,还看到一只白色的鸟。跑步时,我跨过一个小水沟,突然看见一只蚂蚱。跑完第二圈的最后一步,我看到一只红蜻蜒围着我转……”这是彤彤7月26日口述的训练日记。她的视野里满是有趣的小动物。捉蚂蚱、追蝴蝶,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对于彤彤来说,那是生活赋予她的堪比攀岩的别样乐趣。攀岩者最大的喜好是攀登野外岩壁,这些岩壁往往都在人迹罕至、风景绝美的大山里,需要徒步深入。每次前往,对于他们父女来说,都是一次身心愉悦的绝妙之旅。

张建东是做印刷设备生意的。在一次印刷设备展览会上,一家外国企业的大幅广告画给张建东留下深刻印象,一位攀岩者神情专注地攀爬一座著名山峰,岩壁险峻,却阻挡不了攀岩者勇往直前的脚步。乍一看,这幅照片和印刷设备没有任何关系,稍作回味,便看出广告商所要传递的正是这种超越平凡、勇攀高峰的精神。在张建东看来,攀岩让彤彤在与悬崖峭壁的抗衡中学会坚强,在与大山的拥抱中感受宽容,在征服攀登路线后享受成功与胜利的喜悦。这些与比赛名次、学习成绩相比,更为宝贵。日常生活中,彤彤不会为玩具、零食哭鼻子,让她掉眼泪的原因往往只有两种,一是“磕线”时意外失手,二是失误输棋。在父母的开解和鼓励下,她学会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永不放弃”的意志已深深扎根于她小小的身体之中。

2011年8月,彤彤毫无悬念地成为全国青少年攀岩赛广州站比赛中年龄最小的速度和难度的双料冠军。10月,张建东带彤彤观看了在深圳巡展的班夫山地电影节活动。自由登山者勇攀梦幻悬崖的冒险之旅、踏浪勇士在激流中勇往直前、顶级皮艇选手挑战各国大瀑布的精彩场面,带给彤彤无限美妙的心灵和视觉体验。

从电影院回家的路上,父女俩意犹未尽。张建东感慨地对彤彤说:“人生不是死读书、死工作,我们不仅要懂得玩,还要玩得高级些。”在他看来,跟着旅游团出游不算懂得生活,他希望彤彤能在探险运动中获得高级享受。虽然彤彤并没有做专业攀岩选手的打算,但如果能像一些著名攀岩者那样获得企业赞助,免费去世界著名的风光迤逦之地挑战自然、挑战自我,实现游历各国的梦想,未尝不是一件人生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