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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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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神秘的土地上,耀府从戎戍边20年,20年军人生活,造就了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1984年,耀府回重庆合川探亲,通过战友介绍,认识了在合川市工商局上班的我。从此,我们俩书信往来,传递彼此的情感。我们谈理想,谈工作,谈彼此的生活,信越来越厚,情越来越真。

我第一次到耀府老家去,在院子里看见一个80岁左右的瞎眼老太太,脸上很脏,流着鼻涕。耀府走上前去,拿纸轻轻地为老太太擦鼻涕,然后打水给她洗脸,从包里拿出糕点给她吃。“这是?”我满脸疑惑。“哦,她是我们邻近村里的五保户,父母经常把她接来住几天。”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耀府能真正做到这一点,他一定是一个善良的有责任心的人。从此以后,我下定决心一辈子跟着耀府。

1987年4月,我请了两个月假,第一次坐飞机到,去完成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结婚。高原的夜晚喧闹而又甜蜜,连空气里也飘着糖果的味道。部队领导为耀府和我主持了庄严的婚礼。

我的高原反应十分严重,一天,耀府开会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做早饭,突然觉得全身无力,眼前一黑。当警卫员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结果,我为结婚准备的两个月假期,有一个多月都消磨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一边是工作,一边是新婚的妻子。耀府每天早早起床,坐半小时车到医院来看我,匆匆见一面,马上回到部队工作;每天晚上又坐半小时车到医院看我。从那以后,我每次去都免不了在医院待一段时间。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再也不去,因为我下定决心,耀府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

1989年8月,耀府转业到重庆市劳动局研究室工作,这时我也从合川工商局调到了重庆市工商局工作。结婚两年后,我们俩终于能够生活在一起了,但我的身体依然不好。一天,我突然昏倒在地,全身抽搐。耀府马上把我送到重医附二院,医生通过检查,最后确诊我缺钾。从此以后,耀府牢牢地记住高钾水果的种类:香蕉、番茄、枣子、广柑……一有机会,他就买回家一大堆。

通过进一步查阅资料,他知道缺钾严重者可以导致软瘫和呼吸困难。为了避免危险情况出现,只要我一有不适进医院,他会第一时间内给医生说:“我妻子缺钾,赶快给她输液。”正是有了他的细心照顾,我的病情逐渐好转,进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

身体结实的耀府也有累坏的时候。1994年10月,时任重庆市劳动局办公室副主任的他,照常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家。那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身体不适,全身乏力,连回家上5楼也要休息好几次。他以为自己感冒了,吃点感冒药又继续工作。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怎么身体还没好?我坚持要他去医院检查,但是,他怕耽误了工作,总是笑笑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一天,他发烧的症状越发严重了,量体温,39.3℃!高烧!我不由分说,立即把他“押”到医院看急诊。经检查确诊为急性胸膜炎并重度胸腔积液。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一向被他照顾的我,这次反过来细心地呵护他。看他还牵挂着工作,我安慰说:“现在你只能安心治疗,养好病才能工作。”

我们的相互关心不仅仅在生活上,在工作上也是如此。我最早的学历是高中,耀府鼓励我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到现在我早已完成了大学本科的学业。从1998年,耀府开始任局人事处长,送礼给他、托他帮忙安排工作的人多了。我们两人学会了很有默契地挡住这些前来送礼的人。一次,我在西南医院住院的时候,一位老熟人借着去看我的机会,托他办事打点,硬把一个装钱的信封塞到我的枕头底下,我立刻拒绝,但我动不了、起不来,根本没办法把钱还给人家。耀府一到医院,我马上给他讲了这件事情,并要耀府立刻把钱退还给人家。

2003年9月,耀府调任市委宣传部纪检组组长,我也走上了工商执法岗位,工作更忙了。

2004年10月10日,这是我和耀府永远也忘不了的日子,因为那天的一次跌倒,我差点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下午4点,在荣昌县工商局办公楼,已经熬了两个通宵调查荣昌县友谊粮食公司倒卖陈化粮一案的我,刚做完笔录,突然想到还有一个问题要补充,我匆忙从二楼往下赶。没想到,腿一软,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当场昏迷。看到我的伤势不轻,大家立刻把我送回重庆。当天晚上10点多,在重医附二院,看着不能动弹的我,耀府很着急,眼圈都红了。半夜,我醒来,发现双脚已经没有了知觉,我急得哭了。“别怕,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耀府安慰着我。后来他说,其实他当时内心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10月11日上午,详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我因为颈脊髓震荡损伤而致脊髓暂时休克,引起四肢失去知觉瘫痪,说了一大串专业名词,耀府一个没听懂,他只知道一个事实――我的情况和桑兰类似。还能站起来吗?他不敢往下想。

知道自己有可能一辈子也站不起来,我心里很难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天天在家里――单位――医院“三点一线”奔走的耀府,我实在不忍心看见自己的丈夫如此劳累,日渐消瘦。于是,好强的我想到了自杀,想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避免拖累丈夫。但是我又怕丈夫和女儿不能接受这么大的打击。怎么办呢?最后我决定先试着配合治疗一段时间。

耀府却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他想起有一种藏药叫“七十位珍珠丸”,对瘫痪、半身不遂及神经有很大帮助。他找到以前的战友买了10盒用快件邮回。但是我一闻到这种药就吐,根本没办法咽下去。为了让我吞下药丸,耀府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终于想到买来“速效”感冒胶囊,把里边的粉末倒出来,再把“七十位珍珠丸”装到空胶囊里边去,这样我就闻不到药的刺激味道了。他天天询问医生我的情况,天天带着笑容鼓励我。虽然请了专门的护理人员,但是耀府一到医院,就会亲自护理我。在我住院的一年多时间里,耀府几乎从来没让我吃过医院的饭,他坚持天天给我送。他对我的关爱总是默默无声的:背着我到外边晒晒太阳;一遍又一遍地搜索报纸上和身边的新鲜事情,讲给我听;还有,他学会了给我买鲜花,因为他知道鲜花能给我带来好心情。

耀府的努力最终感动了我:一定要对得起丈夫,一定要站起来!我打消了悲观的念头,积极地配合治疗,在转院到大坪医院创伤科后,我的知觉有了好转,耀府一天天用笔记录我的变化:膝盖有知觉了;知觉又可以跑到小腿了;知觉到脚踝了。此时,为了下肢更好地恢复,我又被转到西南医院康复中心。

在西南医院康复中心,我像孩子学步一样,重新学习走路。耀府一直陪在我身边,看着我被很多布带吊着,慢慢地活动四肢,耀府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告诉他:“没关系,这一关我一定可以闯过。”

今年3月,我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奇迹,真的是奇迹啊!早知道你能完全康复,应该用摄像机记录整个过程的。”西南医院的专家惊叹。耀府和我则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欣慰的是,妻子终于站起来了;我高兴的是,我终于没有辜负丈夫这一年多的照顾,终于可以不再拖累他了。这也是爱创造的奇迹!

如今,我已经可以上班了。记者朋友,欢迎你再到我们家里来作客,虽然我们家有些寒酸,但是我觉得: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外在的形式,而是内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