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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坚强无私、善解人意的伟大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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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10岁的亚伯拉罕・林肯和12岁的姐姐萨拉在母亲去世之前是孤独的话,那么母亲去世之后的情况就更糟糕了。不过,一个叫丹尼斯・汉克斯的表兄弟这时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木屋,并和他们一块居住。晚上,丹尼斯・汉克斯就通过一个用钉子钉成的木头梯子爬到阁楼里,与亚伯拉罕・林肯一块睡在谷壳袋上。

即便是距离他们最近的邻居也在几英里以外,而且还要穿越一片阴暗荒凉的森林。对这3个小孩子来说,森林的阴暗所带来的苦恼有时就像笼罩着他们的生命的苦恼一样。1819年11月的一天,托马斯・林肯告诉几个孩子,他将外出几天。他交给孩子们一些工具,告诉他们在他不在时要做些什么。几天以后,3个孩子听到有一辆马车跑过来,马车轧着岩石和木棍铺成的粗糙路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马车到来时,激动的孩子们站在小木屋的门前观看。车子上坐着托马斯・林肯和一位他们不认识的女人,此外还有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除了这些人之外,车上还装了许多家具和器皿。托马斯・林肯已经卸下了一匹马――只有一匹马。毫无疑问,当他向孩子们大声招呼时,孩子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目瞪口呆,压根不知道怎么反应。

托马斯・林肯再次结婚了。他在几年前就认识这个叫萨拉・布什的女人,当他得知她现在是个寡妇,并带着3个孩子时,他就邀请她来分享他的小地方,她同意了。当然,她已经听说了他的两个孩子和他的侄子丹尼斯・汉克斯。她走下马车,向孩子们作介绍,使他们相互熟习。山村的孩子们很怕羞,但是他们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慈祥和母爱,因此不久他们就在一起又说又笑,就像他们是老相识一样。

当萨拉・布什――或者现在应该叫――萨拉・布什・林肯,看到林肯的孩子那衣衫褴褛的情景后,她的心情一定有一点奇怪的沉重感,而当她查看了她将要住下来的那间小木屋时,想必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虽然她和她的孩子们经过长途跋涉显得风尘仆仆,但是和林肯家的那群孤独等候的孩子比起来,已经很干净了。亚伯拉罕・林肯对这位新妈妈一开始就抱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当她把母性的目光投向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时,他看到并理解了它。

相互介绍完以后,他们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就开始为饥寒交迫的旅行者准备晚餐。一会儿工夫,一大堆木柴就被点着了,他们热上了香喷喷的玉米饼子和嘶嘶作响的烤肉。马已经被卸下了马具,马车上的东西也都卸完了。亚伯拉罕・林肯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家具。它们包括床架、羽毛床垫、毛毯、手工编制的床罩和枕头。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刀、叉、勺子,等等。林肯家的小屋顿时变了样儿。

萨拉・布什・林肯是一个坚强无私的女人。她很快发现,如果真要把这个偏僻的小木屋当作自己的家,她必须亲自做许多事情。第二天早晨,她向她的丈夫提出了许多需要立刻做的事情。木屋急切地需要隔上一层地板;周围的森林就可以提供木材。他已经看到了,而且也计算好了,因为他曾经受过木工的训练。地板装上了,6个孩子高兴地在上面跳起了舞蹈。

然后,水和刷子也派上了用场;她计划着如何向污垢进攻,就像一个将军计划着如何作战一样。每一个人都分配了任务,她高昂的精神和欢快的笑声产生了强烈的感染力,每一个人都努力地工作,好像生怕被别人落下一样。从一开始,她就宣布,在对待6个孩子时不能有任何偏心,而她真的遵守了诺言,3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亚伯拉罕、丹尼斯和萨拉没有任何理由提出抱怨。

当这些孩子们身体上的需要得到满足时,这位新母亲就开始盘算着小家伙们到底受过多少教育了。知道这一点并没有花费她多少时间。在肯塔基所受的几个星期的简陋的教育只是为他们的学习开了一个头。但是萨拉・林肯发现,小亚伯拉罕对知识有着强烈的欲望。小屋里仅有的几本书,亚伯拉罕读了一遍又一遍。他经常躺在地板上就着昏黄的灯光阅读那些神奇的故事。这些书包括:《圣经》《天路历程》《鲁宾逊漂流记》《伊索寓言》《一千零一夜》。他的父亲不能理解亚伯拉罕的行为,但是,他的继母却对之表示理解,她认为在他阅读的过程中不要打扰他,直到他自己放弃为止。她帮他做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书架;此外,她还鼓励他建一个小火炉,这样他就可以借助火光来阅读了;她还知道,他每天都把书带到田地里,在休息时,他就可以看书了。

托马斯・林肯知道,他找到到萨拉・布什算是找对了,因为她是一个好妻子,也是一个好母亲。但是如果说他和妻子之间也会产生矛盾的话,那么这矛盾的焦点就是小亚伯拉罕。托马斯・林肯不能理解他的这个孩子――一个迟钝、害羞的少年――一个注定成为伟人的人。当丹尼斯・汉克斯长大成人之后,曾经谈到托马斯・林肯在当时对亚伯拉罕的书卷气和顽固的脾气多么地气急败坏。但是萨拉・布什却非常理解她的继子,即使亚伯拉罕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不会对他再好到哪里去。同样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越来越敬佩和爱戴他这位美丽的新母亲了。

亚伯拉罕・林肯不久就在附近的农场里做雇工了。但是,一直到他21岁那年,他的工钱都掌握在他父亲手里,所以他当然没有钱买书;这样他的学业就被耽误了。在1830年3月份,林肯一家人经过15天的长途旅行,到了伊利诺斯州的迪凯特,在那里再次安了家。21岁的亚伯拉罕离开了家,开始独自闯天下。亚伯拉罕在接下来的这些年的经历是那么广为人知,所以我们在这里就没有必要再絮絮叨叨地重复了。

托马斯・林肯在1851年1月去世了,从那时起,亚伯拉罕・林肯就开始供养他的继母。在他当选总统之后,他曾经到过夏伊洛墓地给他的父亲扫墓,也到了古斯尼斯特大草原看望了他一直赡养的继母。在那次探望中,亚伯拉罕发现萨拉・布什・林肯对过去的事情怀有生动而感伤的记忆。她知道在政治领域存在非常残酷的斗争,她有一个非常奇怪的预感,她预感到将会有一些事情发生在这个可爱的孩子身上。对于亚伯拉罕当选为总统,她不感到任何奇怪。在她看来,没有哪个职位是他不能做的,也没有那种荣誉是他承受不起的,但是她朦胧地感觉到悲剧就要发生了。

1865年5月,林肯在福特剧院遭到暗杀,4年零7个月以后,也就是在1869年12月10日,林肯的继母去世了。他的莫名死亡给她的晚年生活造成了阴影;她除了重复念叨他的爱心和温顺之外很少说别的。“我可以自豪地说――在1000个母亲中未必有一个母亲敢这样说”,她宣称,“亚伯拉罕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萨拉・布什・林肯虽然不是亚伯拉罕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却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他无限的关爱和巨大的鼓励,就因为这一点,她将永远被看成是亚伯拉罕的母亲。

谭丹摘自《伟人的母亲》